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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来,只能展臂抱住眼前之人,紧紧地似永不愿松开。

他轻轻点头:"嗯,我答应你。"

吴家财稍稍放心。

"家财哥,你是得了谁的令来?"魏七好奇,趴在人肩膀上喃喃地问。

吴家财一顿:"上头道,乾清宫的王福贵王公公寻我有点子事。"

魏七静听,"我随他派来的小公公到乾清宫,也不知他究竟是领我去了哪儿。

然我最后见着一位头戴红帽,补子上绣鹤,脚上瞪长靴的大人。"

红帽为二品,只有最高品的太监才能戴,三品帽色及为蓝。

鹤也是二品的补子配饰,长靴只有总管太监才能穿,似魏七等人皆只能着短靴,是安公公无疑了。

"乾清宫里头也就只安爷是二品罢。

他道你近日找死,与那位斗上,叫我劝劝。

我骇了一跳,疑心自个儿听错,那位是什么身份,你怎敢与他斗气?他又怎有闲心会同你一个奴才计较?

我问安爷缘由,他。他。。都说了。"

魏七缄默,吴家财怕他又钻牛角尖儿,忙捏住人两边肩膀,严肃道:"小七,你方才答应我的,要记着,可不许出言反悔。"

他再次嘱咐,唯恐魏七哄骗自个儿。

后者扯出一个笑:"我记着,必不会再糟践自个儿,家财哥你安生当差,不必替我劳心。"

吴家财点头,道他若反悔便是小狗,魏七听了这话忍不住破涕为笑。

两人略聊一会儿,吴家财便得告辞,他现下在御膳房当差,任拜唐阿一职。

御膳房拜唐阿共二十人,虽官职不大,上头还有领班拜唐阿,庖人,副庖长与庖长等人却也轻易不得离开。

吴家财拍拍他的头,起身欲走:"我身上还有差使,这便回去了。你好好儿地保重身子。"

魏七忙扯着他的衣袖挽留:"家财哥留步。"

"嗯怎的了还有何事"

"家财哥,你换身袍子罢,都叫我弄脏了。"魏七不大好意思,在他胸前指了一指。

吴家财低头望向自个儿胸前衣襟,鼻涕眼泪沾满了青灰色的缎子,晕深一大片。

宫中最忌衣衫不整,面目邋遢,若是真这般模样回去,叫上头瞧见必是要受罚。

"还是你心细。"

"这儿有我的换洗袍子,就在你后头的黄花梨方角柜里,第二格,你我身形相差不大,凑合着穿罢。"

吴家财应了,也不去问这里为何会有他的贴身换洗之物,只走至那方角柜前,打开柜门取袍子出来换上。

是短了些,不过若是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来。

"家财哥,你去罢。"魏七见他换好袍子温和道,虽心下再不舍得,也不能耽误他办差。

"嗯。"吴家财未曾多言,匆匆瞧他一眼,转身推门离去。

后者趴坐在塌上,探直身子,伸长着脖颈,目送他出门。

脚步声渐渐远离,最终轻不可闻,魏七红着眼,呆呆地望着那扇门,良久才深吸一口气,起身穿衣。

小千子这时推门进来,见他眼睛红肿,知其方才与故人叙完旧,也不招惹他,只端了吃食放在南柏无束腰直枨老半桌上,又伺候着他洗漱净面。

魏七道谢,这会子已近午时,他沉默地吃完午膳,便离开内廷监,一瘸一拐地往乾清宫那方去。

及至乾清宫,魏七直去内书房旁安喜歇息的那间耳房里等候。

他这一路畅行无阻,未有一人敢与他搭话,也未有一人敢阻拦。

乾清宫里的奴才们皆知魏七这段日子以来很有些特别,几次三番惹恼圣上,却仍留着一条命。

他等了约摸半时辰的功夫,听得耳房门外守着的小内侍唤:"安爷。"

魏七转身,安喜进。

"呦!"安喜明知魏七已等了自个儿半个时辰,却故作惊讶道:"让咱家瞧瞧,现下咱家面前站着的是哪位神仙"

魏七面红耳赤,垂头行礼:"安爷。"

"可别,可别,不敢当。"安喜打断他:"咱家没那个福分,可真真是受不起您这一声儿安爷呐!您现如今是什么人您可是敢于圣上斗气之人呐!"安喜抚了抚衣袍。

"咱家伴君数载,莫说这后宫之中,便是朝堂之上,胆敢与圣上对着干的也没几个。

您说,我安喜能当得起您一声儿安爷么?"安喜挖苦他。

魏七只能恭敬受着,他知晓安喜心里憋着气,这气是因自个儿而生,便只好对着自个儿发。

"安爷,魏七知错。"魏七双膝跪地,俯首连磕三个响头,行了大礼谢罪。

安喜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嘲讽了,只得冷哼一声作罢。

魏七磕完头也不起,等着安喜发话。

安喜无奈道:"得得得,起罢,起罢,咱家算是栽在你小子手里罗。"

魏七起身,立马厚脸皮地堆着笑讨好:"魏七早就知晓,这乾清宫里头就数安爷您最是心善不过。"

他端一茶盏高举过头顶,躬身送至安喜跟前。

后者接过,撩开茶盖略扣两声儿,喝下一口野菊茶,道:"可是想通罗"

魏七仍弯着腰:"小的愚笨,不识好歹,白白耗费您一番苦心。"

"从前之事便叫它过去罢,只要你能想通便好,咱家虽得人一声安爷,可说到底大家同为奴才。

既是奴才,伺候好圣上便是咱们的头等大事,你现下能转过弯儿来,大家伙日子都好过。"

"安爷说得是。"

安喜斜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会子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去谢恩,没得惹圣上生气,左右今夜还是你,好生等着罢。"

魏七呐呐:"嗻。"

今日霜降,天气已冷了下来,再有几日便是重阳佳节。

魏七现下正叫人扛在肩上往乾清宫那头去,秋风萧瑟,吹地紫禁城里的树木花卉沙沙做响,也吹地人脸上冰冷一片。

养心殿内倒是依旧温暖如春,驮妃太监将魏七放至皇帝脚边,两旁的宫女将三层明黄绣祥云九爪龙纹的床幔一层层放下。

安喜领着众人熄灭养心殿内的楠木长条几上摆着的一盏盏油灯,只余下靠近床塌前的几盏。

殿门吱吖一声儿自外头悄悄合上。

龙塌上魏七几不可察地一抖,缓缓自锦被中爬出,钻入皇帝的被褥里。

皇帝依旧手捧书卷翻看,只不过这回看的不是,换成了。

他爬至皇帝胸前,后者扔下手中书卷将人一把提上来,翻身按住。

这几回都是如此,直截了当得很。

魏七瞬间僵直,本能地抗拒,皇帝不耐,攥着他的腰将人钉住。

魏七啊地一声儿急促的闷哼,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