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平良帮清居全身冲洗干净披上浴巾，让他坐在马桶盖上。为了掩人耳目，平良放了浴缸的水又打开水龙头。

    一切准备就绪，平良跪在清居面前，手握住清居的分身。

    大概是因为这次是在光线明亮的浴室，平良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磨蹭半天，而是爽快地含进嘴里。

    熟悉的快感从下身直冲头皮，清居的手搭上平良的肩，脚也踩在平良的大腿上，跟随平良吞吐的动作而用力。

    平良一边卖力地口着清居，一边努力抬眼捕捉清居的每一个表情。深喉时扬起的下巴，停顿时迷茫的眼神，太快了他会抿起嘴压抑自己的呻吟，太慢了他会嘟起嘴催促平良继续……

    美……

    太美了……

    虽然平良对清居说过无数次，在自己心里更是无时无刻不这么想，但清居的美就像永不停歇的数学公式，随着时间的流逝呈指数级增长，甚至会在某些时刻爆炸式增长，而平良的脑子就像一台老旧的电脑，单是承受清居的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实在是挤不出一丝空间来提升自己的语言能力。

    所以他只能说“美”，“太美了”。

    “啊……啊啊……”连续快速的深喉让清居的快感到达顶峰，一股脑地全泄在了平良的嘴里。因为浴室里开了浴霸，又放着热水，热气蒸腾得即使清居只是披着浴巾也像是跑了马拉松一样，出了一身薄汗，刚洗的澡又白洗了。

    清居气喘吁吁地扶着平良的肩，看到平良不出意外地又把他射出的东西吞下，各种yin靡的液体让平良平时没什么血色的唇看着格外的水润漂亮，清居竟生出低头去尝一尝味道的想法。

    但没等清居付诸实践，平良就侧着身站了起来，关掉浴缸的水龙头，拿起淋浴头递给清居，“清居，你再冲一冲吧。”

    清居注意到平良的动作有些别扭，他拉住想转身的平良看向他的下身，果然，平良宽松的校裤被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撑出了一个包。

    平良也勃起了。这个事实让清居莫名感到开心，他有些兴奋又有些羞涩地说：“我也帮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平良却像是过敏一样甩开清居的手，连连摆手摇头道，“我这没什么的，清居你还是快点洗完的好，别感冒了。”

    “哈？”清居目瞪口呆地看着平良毫无留念地出了浴室，他心里气急，但又不敢贸然出门，只能赶紧冲洗一番吹干变回黑猫。

    夜已深，平良父母都回房睡觉了。平良等清居出来后就闪进了浴室，不给清居说一句话的机会。

    什么嘛……清居很不爽，这家伙变脸怎么比我变身都快，让人捉摸不透。他对我做那种亲密之事时我可完全没反抗，怎么碰一下他就跟要他命一样，真不公平！

    清居气鼓鼓地走回房间，没有如往常那样跳上床，而是趴在了房间的软垫上。这软垫本来是为了做样子给平良父母看的，没想到成了清居耍脾气闹分居的地方。

    清居本以为平良回来看到他睡在软垫上就会卑躬屈膝地哄他回去，可没想到这呆瓜啥也没说，给自己盖了个小毯子后就安然地上床睡觉了。清居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没处撒。

    你不让我碰，我还不想碰呢！清居恼怒地抓起软垫，但他的前爪指甲都被剪得干干净净的，竟拉不出一根丝来，一时更气了。

    清居生气了。

    平良借着长刘海偷偷抬眼看向正在猫爬架上，背对着自己躺着的黑猫。

    清居已经好几天对自己爱答不理，也不跟自己一起睡，他肯定是生气了！

    又犯错了。平良颓废地垂下头，书上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怎么就是记不住教训呢？明明知道清居讨厌被人触碰，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差点再也见不到清居，这次又没忍住诱惑，借口帮清居而对清居做了那种事，还被他发现我有反应了……他一定是恶心死我了！我怎么这么失败！这么恶心！我真是太糟糕了！我根本没有资格呆在清居身边！

    平良很想立刻跪在清居面前求他原谅，可是，可是他又不敢。虽然现在清居不理他，但清居还在他的眼前，他还存在于清居统治的金色王国里。即使他知道自己犯了重罪，只有死路一条，却还是抱着愚蠢的侥幸心理，厚颜无耻地将自首一拖再拖……

    不行！平良皱起眉，用力握住笔，逼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看书，虽然我是个没用的石子，但国王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拼死完成！也许这样，能在审判之日得到一丝宽恕……

    清居单方面发起了冷战。

    他冷落了平良好几天，包括但不限于在平良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只给平良一个冷傲的背影，晚上不跟平良一起睡觉，在他空闲的时候自己玩猫爬架……

    可这些cao作对平良不能说是毫无作用，只能说是对牛弹琴。本来平良就很忙，回来见清居不理自己他就乖乖去念书，清居不上床睡他就给清居盖毯子，清居自己玩他就在旁边“咔咔”拍照，清居要是对他发脾气他就自觉走开……

    啊，真是可恨的家伙！清居面无表情地扒拉着猫抓板，斜眼看向右侧，某人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桌上的课本，一副心无旁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嗷呜！”清居突然冲着平良叫了一嗓子。

    “清、清居，怎、怎么了？”可要说平良完全不知道清居在闹脾气，看他现在畏畏缩缩不敢跟清居对视的心虚模样又不像。

    清居眯着眼打量平良，这家伙平时总是“美美美”各种夸奖不离口，最近却跟没长嘴似的，一句好听的话都不说，搞得自己想找个台阶都找不着，气着气着都心累了。

    要不，就先不计较了？清居的金瞳转了转，我才不是原谅他了，只是看他还在备考的面子上，等他考完了再一起算账也不迟。而且现在冬天好冷，有个人rou暖炉不用白不用，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对！就是这样！区区平良，不过是个暖炉，我才不会为他生气呢！

    “哼。”清居高傲地仰起脖子，“你……”

    “对不起！”清居刚说一个字，平良就突然土下座道歉，“我知道我太碍眼了，我现在就出去！”

    “哈？”清居脖子都来不及低下，平良就手脚麻利地收起桌上的东西，快步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留下不明所以的清居，“搞什么啊？！”

    这天之后情况发生了逆转。

    平良起得越来越早，回家越来越晚，能在客厅呆就绝对不回房，平良父母怕打扰他学习，都不好看电视了。就算清居抓到独处的机会要跟平良说话，刚张嘴平良就会借口要去厕所、要收衣服、要干各种各样的事而快速跑开。

    很明显，平良在躲着清居，为此他甚至连照片都不拍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之前跟他冷战，他生气了？清居一边等平良回家，一边原地转圈思考对策。如果是他生气了，大不了我，我就跟他道歉！可要是，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这凭空冒出来的想法让清居停住脚步，尾巴开始焦躁地晃动，脑子甚至不自主地想起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虽然他一直用炽热到恶心的眼神看我，虽然他总是用各种奇怪的词汇来形容我的美……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

    “我喜欢你。”——很简单的四个字吧？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呢？

    他会不会，根本就不喜欢我？

    一瞬间的惊慌让清居的心跳骤然加速，瞳孔放大。

    不会的，不会的！那种眼神怎么会不是喜欢呢？他肯定是喜欢我的！

    清居闭着眼抱住自己的脑袋，团起自己的身体，却止不住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那我呢？

    我是为什么要变成人？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为什么会因为他的触碰而欣喜，又因为他的躲闪而难过？

    我是，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