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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展览她付出半年的心血,眼下开展在即,她每天都无暇休息,紧绷着一根弦生怕哪个环节再出纰漏,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出问题的竟然会是余白!“开幕当天我们再来,如果他还是不肯修补,那就公事公办了。”老馆员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黎夜光礼貌地将他们一直送出博物馆,阿珂和高茜守在修复中心门口,看着黎夜光远去的背影,阿珂忧心忡忡地问:“黎组这次能搞定吗?”“当然能!”高茜想都没想就说,“她都能把余白带下山,还有什么事做不到?”“我觉得黎组看起来很累。”阿珂有些心疼地说,“这个展览从一开始就特别麻烦,现在好不容易问题都解决了,怎么又出岔子……”“她能不累么,拿个梯子的工夫都不忘挖赞助……”高茜叹了口气,拍拍阿珂的肩膀安慰她,“放心啦,就算余白是个不讲理的疯子,黎夜光也不怕的。现在双方僵持,你们也可以休息一下了。”高茜对于c博三美的遭遇深表同情,一直想找理由把她们召回来,可余白却对她们三人的工作特别满意,不肯放人。虽然洗泥巴很累,但阿珂却没有休息的心情。换作以前,她对黎组那是200的相信,可这一周跟着余白学习,她隐隐觉得在壁画这件事上,余白是不会因为任何人和任何事让步的,甚至包括他自己。“如果余大师就是不同意,会怎么样?”高茜仰头想了一下,有点同情地说:“那他肯定会被黎夜光折磨得很惨吧……”要说折磨人,黎夜光有一麻袋的手段,可折磨余白?她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折磨他。有时候她觉得余白是个特别好对付的人,因为他单纯天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也很容易满足,可有时候余白又让她感到棘手,因为他太过简单,反而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软肋。据之前的经验,如果和他硬碰硬,就和当初非要他下山一样,余白是死活都不会答应的,若是耍点手段……可为了让他下山,她都已经被粘上了,再要他修补不愿意修补的壁画,岂非真的以身相许?黎夜光坚决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余白刚才看起来挺生气的,要不晚上给他买点好吃的哄一哄?还是教他玩贪食蛇以外的小游戏?然而她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余白并没有任何烦恼,他见黎夜光把上博的馆员领走,就蹭蹭地跑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两个冰淇淋回来。黎夜光一路都在盘算要如何劝服余白,如何答复上博,如何妥善处理各方关系……可等她走回修复中心,就见余白将那张面壁的小板凳搬到了门口,而他正拿着一支冰淇淋吃得好不惬意!黎夜光记得自己带他在c博各处认路的时候,他看到小超市里有他以前没吃过的冰淇淋,很是激动,黎夜光要给他买,他却拒绝说:“冰淇淋要在特别开心的时候才可以吃呢!”看来他现在特、别、开、心、啊!余白是真的开心,看到她回来就更开心了,他将另一支冰淇淋递给她,笑嘻嘻地说:“你好厉害啊,一下就把他们说走了。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是坚决不会修的?”漫天怒火瞬间冲进黎夜光的大脑,原来她所面临的困扰和焦虑对余白来说根本不存在,他始终处于他自己的小世界中,简单、快乐,无忧无虑!和上博的人争执算什么,想吃冰淇淋就吃冰淇淋啊!她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愤怒是因为过于焦虑,还是压抑许久的疲劳爆发,她不明白余白怎么能把人生过得这么简单、任性呢!他一个为了修复壁画七年不下山的人,突然之间就不肯修壁画了,他的人设是刮刮乐吗?刮出什么就是什么。还是说,他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余白根本看不出她平静神色下的惊涛骇浪,还冲她晃了晃冰淇淋催促道:“这个超级好吃,快点,不然要化了……”黎夜光长吁一口气,接过他手里的冰淇淋,草莓味的可爱多,是她高中时最喜欢吃的口味,她还记得收到c大保送通知的那天她也买了草莓味的可爱多,那时候她就立志不允许任何人阻碍她的成功!她掀开顶盖,熟练地将包着蛋卷的纸全部撕光,然后在余白惊诧的目光中,将整个可爱多全部塞进了嘴里,咔嚓三口,直接吞了下去!她利落地一抹嘴,冷厉地看着他回答:“不,我说壁画一定会修好的。”第十九章清高请滚蛋part19这辈子只有一次,想要什么,就是拼了命也要得到。——五月的c市,连空气都是闷热的,走廊上一丝风也没有,余白握着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傻愣着,他以为上博的人离开,就代表事情已经解决了,或者说,就算没有解决,黎夜光也应该是支持自己的,毕竟她可是他喜欢的人啊!虽然离娶媳妇还有点距离,比如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她想要的自由平等、三观一致,还有灵魂契合究竟是什么,但在余白心里,黎夜光就是他想娶的媳妇,起码是准媳妇吧……自己的准媳妇却不支持自己,他有些难过,就连冰淇淋滴在手上都忘了去擦,他不敢相信地问:“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修补吗?”黎夜光从他手里夺过融化的冰淇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她看着他再次肯定地说:“对,你应该修补完好。”余白以为是自己之前没有和她说清楚,于是认真地又解释了一遍:“那个位置在上一次修复时就是半破损的,而且也不是必要补全的地方,所以不能进行完全修复……”黎夜光打断他的话,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非常简单明确啊。“这三块壁画是上博所有,他们要修复完好,那就必须修复完好。”“可是……”黎夜光严肃地强调了一句,“这里不是荒山野岭,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我从没有想怎么修就怎么修。”余白有些委屈地说,“壁画修复的原则就是最小干预,只能恢复到病害前的原样,如果恢复不到,那就保留破损。要是完全修复,覆盖掉上一次修复的痕迹,就属于过度干预,是会篡改历史信息的。”他的目光澄净得可以一眼看穿他的内心,黎夜光知道此刻的余白一定在想,为什么她不理解他呢?可黎夜光有着和他一样的疑问,为什么他不理解这个道理呢?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担当,她是策展人她就不惜一切要让展览圆满成功,而他是修复师就该按照要求把壁画修复完好。“这是上博的壁画,他们要过度干预,他们要篡改历史信息,那是他们的事!”她忍不住提高了语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