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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后就继续一脸嫌弃,“依孤看,你还不如叫北风,至少这两个字简单、好写。”谁写的不好看了?谁名字写的不如你来?本狐狸的字好看着呢!谈昌不甘示弱,冲着他吱吱叫了回去。见谈昌又提起了精神,李霖才放下心继续方才中断的工作。“内务府的宵小,凭他们的胆子还干不出这事来,必然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他原本也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边对账册边说出声。然而谈昌毫无反应。李霖再次中断了书写。“谈昌,过来。”因为那一声熟悉的呼唤,红毛狐狸抬头看向他,动作犹豫。李霖一向是行动派,伸手一捞,熟练地把小狐狸捞回怀里。“孤不过说错一句话,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就这么伤心了?”谈昌心里还在纠结着,懒得理他。“有伤心的事情……”李霖的大手盖在他的头上,轻轻摸着他耳朵上白色的绒毛。“不要回避它,要自己去面对,不用别人提起,自己刻意地想,想透彻,伤心够了,也就能面对了。别人再想拿这事伤你,却是万万不能的了。”谈昌扭开李霖的手,抬起头。李霖坦然看着他。李霖有一双凤眼,认真看人时气势十足。可是配合着他这样温柔的举止和话语,却怎么都不会令他害怕。因为烛光,李霖的眼中也有火光微微跳动。谈昌突然想到,这个人也失去了老师,还有母亲,还有算不上失去,可能是从未亲近过的父亲。所以他就是这样面对的吗,一个人想,一个人伤心,伤心到极致,才接受了爱护他的人已经离去的事实?谈昌慢吞吞顺着李霖的领口爬了上去,趴在他的肩头,尾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颤栗的感觉从那一小块皮肤传遍全身。李霖克制着,伸手把他的尾巴撇到一边。“别乱蹭,今日的事孤还没跟你算账。”李霖话锋一转,扭过脖子低下头问他:“怎么做到的,控制你三只小狗?”提起自己引以为豪的法术,谈昌终于情绪昂扬起来,自豪地动了动脑袋,吱了一声。“这是……九尾狐的法力?”李霖果然略一思索就猜中了。“上次的鱼,也是这么抓的?”谈昌又短促有力地吱了一声。谁知他还没高兴过三分钟,就听到对方问:“这么说,你也能控制人的行为了?”谈昌觉得四肢僵硬,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李霖的语气非常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是谈昌见过他轻描淡写地处理两个宫女,见过他身为太子的威严,也能猜到他会是个什么想法。谈昌此刻连他的表情都不敢看,紧张地轮流踩着自己的爪子。怎么这么蠢呢,轻易就把自己的底细泄露给一个人类?谈昌确定之前李霖待他的好是真心的。动物总是有着这样敏锐的直觉,可他也知道,人类是善变的。肩膀上轻轻重重的力道,带着微微的刺痛。李霖面色不变,“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孤叫你把尾巴收好的时候还不服气?嗯?”那……那不是……小狐狸在那双凤眼的注视下,在那微微上挑的音调中,默默地把头埋了起来。“装什么死,在孤面前老实点。”李霖仿佛很不耐烦,看着小狐狸的一双眼睛却盛满了笑意。“你下来,把孤的肩膀都踩疼了。”谈昌踩着他的肩膀胳膊飞快地跳到他的膝盖上,还留心将爪子缩回脚掌。李霖戳了戳他的耳朵,谈昌很不习惯地躲了躲,却还是乖乖地趴着,没有反抗。“噗嗤。”李霖突然笑了起来,谈昌莫名地抬起头,动了动耳朵,觉得这位主人的心情真是阴晴不定。李霖说:“平日见你机灵得很,怎么有时候又笨头笨脑的?”你胆敢说一只九尾狐笨头笨脑?谈昌差一点就炸了,但想想自己的一条小命又捏在对方手里,又忍了。李霖摸着他的头顶,漫不经心地说:“孤说过了不会伤害你,这个承诺就一直有效,你怕什么?”“变成原型,再给孤瞧瞧。”愣住了的谈昌予取予求,一眨眼,就变回了原型。谈昌的原型与之前的差异不大,只是火红的尾巴变长了许多,而且分了九根,每一根都是毛茸茸的,通体被红毛包裹,只有尖端是白色的绒毛,又软又蓬松。李霖默默看着,一手抱着谈昌,一手轻轻抓住了他的尾巴,满足地叹了一声。那晚又是谈昌缠在李霖脖子上沉沉睡去。心意尚未相通的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以温暖抵御共同的伤口。一连几日,谈昌都下意识回避着李霖。到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太多的事情一下子摆在面前,没法很好地接受消化,就只能当做不存在。李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此视而不见,还有意增加了每日与内阁和六部官员耗在一起的时间。一夜之间,他们仿佛回到了最开始带着敌意的互相针对。直到这日四皇子来访。听到太监通传时李霖正在批折子,闻言一挑眉,起身将折子推到一边,去外头的屋子接待客人。他有些意外。自从听说了四弟李霄是洞虚真人的弟子,谈昌又莫名其妙在李霄眼皮子底下从御花园走丢到真元观后,李霖就对这个四弟多少有些芥蒂了。不过这芥蒂也是说不出口的。表面看来,李霖十分热情地接待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但一见到四弟他就直接愣住了。四皇子眼圈通红,明显是哭过的。他穿着一件素色单薄的外衣,一见李霖就跪了下来。“臣弟来向皇兄负荆请罪。”“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李霖示意德善带人退下,自己扶起了他。四皇子眼里含着泪,倔强地不肯起身。“臣弟犯错了事理应请罪,皇兄不必扶。臣弟前次带北风去御花园,谎称北风是走丢了,其实是被洞虚真人带走了。皇兄心里想必有数。皇兄可以假装不知道,臣弟却不能继续欺骗良心。洞虚真人是臣弟的师父,不管初衷如何,为老师遮掩是学生的本分,可是欺骗长兄是为不悌。臣弟也的确不知,北风真的会为师父所伤……臣弟不敢求皇兄原谅,只求对得起良心。”少年的个头还不到李霖衣襟。他跪着时目光下垂,肩膀却挺得笔直。李霖就想起了六年前,被带回宫中的少年,虽然打了几岁,可也一样是这样倔强地跪着。许皇后定是狠狠数落他了吧?李霖叹了口气,走上前,扶起了四皇子。“都是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李霖说道,顺势看向少年与许皇后如出一辙,脸上柔和的线条。他眼圈红肿,咬牙憋着不肯流出泪。李霖叹息道:“去给北风道个歉吧,孤已经原谅你了。”假装不存在的小狐狸一愣。第17章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