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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在这?”刘伯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者老爷是有公干,顺路来探望夫人吧?”闲说一回话,二门里已经出来了一个丫鬟,还是她的老熟人,秋玫。秋玫笑着向江月儿蹲了蹲:“真是罪过,叫江小姐久等了吧?”江月儿摇头道:“哪里,兰老爷回来了,肯定要陪着夫人的。是我没打招呼就跑来,没打扰夫人和老爷吧?”秋玫讶道:“江小姐怎么知道我们老爷回来了?”江月儿便把门房看到的那一幕说了。秋玫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马上又笑起来:“江小姐能常来,不要说我们夫人,就是我们,也是高兴的,您千万不要顾忌。”又问:“还没请教这位meimei是?怎么,meimei手上抱的……夫人不是说过吗?让你别每回来都带东西。”江月儿笑道:“她是我的丫鬟,叫荷香。这是我上回答应过夫人的,是我画的那些画,请她帮忙指点指点。夫人都开了口,我哪里敢不遵命?”两人又闲说了些话,便到了兰夫人住的紫藤院。秋玫打了帘子进去,没等招呼江月儿,先笑了一声:“怎地少爷这时候来了?”里头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与秋玫笑道:“怎么?秋玫姐是说,母亲这里我不能来?”秋玫笑道:“奴婢哪有这个胆子?奴婢是觉得,少爷来得巧了,正好能见见您的救命恩人。您说是吧,夫人?”兰少爷讶道:“救命恩人?哪一个?”兰夫人笑道:“是了,前几日你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还没正经谢过江小姐,就是那天你摔伤后,收留你的那个姑娘。”兰少爷“哦”了一声,“她呀?”忽然哈哈哈捶桌狂笑起来。兰夫人吓一跳:“淳儿,你笑什么?”兰少爷断断续续地哈哈着,不知跟兰夫人说了什么,引得她笑嗔一句:“又瞎编排人,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兰少爷哈哈笑着,道:“信与不信,母亲把人叫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我对这位江小姐可是闻名已久。”也不等兰夫人吩咐,自己扬声叫了一声:“江小姐,您还不进来吗?”江月儿从听见兰少爷哈哈大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那天他作为病人,一进门就被安置到严小二住的房里去了,大约不知道堂屋发生了何事,现在定然是江月儿想用假“黄龙汤”捉弄人,却让兰二爷误中副车的事传到了他耳朵里,才引得他如此作态。完了完了,这回连兰夫人都知道她干的好事了!江月儿现在恨不得一步就跨回望江村,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秋玫却笑嘻嘻地出来抓了她的手:“江小姐,您要去哪?跟您说,我们少爷在夫人面前诋毁您的名声呢,您可不能走,快随我进来好生澄清一回吧。”她一个用力,江月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抓进了里间。兰夫人的脸色她都没敢看,只好瞪着那个大嘴巴,没事乱说人是非的年轻男人。年轻人跟兰夫人一样,唇色很淡,瞧上去有些瘦弱。他正眼也不眨地盯着珠帘的方向,看见江月儿被推进来,对兰夫人一指,笑道:“看见没?这丫头还瞪我呢?就她这么大的胆子,二叔的事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兰夫人没说话,江月儿又羞又窘,一怒之下,索性豁出去了,瞪着他道:“对啊,是我干的。那也是你二叔倒霉坐到那椅子上去,干嘛这么看我?我犯什么罪了?”她这自觉很威风的一番话非但没镇住在场所有人,反倒引得包括兰夫人和秋玫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兰夫人笑得手都在抖,点着江月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秋玫和她身边的另一个丫鬟都是忍笑忍得脸都红了。兰少爷少爷喷了茶,忙不迭拿帕子擦着衣襟,对她一竖大拇指:“不是,我觉得你这法子整人很有意思,你很聪明,很有自己的想法。”有他这么夸人的嘛!江月儿羞得脸上都快烧着了!生怕江月儿被他们笑得夺门而出,兰夫人顺过一口气,先嗔了兰少爷一句:“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我的客人赔礼?”兰少爷笑咪咪撑着桌子站起来,给江月儿作了个揖,笑道:“对不住,江小姐,我不,哈哈哈哈哈!”他却忘了自己一条腿还伤着,这一笑没能站稳,差点仰倒下去摔个结实的!活该,叫你大嘴巴!江月儿解气地想道。不过,他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才没出了大丑。兰夫人拍他一下,自己又忍不住笑了。看江月儿一眼,又看一眼,忍不住问她:“月丫儿,那你原来要整谁?”“这个问题,据说二叔那天也问了,这丫头死活没说。”兰少爷抢答道:“是啊,是谁啊?让江小姐这么想恶心他?”江月儿哪能回答?把要整的那个人是谁说出来倒容易,不过,人家要是问她为什么,她该怎么说?尤其那坏蛋前些天又说了那些话,害得她大哭一场,还出了那么大的丑……这么一想,她眼睛又有点酸了,抱紧了画卷对兰夫人一福礼,轻声道:“夫人既然今天不方便,那我改天再来吧。”也不等兰夫人说话,自己抬脚就往外走。兰夫人微讶,满屋的笑声一静。兰少爷咳嗽一声:“那母亲这里既然有客人,我就先走了。”自己拄着拐倒先出了门。秋玫忙拦了她道:“唉呀,江小姐,怎么还说恼了呢?您要是不愿意说,夫人又不会勉强您,奴婢这给您道个歉,是奴婢不该笑话您。您快回来坐下吧。”江月儿越想越难过,道:“我不是在恼你们,我是在恼我自己。”秋玫讶道:“这是怎么说?”这些事在江月儿心里憋了这么些天,先是为着月事那事丢了大脸,连带着那天晚上的事都没好意思再想,今天秋玫这一问,问得她眼泪叭哒就掉下来了。那混蛋他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这么嫌弃她!他算哪门子的娘家人,要给她撑哪门子的腰!秋玫一惊,连忙把她朝官帽椅上让:“江小姐您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夫人,您看这……”兰夫人悄悄挥挥手,让她们先退下,单独问江月儿:“可是有谁欺负了你?”江月儿摇摇头,想起自己还是在别人家里,连忙擦了眼泪,想跟兰夫人道歉:“对不住,夫人,我不该在您这哭的。”兰夫人摇头,目中了然:“哭不妨事,要弄清楚为什么哭,怎样才能不哭。你清楚吗?”“我……”江月儿差点就说出口了!只是毕竟再大胆,她也是个刚过十二岁生日的小少女,哪里真好意思跟人说这样羞羞的少女心事?尤其对方还是她十分景仰尊重的兰夫人,她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