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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眼前这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了。这时候,不知是谁领头,开始有人唤起了赵扬的名字,乡民们热情的邀请着赵扬也到篝火前随他们一同歌舞,赵扬身边的侍卫俯身在赵扬耳边说了几句,似是劝阻,赵扬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上前去。赵扬走了两步,又回身对一名侍卫做了个手势,那人领会了他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和陆洵所用的极其相似的笛子似的东西,只不过和乡民们的比较起来要精巧的多,上面雕着细细的银纹,还坠了一枚玉佩在最底端的地方。吴攸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两声,心想赵扬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吹拉弹唱也是一样不拉,而且他一个整天风餐露宿打仗的,到哪儿还都是一副公子哥儿作派,吃穿用度,饮茶喝酒,什么都得要最好的。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谁要是嫁了他,伺候这么个大爷,那肯定是很不容易。这么糟的差事,听起来就很可怕。吴攸自言自语道:“谁愿意干谁干吧……”赵扬将那东西接在手中,笑着走到人群前面,这时陆洵刚刚奏完,贺雪龄跳的脸上红扑扑的,微微出了些汗,开心的对赵扬喊道:“你也吹吧,我听听是你吹的好,还是陆大哥吹的好。”赵扬对她一笑,道:“我怎比得上陆先生。”贺雪龄刚要认真的赞同赵扬的说法,却被陆洵一把捂住了嘴,拖着袖子带到了一旁。赵扬摆出他一贯的姿态,腰板挺得笔直笔直的,往那火前一站,噼啪的木柴燃烧声在他身后响起,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天际,吴攸看着他,就像是从烈火中走出来的天神一般。她撇了撇嘴,把目光移向别处,却听赵扬举起他手中那铜质的管子,熟悉的旋律从他指尖唇边飘了出来,令吴攸心中一颤。“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第35章临湖赵扬虽然只听吴攸唱过前面几句,但是他自顾自地吹了下去,听起来竟然也十分接近。“……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音乐往往能舒缓人内心的烦恼疲惫,吴攸看着赵扬在火光下英俊而认真的脸庞,哼着这个时空中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歌词:“期待春花开啊,能将夙愿偿……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满庭花簇簇啊,添得许多……”她唱到末句,脸上已经不知不觉挂上了微笑,就在这时,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赵扬也抬起眼帘,对她回报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吴攸胸中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让她愣在当场。就在这时,赵扬又从头开始吹了一遍。这曲子轻快简单,旁边百姓们很快就学会了,一起顺着调子哼了起来。一曲奏毕,众人齐声叫好,贺雪龄走到赵扬面前,道:“其实你吹的,也不赖。”赵扬再次笑了笑,往方才他坐的地方看去,才发现,吴攸已经不在那里了。原来赵扬重新开始吹奏的时候,吴攸尝试着问了一下赵扬的那几名侍卫她能不能回田庄去,得到的回答是可以,不过至少需要两名侍卫陪同。吴攸本来自己也走不回去,又听着赵扬快吹完了,忙道:“多谢了。”待他们进了赵扬的庄园之后,那看管庄园的一对夫妇热情的带她在院子里前前后后,走了一遭。他们有些好奇的看着吴攸,吴攸不好意思的道:“请问我住在何处……一路赶来有些疲惫,我……我想去歇息。”其中那名妇人道:“东家交代过了,庄后客房中十分僻静,你就住在那里。”吴攸特地留了个心眼,问道:“东家……东家住的院子,又在何处?”妇人答道:“东家住在前院……”说罢用手一指,道:“就在那边。”吴攸一颗心放了下来,连声道:“好好,我就住庄后!还请这位大婶带路吧。”没有赵扬在身边,吴攸得以充分的欣赏这院中景色,淡淡月华透过曲折的回廊洒落在她身边脚下,将庭中各处的花木照的影影绰绰,别有风姿。这庭院确实看得出来最近刚修葺过,或者是长期以来精心维护,四处都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吴攸本以为庄后要走很远,谁知不过一会儿,那妇人便对吴攸道:“就快到了,公子看那边。”吴攸往前一看,只见一丛青翠的芊芊细竹,绕着两间白墙灰瓦的屋子,旁边似乎还有潺潺水声,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来的一脉溪水,就在这月色中缓缓流动。待那妇人走后,吴攸在屋里百无聊赖,便沿着那溪水往前走去,才发现尽头是一个小小的湖泊,连着外面不知哪里的水源,吴攸尽一切可能的忽略着离自己几步远,跟在后面的那名侍卫,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捡起一块石头,往湖中掷去。石块坠入水中,水面荡起了阵阵涟漪。抛却众多困扰她的事情,吴攸意识到了一个她一直以来试图忽略或者说是回避的事实——自从见到赵扬的第一眼起,自从迈出走进赵扬的归德大将军府里的那一步,许多东西都永永远远的变了——她总以为这是赵扬的缘故,是赵扬的出现,打破了她心中由来已久的平静,和她一直勉力维持的平衡,可是现在想来,或许,她自以为自己坚不可摧的防线,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她抓起手边的一把碎石,正想继续往湖里丢,身后却又响起了清脆的笛声。吴攸一直怀疑赵扬有瞬间移动的本事。她转过头去,赵扬果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从容不迫,甚至还带着几分悠闲。那笛声未断,赵扬却已经俯下身来,在吴攸旁边坐下了。这回,吴攸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待笛声渐歇,吴攸清了清嗓子,对赵扬道:“你将此处的庭院建成这般模样,想必花了不少力气吧?”赵扬从怀中掏出块不知什么巾帕,擦拭起笛子来。他边擦边道:“我母亲……原本是江南人氏,这田庄本是我父亲为她所建……”吴攸顿觉自己失言,马上闭上了嘴,赵扬这时已经将那笛子擦的锃光瓦亮的,收进了一个锦袋之中。他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我父亲原本在齐地定有婚约,但一次他随祖父入京述职,在江沅和我母亲巧遇,从此便非她不娶,硬是要祖父将原先的婚事退掉了。”吴攸听了,不免有些感叹,问赵扬道:“你父亲怕你母亲在齐地住不习惯,便建了这一处院子么?”赵扬抬起头来望向湖心,迎着习习微风,他没有回答吴攸的问题,却道:“我少时常听我父母在这院中谈论,待到我长大成人,便教我替父亲统领三军,他二人就归隐田园,再不问世事。”这时薄雾渐渐散开,月光又重新散落在湖面,吴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