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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得对,科举是重中之重,这事就先交给户部。”李霖一点头,就直接把话说死。户部的许尚书只得应下,又提了几个担忧的问题,李霖一一作答,把安排顺便交代下去。官员们都听出太子殿下恐怕早有准备,“今年会试和殿试的卷子批出来,前三十名的,孤要一一过目,还请大人们费心。”李霖表情平静地继续抛下重磅炸=弹。若是换成景和帝,最多会在殿试后看一看前三甲的卷子,能够正常出席殿试已是不错,哪会像这位殿下一样较真?吴尚书也有些头大。太子殿下这么一说,这会试的结果就必须清清白白,一点猫腻都不能有。不说别的,今年主考之一,张廷张冠玉,就是出自詹事府。张冠玉在淮阳立功归来,一路高升,今年太子殿下特意点他做主考,可见其重视。“诸位大人无事的话,便退朝吧。”李霖一点头,德善高声道:“退朝——”“殿下,坤宁宫传话,请您退朝之后去一趟。”刚一下朝,传话的宫女就到了。三年前那场弹劾后,后宫放出了好多人,也死了很多人,李霖身边只剩下德善和锦瑟,如今添了许多陌生的新面孔。李霖步履匆匆,边走边说:“先去乾清宫。”每日早朝之后,李霖都会去乾清宫看望景和帝。虽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被撵出来的。“父皇今日如何?”乾清宫里常年弥漫着火烛与丹药混合的气息。太医齐刷刷行礼后,为首一人才含糊其辞道:“陛下……精神尚可,只要宽心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只是陛下仍要服用丹药,臣等实在是……”李霖眸光一暗,径直入内。“儿臣拜见父皇。”景和帝的身体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两颊下陷,形容枯槁。他裹在一件看起来过于宽大的龙袍之中,正跪坐在蒲团上。“太子来了,坐。”“父皇身体不适,不宜过度劳累。”李霖径直说道。“高公公,父皇今日的药可吃了?”“朕,没有病,吃什么药?”景和帝冷笑,这一笑,便咳个不停。他仍然断断续续地说道:“拿……拿来。”高公公端了一碗温水,景和帝却推开,不停地摆手。高公公哀求地看向李霖。李霖不忍地点了一下头。高公公立刻从桌上的木匣中取出丹药,双手碰到景和帝身边。景和帝露出解脱的表情,就着温水服下了药丸。“父皇。”李霖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许多,“先听太医的,等到病好了,再服用丹药可好?”景和帝吞下药碗,总算喘过气来。“太子若是来劝谏的,还是快回去吧!”李霖又陪坐了一会,说了几句话,才从乾清宫出来,转而往坤宁宫走。他一边走,一边听德善回话。“您上朝的时候娘娘叫人来了两趟,应该是急着呢,不知道什么事。四殿下也来了一趟……决明还没有回来。”四皇子李霄,也是李霖唯一一个还在宫中走动的兄弟,每日都会来问安这也是惯例了。倒是决明还没回来,有些奇怪。“罢了。”坤宁宫到了,李霖已经能想到许皇后找他是什么事了。果然,他前脚一迈进坤宁宫,就听见了齐刷刷的行礼问安声:“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大郎来得巧了。本宫这里正热闹着。”许皇后笑意盈盈上前,顺便摆了摆手,叫那群花儿一般娇嫩的女孩们起来。这些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们,各个身世清白,面容姣好,年龄相当。此刻她们“巧遇”太子殿下,羞涩些的垂下目光,脸上泛红。大方的已经直接抬眼打量了。李霖对于这一套心知肚明,却不得不发问:“母后叫儿臣前来有什么事?”“原是四郎课业上有些疑难想要找你,却听说你在忙,只好由我这个母后厚着脸皮唤你过来一趟了。”李霖对这番借口不置一词。许皇后笑着扫过满宫少女,温柔地说:“今日先到这儿,碰巧内务府那儿刚给本宫送来份例,都是鲜嫩的颜色,你们一人领一匹料子,回去休息吧。明儿本宫得了空,再唤你们进宫坐坐。”“是。谢皇后娘娘恩赏,民女告退。”女孩儿们齐声回道。等她们都出去了,许皇后才问:“如何?可有哪个看得顺眼的?”李霖无奈。三年了,他已经对许皇后这样明晃晃的在宫中“选秀”的行为习以为常。三年前御史弹劾李霖宠信佞臣的事,被景和帝全力压了下来,然而后宫的清洗终究得经过皇后。此事之后,许皇后更是加紧了给李霖找个合心意的太子妃的动作。李霖能够负隅顽抗到现在,实属不易。“母后方才说四弟课业上有疑惑?”李霖无法回答,只得避而不谈。然而牵扯到亲子,许皇后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有疑惑尽管问先生就是了,麻烦你做什么?方才左手第二个,那便是徐阁老的孙女,性格才情自是没的说,我也觉得很好,你看着如何?”徐阁老的嫡孙女,就是惠妃曾经想要李霁迎娶的那个。李霖想起来便有些恍惚。“惠妃最近没有来看过您?”李霁被削为白身,一圈三年,原先的亲事也黄了,只草草说了个郎中嫡长女,在长春宫悄无声息过了门,至今还毫无动静。以李霖的想法,李霁毕竟是他弟弟,关几年,若是老实了,恢复郡王,勒令就藩也是迟早的事。谁知提起这个,许皇后脸上一沉。“她叫人去求你了?”“没有。”李霖见许皇后不乐意,便不再提起这个,转移话题问:“四弟呢?”许皇后叫李霄出来行礼。李霄已经十四岁,少年的身躯迅速窜了起来。他幼时那圆圆的小脸,长开之后与许皇后愈发相似。他如今已经迁居永和宫,只是不时会回来拜见母后。“臣弟拜见太子殿下。”“有些日子没见,四弟又长高了。”李霖拍了拍李霄的肩膀,笑着说:“只是还是有些瘦弱,不能疏忽了骑射。”李霄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许皇后便笑着说:“这孩子太柔弱,就让他做个书生吧。”李霄的课业的确是没的说,尚书房的先生们都是夸赞过的。他志不在骑射,李霖也不便多说。三人坐下吃了顿饭,李霖又考校了李霄的功课,才离开。晚些时候,礼部果然叫人送来了卷子。与暹罗合作出海的事终于得以顺利推行,李霖的心情大好,午后还专程去校场跑了趟马。晚上也多用了一些,看见那一摞卷子,他笑问身边伺候的德善:“不知若是孤前去应试,能否取中?”“殿下说笑了,您去考,自然是头名。”李霖不过是随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