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楚泉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曹闻钟——脸色发青，惊恐地瞪着双目，瞳孔涣散——显然已经死了。楚泉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被你掐死是这个样子，真恐怖，还好你舍不得杀我。”

燕熙潮淡淡地看了楚泉一眼，随后移开目光，“不想和他一样就赶紧滚出来。”

两个人影从旁边的草丛里滚了出来，直接爬到楚泉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楚泉磕头，“楚、楚公子，饶命啊……都是老师指使我的！我们自己并没有害你的心思!”

楚泉看了看，原来是跟着曹闻钟手下的两个控灵师。楚泉笑道：“追杀我们的不是垂涎引魂杖的控灵师吗？你们应该拖着他们才是，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其中一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是是，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是来帮你们的！”

楚泉嗤笑一声，也不逗他们了，“那些刺杀我们的人想必和你们一样，也是曹闻钟的手下，你们倒是演了一场好戏。只可惜……”楚泉原本懒洋洋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我也不是能随随便便打发的看客！”

被看穿了计划，老师也惨死在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手上，这两个小控灵师显然胆子不大，害怕得说话都不利索，“求求你们！别……别杀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楚泉看着被吓坏了的少年，其中一个长得还有几分秀气，笑道：“是，你长得还挺清秀，我也不想杀你们。不然你们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燕熙潮忍不住看了楚泉一眼。

“理由，理由……”小控灵师一愣，又磕了个头，“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楚泉摇摇头，“你好歹是国师的人，就这样丢国师的脸？再说，你真想跟着我，我又不会让你做牛做马，但是伺候我嘛……”

燕熙潮看不下去了，出声喝道：“楚泉！”

楚泉朝燕熙潮笑笑，对控灵师说：“这样吧，”楚泉捏了捏小控灵师的下巴，“你用一个秘密来交换你的命，怎么样？”

“秘密？”控灵师茫然道。

“对，一个我不知道，并且对我有价值的秘密。”

小控灵师喃喃道：“可是我不知道什么秘密啊……”

楚泉一脸惋惜，“那就没办法了！燕熙潮！”

另一个人控灵师声嘶力竭地喊着：“等等！我、我知道一个秘密！有关于定魂令的！”

楚泉于燕熙潮对视一眼，“说。”

控灵师战战兢兢道：“有一次，老师喝醉了，我扶他回房间时，他告诉我，皇宫中的定魂令是假的，真的在国师手上……”

楚泉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国师掉包了宫中的定魂令？真正的定魂令在国师那里？”

“对，应该是这样！但是，我不太确定……”

楚泉拍拍控灵师的肩膀，“你做的很好。燕熙潮，你听到了没？如果定魂令真的不在皇宫，我们想到拿到它会容易得多。”

燕熙潮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是很惊喜，“你还是赶紧处理曹闻钟得尸体吧。其他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对。”楚泉观察了四周，打算把曹闻钟的尸体埋到丛林深处，“你在这里等我。”

小控灵师似乎很怕燕熙潮，嚷嚷道：“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燕熙潮冷声道：“你留在这里。”

楚泉笑道：“我马上就回来了。”

曹闻钟好歹是一个成年男人，又身强体壮，楚泉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拖至丛林深处埋了起来，累得满头大汗。等他回到原处，燕熙潮还在等他，脚下是那个小控灵师的尸体。

楚泉难以置信地看着燕熙潮，“你杀了他们？”

“废话。”燕熙潮淡然道，“不然留着他们干嘛？他们是曹闻钟的人，他们来这里得目的，不过是为了取你的命。”

楚泉沉默片刻，道：“我觉得留着他们还有用。”

“有什么用？我们已经知道了定魂令的事情，你还指望他们做什么？趁其不备偷袭你？”燕熙潮冷笑一声，“还是为了‘好好伺候’你？”

楚泉神情复杂地看了燕熙潮一会儿，此时天已经快亮了。“你先回引魂杖里罢。”

楚泉回到马车处，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又回到曲远城暗中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曹闻钟得知自己在花楼泄露引魂杖的所在后，找了一帮亡命之徒冒充对引魂杖起了心思的控灵师。楚泉不禁在心里冷笑，曹闻钟知道想要得到引魂杖，还必须他亲自同意召唤出灵物，不然就是杀了他也没用，能想出这个办法也挺不容易。

楚泉毕竟在曲远城泄露了不少信息，也没有多待，休息一夜便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

这夜，楚泉宿在一个小驿站里，按照他的速度，不出三日他们就可到达京城。

驿站里破旧不堪，楚泉觉得自己睡得床随时有塌下去的可能，带着凉意地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更是让楚泉睡意全无。楚泉干脆坐了起来，召唤出引魂杖，不一会儿，俊美的怨灵就出现在他面前。

燕熙潮看上去很不高兴，“你好几天没有召唤我了。”

楚泉笑道：“那不是忙着赶路吗？白天累，晚上一上床就睡着了，就没叫你。”

燕熙潮显然没有相信楚泉的话，“你还是对我杀了那两个控灵师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楚泉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是……留着他们有隐患，这点我也知道，你杀他们我不怪你，你也没什么不对。但是留他们一条活路，也未尝不可。我只是觉得，燕熙潮，对你来说，杀人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是在指责我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

“没有没有，”楚泉讨好地笑着，“你怎么会是恶鬼，分明是艳鬼。”

“……”

楚泉的笑容渐渐散去，“如果有一天，我也威胁到了你的计划，你是不是也会这样痛下杀手？”

燕熙潮白了楚泉一眼，“你威胁我的计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也很奇怪？”楚泉摸着自己的下巴，“我那么妨碍你，你居然没有杀我。燕熙潮，你该不会是喜欢吧？”

燕熙潮只是回答：“你不是要‘母仪天下’吗？”

“我随便说说的，你也信，难不成你们大燕有过男后？”

“自然没有。”

“那不就得了。”楚泉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睡了。你要不要回引魂杖里待着？”

燕熙潮点点头，又问：“你到了京城打算怎么办？”

楚泉也累了，闭上眼睛说：“去……去找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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