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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地盘,漠北人比昭军抢先一步打通了情报网。得知了西京昭军空虚的消息,各部纷纷来援。追到青阳的巴扎劝陆沉回西京救中军大营,陆沉咬牙道,“你弃中军来寻我已是输了一步,此刻再回中军,便彻底中了他们的围魏救赵之计。如今只能丢下中军,擒贼先擒王,捉了成宣帝再说。”……中军大乱的时候,又是祸不单行。也不知漠北成宣帝受了何人指点,命垂一线之间突发奇计,派两千骑兵冲破陆沉的防线奔赴西京。陆沉防线严密,两千骑兵仅突围出去百余人。但是,这点人已经够了。漠北皇帝交给这群精锐骑兵的任务只有一个——去西京,传播陆沉战死的消息。中军本来已呈败势,并且主将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消息了。这时突然得知主将战死,自是溃不成军。漠北各部击败昭国中军之后,又北上救援成宣帝。连锁反应,陆沉战死的消息被传到昭国境内。一开始众说纷纭,后来便传的有鼻子有眼,连陆沉深陷漠北军中走投无路拔剑自刎之类的细节都有了。还有人相传,他的遗言是“不破漠北死不瞑目”,最后乌骓马拖着他的尸体冲出敌阵向南方长鸣……谣言一直传到了京城,最后便成了言之凿凿。紫宸殿李阖已经来来回回踱步了几十趟,还是下不出个定论来。早朝的时候两派大臣已经快打起来了,一派建议和谈,一派建议继续出击。其实他们争论的本质问题便是,晋王到底死没死。若是平民百姓,还可以信口开河胡乱推测。但李阖是皇帝,死了还是没死,他必须有个定论。即使他根本不知道,也必须有个定论。不然下一步的行军计划就无法实施。直到前方战报传来,李阖才有了定论。说是前方战报,也仅仅是漠北与昭国交界处的战报。战报不敢妄自揣测,仅是说晋王随前锋营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消息,从青阳漠北军中传来已经战死的消息,未见尸首尚不能确定。但是,中军已在西京全军覆没,折损人马十五万以上。“十五万!”李阖自语,然后立刻召集禁军。……仅仅一天,皇帝将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于是,晋王战死的消息也算坐实了。李阖才不管陆沉死没死,他折了十五万人马不死也是该死。李阖打仗早就上了瘾了,做这些年的皇帝快把他给闷坏了。其实在潜意识里李阖就是希望陆沉战死的,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前线指挥作战了。而且,陆沉战死,他身为皇帝亲身涉险力挽狂澜,之后统一了北方再去收复西夏……想着想着,笑意不禁浮现在了脸上。军器监罗升重重地把摆在案上的弩机摔在地上,他朝众人吼道,“还在这儿干什么?滚!都给我滚!”自从晋王走了,贺平安也快死了。罗升罗大人就成了军器监真正的主人。平时的那张笑脸不见了,总是哈着的腰也挺得直直的。前几天传来晋王战死的消息时他就一夜没睡好,罗升是不希望晋王死的,一点也不希望。因为晋王是他为自己下半辈子选定的靠山,因为他已经战战兢兢的在晋王手下干了一年。原本以为晋王以后必登帝位,自己跟着他干也定是前途无量。有多少巴结其他大人的机会他都给错过了……为了把军器监的事干好反而得罪了不少人。这时候却说晋王死了,这罗大人怎能不怨怎能不气?于是他选择了不去信,怎能因为没有依据的谣传就乱了阵脚?可是这天,从宫里传出了晋王损兵十五万战死,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罗大人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接下来的几天,仿佛印证了他的心情。枢密院不再给军器监批钱了,罗升亲自上门去要,结果连门口小小的侍卫都能把他给拦下。原来,每天会有各种辎重物资被源源不断的在军器监运进运出,可是这几天,运输线被停了。三司把原先会运进军器监的辎重全部截了。罗升明白了,军器监是晋王手下的独立机构,如今晋王都死了,谁还会理会他?于是罗升想,自己很可能一辈子都升不了官了。就这么颓废的过了几天,事情却又有了转机。某天,在家闷头大睡的罗大人突然被一群闯进来的侍卫抓上了车。连衣服都没换,蓬头垢面的坐在吱吱呀呀的马车上,两个侍卫押着自己,罗大人忐忑不安的问,“这、这是去哪儿?”没人回答他。直到被带进宫,来到紫宸殿,罗升才反应过来,要见他的人是当今圣上。李阖坐在大殿上,“你就是军器监的管事?”“禀陛下,正、正是微臣。”李阖招呼身边太监拿来图纸给罗升看。罗升一看,图纸上写着“七十二矢铁火围城阵械”。“这图纸是你军器监画的?”“正是。”图纸是贺平安画的,他刚到军器监的时候画了很多类似攻城器的图纸存在枢密院。前一天李阖去枢密院调阅军情时正好看到。“这围城器械可有实物?”李阖问道。“禀陛下,尚没有实物……”李阖眉头一皱,“战前准备了整整一年,枢密院往你军器监砸的钱已经几十万两了吧怎会连个实物都没有!”“微臣该死!微臣该死!”罗升连连叩头,弯曲的臂膀止不住的颤抖,“晋、晋王爷要建火龙阵,所以今年吩咐造的……大多是火器……”李阖看着罗升,“给你七天,我要看到主阵械。”出了宫,罗升也没回军器监,直接往晋王府跑。因为贺平安住在晋王府。晋王府平安坐在院子里发呆,端着药的小厮朝他走来。“铭七哥哥,陆沉是不是出事了?”贺平安突然问道。小厮摇摇头,“不曾听说呀。”郎中说贺平安身子太差,经不起大喜大悲,于是全城人都知道晋王战死了,平安还是不知道。但平安不傻,陆沉吩咐照顾他的侍卫前几天全都撤走了,婢女也不知不觉走了几个。本来天天给他把脉的宫中御医再没来过,如今,就剩最初请来的那个老郎中和一个小厮照顾自己。陆沉肯定是出事了。“贺公子!”罗升跑到了晋王府,气喘吁吁的,“公子近来身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