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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里?”贺闻谦瞪着他,双目通红,“你弄清楚,贺家的继承人是我!如果为了事业你们该讨好的人是我才对!!”“你小声点!别在公司这么吼!被人听见你说这话,对博世影响不好。”云砚想把人扯进屋子里来,但贺闻谦一把甩开他的手。“程云昭,你明天就辞职,离开博世,离开我哥,我帮你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贺闻谦一字一句认真和他说,甚至拿出手机翻起通讯录,立即就要帮他联系下家,证明所言非虚。云砚按下他的手道:“你冷静点行不行!我不是、不是那个原因。”“那是什么?你喜欢他?!”“不是!”云砚立即大声否定。“那是什么?!”云砚头疼万分,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在他的追问下终于待不下去了,推开人就往外走。贺闻谦在他身后吼道:“程云昭!你若不辞职离开我哥,就别再联系我!我们再不是朋友!”云砚的背影无比狼狈,只剩下逃走的勇气。☆、Chapter13协力会开展的非常顺利。送走了日本合作方,博世晚上订了酒席办庆功会。席间唐总观摩着总部这边云砚颜值最高,就叫他去敬其他分区的老总酒,云砚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一杯酒都没下肚,就被人拦下了。贺闻远接过酒杯揽了揽云砚的肩,对众人笑道:“这小孩可是大功臣,中午都没吃饭呢,让他先垫垫肚子再喝,我来敬诸位。”贺总都发话了,谁敢置微词。唐总也赶紧说:“对对对,是我疏忽了,小程你快坐下先吃点东西。”云砚在贺闻远的庇护下得以生还,刚坐下来,就感到一道目光刺在身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是简学鸣盯着自己。简学鸣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吃菜。但他就没有云砚这么好运了,他平日里在公司靠着一张毒嘴和负值的情商得罪过不少人,此时这些人都想在酒桌上讨回来,变着花样灌他酒,红的白的混着来,三下两下就晕了。云砚想上去替他挡挡,但贺闻远总拦着他,表面上贺闻远和其他老总谈笑风生,不知哪里还长了双眼睛,一刻不松懈的守着云砚。云砚颇有些食不下咽。贺闻远看出他食欲不振,给他夹了些凉菜,云砚想提醒他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在人前做这种事,还没开口,面前就出现了一道阴影,抬头一看,简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简学鸣看样子是喝高了,指着贺闻远:“贺、贺总。”贺闻远略带诧异,询问地看向他。云砚生怕简学鸣醉到口不择言,忙起身插到两人中间:“鸣哥,你喝大了,快回座位歇会儿吧。”简学鸣反应慢半拍的看向云砚,复又指着他道:“程云昭,你给我过来。”“哎好好好。”云砚刚走出一步,胳膊却被贺闻远拽住。他浅笑道:“怎么,简经理是想来和我喝一杯么?”简学鸣立即道:“喝就喝!来!”他嗓门本来就大,这么一吼一桌子人全看过来,见他满了酒杯眼也不眨一头闷进去,看着贺总的眼神倒像看仇人。贺闻远却没给他这个面子,酒杯动也不动,皮笑rou不笑地等着他开口说话。简学鸣当真醉了,壮着胆子直呼自家老板姓名:“贺闻远,我告诉你,他程云昭是我采购部的人,你爱玩谁玩谁,别老把眼睛放在着我们采购部的人身上!”云砚懊悔没拦住他,慌慌张张站起来:“鸣哥你这话说的……”“你、闭嘴!”简学鸣吼他。贺闻远也道:“坐下,让他说。”“让我说是吧,我说,我早就想说了!”简学鸣一脚踩到凳子上,就差站到桌子上去了,周围人见他要出言不逊,早涌上来按住他劝解,他却不管不听,指着贺闻远:“你他妈已经忘了有个叫云砚的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云砚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从他进公司起,我把他当亲徒弟教!老子虽然看不上他跟你搞在一起,但你丫就因为看上那什么姓白的,二话不说就把他踹出公司,问过我的意见吗?!你丫不配当老板!”简学鸣的话如一道惊雷炸在云砚脑中,令他无地自容。他其实从没想到简学鸣心中是这样想的,他一直以为鸣哥瞧不起他,早想把他踢出公司。这一刻他也很想上去告诉简学鸣,云砚没事,不是贺闻远把他赶出公司……是他自己回不来了。贺闻远只是瞒住他的死讯罢了……但其实他没死,他好好的,回了采购部,现在就站在这里。简学鸣吼声愈大,全场愈安静。到后来几乎是鸦雀无声了,都心惊胆战看着贺闻远,等他一句话定生死。贺闻远唇边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除此之外却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他缓缓站起来,先是说给大家听:“我身为博世集团的CEO,自然和在座各位一样希望公司往好的方向发展,绝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决定一个人的去留,这一点请大家信任。”他低头满上白酒,静静对简学鸣道:“云砚的事,是我对不起他。”说完一口闷下。接着又连干了三杯,丝毫没有停顿。到第五杯时,云砚伸手按住了他,垂着头低声道:“够了贺总,你今天也喝得够多了。”他说完,周围人也纷纷劝酒,还有把简学鸣往回拉的。简学鸣推开众人,定定看了贺闻远半晌,把酒杯往地上一掷,扭头走了。云砚低头看着那一地碎片出神。其实贺闻远前几句说的也不错,连简学鸣这样的人他都能容,又如何容不下他呢。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正视自己死亡的那天。他一直自我暗示,是贺闻远移情别恋了才要杀他后快,罔顾四年情分。其实,那也不过是贺闻远权衡之后的选择罢了,当时绑匪叫贺闻远放下武器过去自裁,若他照做,绑匪也不见得就守信放了人质。所以贺闻远先下手占得先机,借此脱身。他只不过在自己的性命和云砚的性命之间,选了自己。又如何指摘呢。即便没有白禾,他也无法要求贺闻远爱他胜过自己,甚至拿命来赌。何况贺闻远也是想过救他的吧?不然也不会来一趟了。如果忽略他开枪前说的那些绝情至极的话,其实本来也没必要那么恨他。恨就恨自己时运不济吧。这天晚上,云砚悄悄给自己家打了一个电话,是他爸接的,爸爸问他:“小砚啊,什么时候回家啊?都大半年没回来看我和你妈了。”云砚的话哽在喉头难言,他前段时间打电话时,还坚信自己会活的好好的,还在想如何编造一个自己微整容了的故事回家骗爹妈。后来他放弃了任务,又想,就编一个自己远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