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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那一扶用了暗劲,将军被他强行拉起,不禁怒目而视。“领旨。”宰相斜眼,低声道,“这是我的计策。”将军一愣,乖乖伸手接旨。太监走后,两人在堂中坐下。将军将圣旨丢在一旁,不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计策?”宰相道:“怕你当一辈子老光棍,我就给你说了媒。”“你!”将军拔剑跳起,却见宰相在笑。“皇上要削藩。”将军大惊失色。宰相浅呷茶水,悠悠道:“不过还没那么快。派藩王去守边关,这是第一步。一方面消耗藩王手下兵力,一方面将你留在身边保护。将来若是闹的兵戎相见,京城还要靠你来守。”将军不满道:“留便留了,何必赐婚?”宰相一本正经道:“怕你当一辈子老光……”将军气得哇哇大叫,宝剑再次出鞘,快要砍到宰相身上时,却听那人笑道:“真的。”哐当一声,宝剑落地。将军梗着脖子,一字一顿道:“我、不、成、亲。”“你圣旨都接了,还想反悔?”宰相亲手将宝剑拾起,收回他腰间剑鞘。见他腰带胡乱缠在一起,便笑着去解。“你干嘛!”将军一下红了脸,急忙拉着裤子后退。“你看你这腰带系得,像什么样子。”宰相低着头给他把腰带重新系好,打上个漂亮的结,叹道,“你是需要个女人了。这结法是我夫人教我的,多好看。”将军如鲠在喉,别过脸去不再说话。甘草早就成亲了,在他赌气守边的时候。他见过宰相夫人,端庄贤淑,温柔体贴。也只有这样的好女人才配得上那人。将军回京以来,两人无话不谈。甘草有时会提起妻子,并笑着说你再等个十几年,或许可娶我女儿。宰相坐回椅子,端茶一笑:“可惜我生的是儿子,要不还真想当你老丈人。”将军握紧双拳,只觉血气上涌,心痛难当。哐当一声。将军气晕了。宰相面露不忍。放下茶杯,垂首望着昏倒的将军,低低一叹。“好徒弟,别怪为师。先生不是不懂你。”婚事由宰相一手筹备,将军始终郁郁寡欢。此时朝中传闻宰相与将军原是旧识,局势便一下明朗。众官都知皇帝是刻意栽培将军,便前呼后拥,皆来道贺。将军冷着脸谢过众人,然后就闭门不出。连宰相也不见。宰相被下人拦在府外,眉毛一挑,哼道:“又欠管教了。”是夜,一青衣书生潜入府内。将军房中传出正直的啪啪声。翌日,将军捂着屁股下床,打开大门迎接宾客。眼见着婚期将至,将军烦躁不已,忽然心生一计。宰相坐在府中,听闻将军出城狩猎坠马受伤,亲自来到将军府上探望,笑道我有妙方。将军缩在被中瑟瑟发抖,硬着头皮喊:愿闻其详!宰相问:哪儿疼?将军答:手疼脚疼全身疼!宰相拉起他手,亲了一下,问:还疼么?将军激动得一蹦而起:不疼了!突然又哎呦瘫倒,哭丧着脸:又疼了!头疼肚子疼屁股疼!宰相却笑着走了。将军回味着手上那一下,高兴得满床打滚。宰相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十分管用。事实证明,犟驴就得这么治。心情好了,话才听得进去。宰相给他分析朝中局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军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成亲之日,宾客满门。宰相笑盈盈地来敬酒,衷心祝贺。将军看着他,心头忽又泛起一丝苦楚。便将酒一饮而尽,道:宰相随意。宰相亦仰头干杯,微笑道:你总算成家立业,为师可以放心了。从今往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切不可再违背纲常。将军心头一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想说而未说的,是师徒吧。从今往后不可再背纲常。从今往后,师师徒徒,不再逾越。你果然明白我的心意,先生。将军喉头哽咽,眼中泛起泪光。突然哈哈大笑,随手将泪水抹去,拍在宰相肩上。“从今往后,你我一同效忠陛下,往事再不提了!”不久,散仙回宫。听闻此事后,散仙点头称赞:“这个办法好。大黄留在京中,我也好照应。他若是回去边疆,我这心得整天悬着。”小皇帝道:“宰相也说,大黄要是走了,你一定会担心得跟去边疆。因而这回赐婚,是一石三鸟之计。”散仙悠悠笑道:“跟去倒不至于。这次出宫发生了一些事,我也想了很多。”他放下手中墨锭,抬头道,“陛下,我要回蓬莱一趟。”小皇帝盯着那墨锭,眼睛一眨不眨。“陛下?”“你要去多久?”“很快就回来。我只是有件事情,想去问问女仙。还要将人参当归还给她。”“能不能……”小皇帝话说一半,住了口。移开目光,神态疲惫地伏在案上,“朕累了,想睡一会儿。”“回寝宫去?”散仙问。“不,就在这儿。”小皇帝抓住他衣袖一角,脑袋埋在臂间,闷闷道,“你站在这儿,陪着朕。”“我去搬个椅子来。”散仙要走,小皇帝却抓得更紧。“不许。”小皇帝声音低低的,“你就站着,不许坐下来。”散仙失笑:“胡闹。”却也不违背他的意思,乖乖站在他身边。“你去了要早点回来。”“嗯,一定。”“最好在朕睡醒之前就回来。”散仙微笑:“好,我尽量。”小皇帝不说话了。许久,呼吸声变得均匀悠长。他睡着了。散仙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发现小皇帝捏得太紧,衣袖皱了。作者有话要说:☆、篇八。虎兕出于柙篇八。虎兕出于柙(紫珠)十年后。御花园中,一华服男孩正与太监玩耍。那孩子唇红齿白,长得十分讨人喜欢。神态中却有一丝邪气,令人不敢轻易靠近。“你们都出声呀,不许跑远!哪一个敢跑了,我让穷奇吃了他!”男孩眼上罩着丝带,张开双臂要去抓人。太监们不敢违抗,只好发出怪异叫声,惹得那孩子连连发笑。“你们听好,若给本宫抓到了,可得罚上五十大板!”太监们躲在假山中,无声地颤抖起来。孩子大笑着,突然摸到一个凉凉的衣角,便赶紧扑上去,双手抱住。“让我看看是谁!”孩子扯下眼罩一看,却愣住了。面前是一位碧眸白衣的男子,脸生得很。孩子歪头打量了半晌,不满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宫还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