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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心没肺啊!余白甩手而去的时候,刘哥得意地用胳膊肘顶了季师傅两下,语气里带着莫名的自豪,“瞧见没,有夜光在,余白根本面不了壁的!他俩不在一个段位!”季师傅可不像刘哥,他的胳膊肘是死死拐向余白的,自然有些不高兴,“难道这姑娘一直都这样欺负人?”这下别说刘哥了,小除、小注和小滚三人都连连点头,七嘴八舌地开起了表彰大会。“对啊!夜光姐超级厉害呢!”“没有她搞不定的事,也没有她手刃不了的人!”“总之就是帅,超级超级帅!”身为余家山的主事人,季师傅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欺负余白,更别说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了!“厉害?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厉害。”刘哥微微眯眼,嗅到了一丝翻身的气息,他不动声色地问季师傅:“怎么?你打算和她较量一番?”“较量什么,我要让她走!”自打见到黎夜光,季师傅的怒气就一点点攀升,到这会儿简直是火山爆发,完全不符合他斯文内敛的外表。“她当余家山是什么地方,招待所还是大食堂啊?!”“季师傅……”小注小声说,“现在没有招待所和大食堂了,叫酒店和餐厅……”“反正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季师傅咬牙说,“我一定要把她赶走。”屈辱已久的刘哥终于等到梦寐以求的时刻,激动地一把握住季师傅的手,一米九的大汉眼含热泪,“来吧!我们来打赌吧!你要是输了,我就可以回家见媳妇了!”第四十五章被爱终究短暂PART45爱不是努力就可以换来的东西,它是恩赐,可以轻易得到,也可以凭空消失。——余家工作室的宿舍布置简单,但比卢舍那寺的禅房要好上许多,黎夜光住着倒也满意。她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两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洗完澡,换上衣服,她就上床休息了。刚躺下,手机叮咚响了一声,这里虽然没有wifi,倒还有2G网络,收个短信是不成问题的。她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点开一看,发信息的人是余白——“临摹展我是不会参加的,你要住就住吧,但一个月后,请你离开。”黎夜光看着这条绝情的短信,想象着他编辑信息时气呼呼的脸,咧嘴笑了。山里夜凉,只开半扇窗就比在C市开空调还凉爽,黎夜光躺在床上就能看见外面静谧的星空。皓月当空、虫鸣戚戚,她想,这便是余白的世界啊。几小时前他问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不出真正的答案,可这会儿她却想明白了。她啊,是想要努力一把,想试一试两个世界的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她来到他的世界,也希望余白可以真正走进她的世界。目前看来,黎夜光并不排斥这里,住上一个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参加临摹展就来不及了啊。她扯了一下床头垂下的拉灯绳,重新把灯打开,翻身下床。上一次她用了72小时,这一次她得争取4时就拐他下山。黎夜光知道余白不住工作室,余家老宅在半山腰上。虽不是什么高山,但入夜后独自一人走山路还是挺艰难的,她拿着手机照明,青石铺的小路弯曲向上,越走却越不害怕。寂静的山间连空气都是清冽的,月光如水般在石阶上流淌,淡淡的青草味叫人心神安定。黎夜光的心也一点点静下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每一种颜色都鲜艳到极致,每一处画面都满满当当,精巧的勾花、复杂的图案,漂亮得让人咂舌,却又沉重得让人无法喘息。而余白不同,他像是壁画上的残缺,像水墨画中的留白,或者就是寥寥数笔,任性地不求完美、只求自我满足。草丛间隐隐闪出萤火虫的微光,梦幻得像是另一个世界,黎夜光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但余白是值得她拼力去试的人。她加快脚步,半个小时就走到了余家老宅门口。厚重的木门紧闭着,她靠在门上轻轻喘气,一边给余白发短信——“要我离开可以,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果不其然,余白发完那条绝情信息就一直守着手机,黎夜光的信息刚发过去,他立刻就秒回了——“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话要说了。”黎夜光笑了笑,索性直接打电话过去,很是霸气地说:“你出来。”“出来?”余白大概是躺在床上生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黎夜光望着天上的明月,放柔了语调说:“山上的月色很好。”余白稍稍一愣,才问:“你在哪?”黎夜光像偶像剧里的霸道男主似的,在木门上重锤了一下,很是帅气地说:“我在你家门口。”“……”电话那头静默三秒,然后挂了。没过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黎夜光贴着门聆听,等那声音又近了几分,她便从门边挪到两扇木门的中缝靠着,双手环胸,自信地笑着。哐地一声,门闩落地,沉重的楠木大门向内拉开,黎夜光背后一空,精准无误地摔进余白的怀中。余白本是张开双臂去拉门,却不想胸膛忽地一热,下一秒就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却将她扎扎实实抱进怀里,黎夜光后仰着头冲他坏笑,“要我离开,还抱我?”她乌黑的眼瞳映着满天的繁星,月色下肤白胜雪,连浅浅的呼吸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余白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黎夜光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歪着头看他,他一动不动的傻样,让她觉得他还是他。可余白瘦了一些,干净的面孔平添了几分坚毅,又让她觉得他好像不是他了。他确实不是以前的他了,自然也不会再上当了。这样的投怀太过熟悉,他明白自己又被她耍了。余白羞愤地将她从怀里推开,“你、你真是不害臊!大半夜来我家敲门,还自己扑过来……”黎夜光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你在卢舍那寺就说我不害臊,难道你刚认识我啊?”余白的脸红得发烫,好在夜深看不清,他冷着嗓音问:“你到底要说什么?”“你离开前,还在C博时,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是什么事?”她突然旧事重提,余白猝不及防一下愣住了。他当然记得自己当时要她答应的事是什么,只是此刻物是人非,他的心狠狠一揪,别过脸去淡漠地说:“没什么事。”“是……要我答应嫁给你吗?”他走后黎夜光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答案。余白沉默了,他不想承认,却也无法撒谎。“这话还作数吗?”黎夜光望着他问,皎洁的月色下,她期许的眼眸亮若星辰,却像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