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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简,便衣前往。两位也没有什么意见。回了咸阳宫,李霖又吩咐锦瑟把常服便装整理出来,那些不违禁,民间也能见到的绸缎布匹单独整理一车。李霖又要去坤宁宫向许皇后辞行,又要交代詹事府种种安排,还要和工部接头,这么耽误下来,一直拖到临行前一天,才抽出功夫过问姚之远的事。决明急匆匆地说道:“殿下,姚之远正在那酒楼!”“我们这就去。”李霖立刻决定了,他起身,把谈昌也拎到怀里。由于走得急,李霖只带上决明和他的几个手下,坐一辆马车赶去酒楼。那家酒楼果然张灯结彩,热热闹闹。李霖一进门,就听见了姚之远的声音:“都别跟我客气,尽管喝!咱们一别两月,再见就是来年了。我欠了你们那么多顿酒,你们今日不好好喝一场,对得住自己吗?”一别两月,李霖脚下微微一顿,看来姚之远也要回淮南过年。李霖的外貌出众,气场十足,就算混在人群里,也能一眼区分出来。正在酒桌上嘻嘻哈哈的姚之远也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一注意到,姚之远一眼就认出了那日毫不给他面子的人。姚之远在京城混得开,自然是有他的手段。一来,他家里不缺钱,吃喝玩乐常常做东;二来,他会来事,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人脸过目不忘,往往隔了数年未见的人都能认出。可半月前遇到的那位李公子,不仅不吃他这一套,还当着朋友们的面驳了他的面子。姚之远回去之后也托人打听过,从未问到达官贵族有哪家公子叫李沐泽的,看来不是化名,就是外地人了。“李公子,今日酒楼已被我包场了。有何贵干呐?”出乎意料,李霖笑了笑。“姚公子,前一次见面,实在是不忍割爱,多有得罪,想来碰碰运气,恰好姚公子的确在此,我带手下人前来赔罪。”决明立刻识趣地行礼,“小的给姚公子赔罪。”李霖怀里的谈昌也趁机露出头,冲着李霖抱了抱前爪,吱吱叫了几声。姚之远的表情一下缓和了许多。“李公子不忍割爱是人之常情,客气了,桌上请。”说着,就在自己身边空出一个位子。李霖又向桌上的人拱拱手,借机打量一圈,认出了好几个眼熟的面孔,不是赐宴,就是秋狩的时候扫见过。他安然入座,决明就扮作小厮在他身后伺候。李霖一入座,吸引了一大票好奇的眼神。姚之远也笑着问道:“李兄是哪里人?怎么从前在京中不曾见过?”称呼一转眼就从李公子变成了李兄。李霖也尽可能露出轻松的笑意,“我家在武昌,家父是做丝绸生意的,派我来京城投亲,读书,也见见世面。”一听说是商人,那些原本对李霖十分好奇的人多半没了兴趣,只是看在姚之远的面子上,没有出言讽刺“淮阳与武昌相隔不远,我与李兄倒是十分有缘。”姚之远倒是兴致勃勃,顺口问起了李霖对京城的印象。李霖虽久居京城,却鲜少出宫,因而说起一些所见所闻,倒是十分真实。他们絮叨时,周围人早有些不耐烦,好容易等到一个机会打断,都说起喝酒。李霖明日就要出发,不能喝太多,决明欲上前阻拦,李霖摇了摇头。倒是姚之远说道:“小弟明日启程,只能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了。”“巧了,”李霖故作惊讶地扬眉,“姚公子明日启程?小弟也打算明日出发返乡。”“哦?”姚之远一听便欢喜道,“那可真巧了,去武昌必定途径淮阳,李兄若不嫌,我二人路上搭个伴如何?”李霖等的就是这个,闻言欣然应下。决明又是紧张想劝阻,又怕露馅,脸都快憋红了。好在太子殿下也没让他受罪太久:李霖和姚之远约定好出城的时间地点,便先一步告辞了。坐马车回宫的路上,决明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前往淮阳的除了您,还有工部一行人,姚之远的商人之子,恐怕瞒不过他的眼睛啊。”“孤何时说了要和工部那些官员一起去?”李霖只抬了抬眼皮,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决明沉默。关键时候出卖色=相换取对方心软的谈昌自以为立下了功劳,一回到咸阳宫,就吱吱叫着趴在李霖的胸口讨要奖赏。李霖又抱起了胳膊,“你可还记得孤的名字?”不就是李霖嘛,当然记得!砚台近在咫尺,谈昌立刻用尾巴蘸了蘸墨,写下一个“霖”字。李霖看到后表情稍缓。“那孤的表字呢?”表字……这不公平,你都没告诉我你的表字!小狐狸就地一坐,很凶地看向李霖。你这就是在为难本狐狸!看着满脸写着“我超凶”的可爱的小狐狸,李霖的眼中也染上了笑意。“孤表字沐泽。”太子的表字,天下原本就没有几个人叫的了,就连父皇和许皇后,也只会称他为太子。原本,李霖也不觉得什么,但突然之间,看到一个商人之子身边却围着一群朋友呼唤他的表字,他也希望能有人记住自己的表字,没有人,狐狸也凑合了。若是无人相称,这个表字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可记住了?”李霖握住笔,在谈昌身边的纸上写下了沐泽二字。第21章吱吱吱吱吱沐泽,沐浴恩泽,果然是给太子取的表字。谈昌看着纸上两个字有些发愣,反应过来之后,慢吞吞地也写了一遍,然后坐着看了半天,右前爪把纸往李霖面前推了推。本狐狸写的可比你好看多了!李霖轻松猜出了他的想法,嗤之以鼻。“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不准闹腾。”可能是由于出发在即心情好,李霖让人把谈昌的窝收了起来,谈昌跟他一起睡龙床。谈昌与李霖寥寥几次同床共枕都是充当围脖,意识不清地睡去了。这会清醒着蹦上去,自然觉得哪儿都新鲜,左边蹦蹦,右边挠挠。锦瑟帮李霖脱去外衣,解开发冠,李霖看着床上不安分的红毛狐狸,嘴角轻轻地勾起,镜子里的人,面如冠玉,黑发如云,唇齿间的笑意柔和了周身气场,那双带着笑意的丹凤眼更是说不出的风流撩人。锦瑟脸一红,匆匆解开腰带,便告退了。李霖走到床边坐下,把小狐狸一把揪了过来,声音微微有些哑。“你就这么喜欢孤的床?”那当然了,太子的床可不是一般人能睡的,何况,这驼绒垫子和羊毛被子又轻又软,还那么暖和!谈昌兴奋地吱吱乱叫。“那以后就跟着孤睡吧。”李霖的手指落在谈昌的头上,顺着柔顺的毛,一路滑到背上,尾巴上。谈昌这才抬头,一看就愣住了。主人解开发髻,已经脱去了袍子,只穿了亵衣,正在脱靴子。看上去……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