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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又道:“再说了,当时你如果心软不开枪,我们恐怕都无法全身而退。”够了。云砚捂住了眼睛。“先生,你没事吧?”路过的护士看见靠在墙边表情痛苦的云砚,出声询问了一句。“啊,没事。”云砚僵硬地挤出一个笑,“我没事。”白禾的声音突然变近了,似乎在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们走吧……还是说,你想再回去看他一眼?”云砚赶紧背过身去,那两人走了出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云砚咬了咬牙,悄悄跟了上去。两人走到一间病房里,里面立即传出一个医生的声音:“先生您去哪儿了,正在找您呢,您是死者的朋友吧,能否帮忙联系死者家属呢?”死者……云砚颤颤地靠近,鼓起勇气往里望去。洁白的床单盖住了一具身体,了无生息地躺在床上,摆在众人面前。那是……他的尸体吗?“贺先生?”贺闻远似乎一直在走神,接连被叫了两三声,才道:“哦。”“你们找公安部联系他的家属吧,我们只是他的普通朋友。”那凉薄、无情的声线,仿佛比脑海中的电子音还要冰冷三分。听了贺闻远方才的话,医生沉默了半晌,道:“那好吧。”然后嘱咐身边的人,“先把尸体放进冰箱。”尸体……真的是说他吗。云砚不自觉退了一步。“给公安部打电话,让联系死者家属过来认领。”不可以!云砚差点就喊出声来。虽然不愿相信,但那个躺在床单下的死人,除了他,不会是别人了。他父母安安稳稳的在老家J城等着退休养老,如果得知唯一的儿子死去的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可以!绝不能这样刺激他们,再说他现在还活着!【云砚:系统!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阻止医生吗,快,你有办法的对不对?!】【1973:系统运算中……】【云砚:快点!】要这系统有何用!眼看着医务人员推着床出来,云砚来不及多想就要冲上去阻止,与此同时,背后却突然响起一道焦急而愤怒的声音:“哥——!”一个青年大步推门闯进病房中,拦下了推床出去的医务人员。看到来人的一瞬,依偎在贺闻远身边的男人有些不自在的退后了一步。然而贺闻谦没有注意他,只是非常迟缓地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颤抖着伸出手掀开了床单一角。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云砚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张失去生机的面容,是他自己。“小谦?你怎么回来了。”贺闻远皱了皱眉。他这个弟弟正在国外念书,心野的和什么似的,平时放假根本不愿意回国。或许是为了白禾。贺闻远决定解释两句:“我和小禾……”但是贺闻谦打断了他,张了张口,声线都在发抖:“哥。”“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贺闻谦的目光呆滞地从那具身体上移至了哥哥脸上,“怎么会这样?”贺闻远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沉声道:“具体细节,等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先回家,别在这挡路,让医生过去。”“我不!”贺闻谦瞪视过去,眼神徘徊在对面两个人之间,良久,悲哀地笑了一声,“哥,他才死了多久,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了。”一旁的白禾终于出声了,轻轻道:“小谦,你哥哥也是人,你总不能让他守着死人过一辈子。”贺闻谦听了这话,蓦地大笑出声。“小谦,你是不是怪我?”白禾颦着眉的样子着实有几分楚楚可怜,“你……你可以怪我……怪我贸然分手,但是这不关阿远的事,你不要在这里……”“你闭嘴!”贺闻谦喝道。从没见过这么凶的贺闻谦,白禾愣愣地退了一步。旁边的医生看不下去,出言提醒:“先生们,抱歉,这里是医院,麻烦注意下影响。”回荡在病房里的笑声比哭还难听,贺闻谦终于停下了,红着眼瞪向哥哥,咧嘴道:“你根本没爱过砚哥。”门外,云砚靠着墙壁抹了把脸,在脑海中对系统笑道:【真惨,是不是?】【1973:……】贺闻远皱了皱眉,显得有些烦躁。他只道弟弟因为白禾的事来他面前闹脾气,但这个场合显然不合适。他一把拽过贺闻谦,斥道:“行了!别闹了。”然后示意医生赶紧推人走,别让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岂料贺闻谦反应巨大,一下子挣脱开贺闻远的掣肘,扑过去抱住了床上裹着床单的那具身体,怒道:“滚开!都滚!你不要他了,我要!”作者有话要说: 大嘎吼,时隔五百年终于开坑惹OvO☆、Chapter02.门外的云砚都有些震惊了,偷往里望了一眼形势。医生们也极度混乱,甚至有预备叫保安来的打算,却被贺闻远制止住,过道里不知何时已聚了一群不嫌事大的闲杂人等,白禾硬是拉住想上去揍人的贺闻远,又弱弱劝了贺闻谦几句,可那个扑着尸体的人眼花耳热,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云砚一时既惊奇又感动,没想到死后方能看清谁是真心以待。贺闻谦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满身花花肠子,做事只凭心情,比他那个成熟稳重的哥哥散漫了不知多少倍,可事到关头,却唯有他为自己抱不平。当然,也可能是被他哥和前男友在一起的场面刺激到了,才要唱反调来刺激他哥。但那副护着他身体为他鸣冤叫屈的模样做不了假。此时云砚只想赶紧告诉小谦他没事。房间里,贺闻远已经从气头上冷静下来,以往每当他用那种表情盯着贺闻谦时,后者就会乘早偷jian耍滑逃之夭夭,但这次贺闻谦就这么和他哥对视着,不退半分。半晌,贺闻远冷嗤了一声,道:“爱闹就闹吧,我现在没心思管你。”说罢推开拦着他不让动手的白禾,错过弟弟往外走去。云砚赶紧藏进了人群中,有些心虚地低下头,而白禾也匆匆跟上他走了。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总觉得贺闻远今天有点奇怪。难道是那群绑匪的后事没有料理干净,赶着去处理么?算了,这关他什么事?从今往后他跟贺闻远就是路人。脑子里这样一遍遍给自己自我暗示的同时——【1973:咳,宿主啊……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宿主你要不要先了解一下本系统?】云砚没有应声,他的思绪短暂地飘向了两个人扬长而去的背影上,只觉双眼刺痛。以前是他犯贱,甘愿当一个替身情人,一当便是四年。然而四年又算什么呢,那位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