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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了场合叫出声来,好不容易止住了叫声,又拼命在宣帝身后挤眉弄眼。

凉亭外的宫人们看他这副模样,嘴角都抽了抽,没想到平日那么正经的安总管每次在慕姑娘面前都是这般模样,着实叫人大开眼界。

“咦”知漪歪脑袋,挪了点位置以让自己看的更清楚,无辜道,“皇上,我不小心放错了。”

将棋子换了个地方,安德福又摇头,知漪再换,宣帝不轻不重咳了一声,“安德福。”

“……奴婢在!”安德福瞬间换了笑脸凑上前去,“皇上有什么吩咐?”

“聒噪。”宣帝头也没回道,“去郡主那儿,看看她还有何需要。”

“……是。”

安德福一走,凉亭内部就只剩宣帝和知漪二人了,知漪蔫了下来,可怜巴巴道:“皇上故意的。”

“观棋不语。”宣帝用折扇一敲她脑袋,“举棋无悔。”

知漪鼓起脸颊,“可是阿嬷说,举棋不悔非女子。”

宣帝略一沉思,还在回想自家母后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下一息小姑娘就推了棋盘,绕过石桌往他奔来了。

“下棋太累了。”小姑娘扒上去,软声讨好道,“我给皇上捶肩。”

宣帝失笑,他许久才需要下一子,其余时间都在看知漪绞尽脑汁地思索,哪里累得了。

捶着捶着,就窝怀里去了,知漪小声嘀咕道:“如果皇上会的东西少一点就好了。”

“为何?”宣帝低头凝视她。

“因为……”知漪眼眸一眨,“知漪没有皇上那么聪明,不能每种都学会。”

宣帝扶着她,闻言觉得颇为有趣,“朕会的,你都要学?”

知漪点点头,“先生说过,两人若是相伴,必须要有相通的兴致、爱好,若一人想的是烹雪煮茶、焚香抚琴,另一人念的却是绫罗绸缎、珠钗丽饰,那两人永远无法倾心而伴。

宣帝皱眉,“这可是南阳郡王所说?”

“嗯。”知漪认真道,“知漪学会这些,无论皇上想做什么,都可以陪着皇上呀。而且等皇上以后像阿嬷一样年纪大了时,看不清书知漪可以读书给皇上听,拿不动棋可以帮皇上下棋,骑不了马也可以带着皇上……”

宣帝伸手止住她,略无奈道:“朕就算老了,也不会无用到那般地步。”

知漪露出梨涡,不好意思地在宣帝怀中蹭了蹭,“这是比喻,皇上当然不会。”

“那知漪所学可有自己真正喜爱的?”

“唔……”知漪掰着指头数,“喜欢看书,弹琴,作画……”

每听一种,宣帝便看她目光亮一下,不由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那便学这些就好。”

“咿,那皇上……”

宣帝一拍她,“南阳郡王所言,对,却也不对。无论是烹雪煮茶,或绫罗绸缎,区别不在二人兴致,而在于二人是否都真心想同对方交谈。”

“是这样吗?”知漪疑惑地望着他。

“嗯。”宣帝低低应声,一弯唇,“所以不需要为了朕去学,知道吗?”

“嗯!”知漪雀跃回道,眉眼弯弯,仰头亲在宣帝下颌,“最喜欢皇上了。”

第50章怒

几乎是每天都要听到知漪这么说一次,宣帝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他和太后性情都较为内敛,自小在宫中长大的知漪却不知从何处学了满口的甜言蜜语,平日有事无事就说两句,连敬和宫和宸光殿的宫女内侍们都见怪不怪了。

宣帝看着知漪在怀中摆弄着棋盘,想起太后经常问知漪的那个问题“是更喜欢皇上还是阿嬷?为什么呢?”

小姑娘自四岁起因这个问题苦恼了两年,六岁时终于想出了一个颇为机灵的回答,“当然更喜欢阿嬷,因为没有阿嬷就没有皇上,不先喜欢阿嬷怎么能喜欢皇上呢。”

当时太后听了不由哂笑,直道幸好知漪不是男子,否则这小甜嘴不知要骗去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知漪放下最后一颗棋子,撑腮看了许久,终于发现雪宝已经胖到在棋盘上摆它的小像都不怎么像的地步了。

“知漪。”宜乐郡主的声音从另一端的花丛远远传来,“快来。”

知漪应声,从宣帝腿上跃下,刚迈脚想跑,忽然记起忘了什么,回头对宣帝弯眸一笑,这才去了宜乐郡主身边。

“知漪你看。”宜乐手持小羊毫,左手托右肘一脸纠结,“你说这眼睛可以添个什么颜色呢?我总觉着哪个都不好。”

安德福托了许久的各色小盘,瞧着画纸上的人模样是对了,但那发丝那衣裳……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见知漪过来终于忍不住道:“郡主,这人哪有长成这样儿的?”

“你不懂。”宜乐头也不回道,“比海清国更远的一些地方,那里的人就长这样。”

“但谭大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宣国人啊。”安德福小声念叨,没敢再让宜乐听见。

知漪觉得很是有趣,围着看了半天,建议道:“可以用两个不同的颜色啊,雪宝儿就是异色瞳。”

“异色瞳……”宜乐琢磨了下,抬首望一眼前方的谭之洲,拍手赞道,“对,我之前都没到这,谭美……谭大人容色极艳,普普通通的眼睛怎么配得上他呢。”

谭之洲:……真是多谢郡主您的夸赞了,不过下官只希望普普通通就好,没记错的话,容色极艳也该是形容女子才是吧。

谭之洲向来腹诽颇多,面色保持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谭大人觉得这画可还满意?”待墨迹稍干,宜乐将画纸举起,笑盈盈示意谭之洲看来。

注意到安德福的神色,本做好了违心夸赞的准备,真正望去时谭之洲却愣住,“郡主画得…极有神韵。”

画中人红发雪肤,含笑拈花,一双异色多情眸温柔垂目,似在凝视身侧。虽然少了男子英气,但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自己,谭之洲也觉得有些新鲜,更惊诧于宜乐郡主细节之处把握的精妙。

“谭大人喜欢吗?”宜乐将画纸递去,“那本郡主就送给你了。”

谭之洲摇头,仍温和道:“多谢郡主赏赐,只是这画是郡主辛苦了一个时辰所作,所谓无功不受禄,下官不过干站了会儿罢了。”

“既然知道是赏赐,又怎么敢推拒?”宜乐笑着反问道,“而且这是谭大人自己的画像,收了又有什么?”

谭之洲仍是婉拒,并趁宣帝派人传他的时机告辞一声便走了。

宜乐一愣,纳闷地瞧着他的背影,“难不成真的被画吓到了?”

安德福内心嘀咕,是奴婢,奴婢也要被吓着,把人画成了这般模样,谭大人没动怒已经是好脾性了。

只要不是在荣寿长公主面前,平日的宜乐还是很好说话的,疑惑了片刻,很快便没再放在心上,转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