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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姣似乎对他话里的调侃和不屑未有所察。红茶的热气从骨瓷杯中升腾,袅袅浮起,遮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一样,氤氲了她的面容。也不知道她是真听不明白他话里的不屑一顾,还是脸皮太厚根本不在乎。反正她始终像是一团棉花,所有的攻击和挑衅击到她身上,只会感到绵软无力。没料到她接了话,卢克一时无言。半晌他才挤出来一句,“没纸笔,你要我换个地方签?”“我也没有,你喜欢签在……”林姣略微诧异地扫了他一眼,像是知晓了什么一样欲言又止,然而又补了一句,“需要我给你找一件吊带裙吗?”好的,他是真低估了她不要脸的水平了。林姣还真觉得无所谓。反正交集不大,她没打算给他留什么好印象,他既然都拿自己开玩笑了,她也不介意恶心恶心他。顺利要到了签名,林姣对着签名拍了张照,发给了唐暖。消息弹窗点亮了屏幕。唐暖一向起得早,消息回得也快,[恭喜你,现在是我第二小可爱了。][不敢当不敢当,我居然还能排第二。]林姣发了个惨兮兮的表情包。消息发出去,林姣突然想起来什么,懒得打字,索性发了语音,“你前段时间不是刚饭了一部网剧男三吗?前前段时间还告诉我本命是一个练习生呢,你这翻墙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快?”细数一下唐暖饭过的大小男神,从二次元到三次元,演艺圈到模特界,小鲜rou到实力派,组出来一个加强连绰绰有余。颜控少女追星族是不是都这么……花心!唐暖:[你不懂,本命和墙头都是我的。][你的爱太泛滥了点……]林姣沉默了几秒,[那谁排第一?]唐暖补了个娇羞的表情,[委屈你了小宝贝,第一当然留给我喜欢的人了。]得,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手机撂到一边,林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不太对,[等等,有八卦!]喜欢的人?现实的?谁!她怎么不知道。这次轮到唐暖装死了。消息敲了几次,唐暖都没反应。林姣也没继续追问,靠在床头完整地翻了一遍档案袋里的资料,发了一条短信,“Vincy,帮我查一下天晟的相关资料。”到底是离开燕京太久了,要说消息灵通,怎么也数不到她。想了想,余森对这些肯定摸得门清儿。林姣也没客气,直接发了消息问他。燕京那边是周末清晨,她也没指望余森能起来。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撂到一边,沉沉地睡过去了。一夜好眠。六点钟左右,有仆人推着早餐车将餐点送进房间。林姣推开落地窗,外面起了一层稀薄的雾,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黎明前的曙光正慢慢扩散,那层本就稀薄的雾也缓缓褪去。余森没回消息,倒是掐着点给她回了电话。她这边刚吃完早饭没多久,余森就把电话打进来了。余森没提她问的事,倒是先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给您接机去?”他本来就精得很,脑子比谁都活络。看到她发消息问,不用猜也知道她盯上了,这段时间就会回来。“再隔几天。”林姣沉吟了几秒,“我订好机票再说吧。”法国那边的事手尾还没处理好。尽管一开始西蒙就是给她练手的,她也不会逗留太久,但是她也不能辜负他这一片心思。不仅仅是总部和分部,圈子里早就谣言四起。这些年西蒙明里暗里给过多少特例,眼红的人可不少,着急想拉她下来泼她脏水的人更是数不清楚。如果事情做得有头没尾,不是什么好事。“成。这两天我帮你查,你回来了我再给你资料。”余森那边似乎有细碎的声响,有人在跟他说什么。“你有事就先忙去,我这边不急。”“不是什么要紧事。”余森话音一落,他那边就清静了,“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哥儿几个找你聚一聚。”“嗯。”林姣应了声。挂了电话,林姣想起点事,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打算出去。刚推开门,林姣听到点动静。巧不巧的,她正好遇上顾淮之回来。顾淮之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应该是刚从外面晨跑回来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墨色的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他穿着白色T-shirt和黑色尼龙长裤,抹掉了明显的logo。林姣上次见到这衣服,是在米兰国际时装周的秀台上。男模走完那一场,就卷起了一股运动工业风。林姣很少见他穿休闲风,那件T-shirt设计理念是野性和舒适,面料很薄,这会儿被汗水浸了,隐约能看到他的肌rou线条。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分明的懒散味儿。还真是个时刻勾人心的祸害。林姣暗暗地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面上分毫不显。可她这视线太直白了,他微微皱了下眉,就朝她看过来了。视线相撞。两个人有灵无rou地现在对方面前,仿佛能清晰地看到对方周身漂浮的灰尘。几秒之后,还没撞出什么火花,他们两人就直接错开视线。“早。”总觉得这么僵硬下去也不是道理,林姣和他打了声招呼。然而顾淮之像是没听到一样,拉下金属把手,进了房间。“……”林姣的笑容逐渐僵硬,直至消失。他昨晚还放纵自己沉溺在暧昧的氛围里,像是摒弃了所有不痛快的回忆。今天早上,他就翻脸无情。是谁趁着停电强吻她的?是谁昨天晚上拉着她不依不饶地调侃的?靠,现在不认人了?虽然她也和他不约而同,不想提起。但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挠心挠肺,却也可笑至极。“虚伪。”林姣冷笑了一声。还嫌不解气,林姣又对着他的房门,比划了几下。她做了几个标准的侧踢,嘴里念念有词。“禽兽。”“混蛋。”“垃圾。”她越骂越顺口,只觉得火气消了大半,畅快淋漓。然而下一秒,门应声开了。顾淮之一手搭在门框上,面色阴郁地靠在那里,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的弧度冷硬。林姣觉得有一股子阴风从背后卷了过去。顾淮之的视线微冷,从她身上慢慢地掠了过去。一寸一寸地划过她僵在半空中的腿,最后聚拢在她的脸上。就像锋利的刀无声无息地切开她的血rou。他看她那样子,活脱脱地像一个阴沉沉的屠夫,在审视着砧板上待宰的鱼。林姣和他对视了两秒,面不改色地将腿收了回去,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