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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秦野松了一口气。瞥见真芝边说「顺便借我洗衣机」边脱掉运动衬衫,秦野的呼吸又哽住了。「整件衣服好像都是烤rou的味道……不知道洗不洗得掉。」「衣服放著给我洗就好了……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哦。」宽阔的背影还穿著一件T恤,那底下突起的肩胛骨让秦野一阵晕眩。他接过衬衫转身落荒而逃,一颗心小鹿乱撞。(天哪,这下该怎么办……)他无法正视真芝。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小动作,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秦野双脚发软,明明低著头走路却心不在焉没看路,一个不小心脚被绊了一下。「……哇!」「小心。」差点跌倒的秦野被真芝从背後扶住,与大掌接触的肌肤渐渐发烫。「你累了一整天,加上昨天也没睡……乾脆你先洗吧?」「啊……嗯。啊,不用了,我没关系。」关怀的眼光让秦野良心不安。自己没来由的惊慌失措显得好滑稽,秦野赶紧逃进了浴室。「……我在搞什么呀……」扭开水龙头确认水温,在这个没有真芝视线的空间总算可以放心脸红了。秦野拍了拍两颊,斥责自己可耻的行径。——刚刚那句话,也在床上说给我听好吗?尽管如此,依旧阻止不了白天的耳语在脑海里转啊转,秦野发出小小的哀嚎蹲了下来。假借麻衣名义不小心说出的赞美,根本是他的真心话,他羞愧得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园长病倒的时候,大家都慌了手脚,他嘴上安抚著乱成一团的职员们,其实自己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尽管如此,换成以前的他,肯定会自己设法解决。然而,他却不加思索就打电话向真芝求援。真芝没有丝毫不悦,不但安慰他没事,还竭尽心力帮他度过难关。「真的……帅得不得了……」从实际年龄的差距来考量,秦野一直以为自己的精神年龄要比真芝成熟多了。之所以能自以为是地包容真芝的撒娇,也是因为他只看过真芝犹如困兽的一面。可是一到外面,任何人都会认同真芝是个成熟稳重的好男人。那爽朗亲切的笑容、灵活的手脚和果断的决策力,都是秦野从未接触过的。所以,自己为真芝可靠的一面脸红心跳也是情有可原吧。秦野兀自替自己找了个藉口。「那家伙到底想迷死多少人啊……」藉著哗啦啦的水流声掩饰小小的感叹。他叹了好几次气,烦闷得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做了几次深呼吸安抚仍不安分的心跳,接著又用冷水泼了泼脸。心想表情应该冷静多了,秦野走向客厅叫真芝洗澡,却发现早上弄得乱七八糟的地板已经收拾得乾乾净净。「……你早上帮我打扫过了?」「反正我也睡不著。」真芝正忙著把回家路上买来的啤酒放入冰箱,听到秦野惶恐地这么问,只是朝他一笑。秦野呆了一呆,总觉得这样的真芝跟平常好像不太一样。「洗澡水放好了吧?我先进去洗罗。啊,我拿了几罐冰在冷藏室,待会儿记得拿下来。」「啊、嗯……嗯?」直到真芝潇洒地离开,秦野才弄懂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今天……怎么都没提呢?)遇到这样的情况,平常的真芝一定会对他开玩笑说「这就是有我在的好处」,顺便把同居的事再暗示一逼。可是,义卖会结束到现在,真芝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秦野心头不免有阵莫名的寒意。「……已经放弃了吗?」苦涩的滋味在秦野心头蔓延。对真芝的感情越深,不安的阴影也在心中扩散得越大。不论是外表或能力,真芝都是那么出类拔萃,直到现在,秦野仍对他喜欢自己这件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之所以放任他对自己予取予求,只是希望他离不开自己。藉自己的身体还有利用价值这种想法来得到安心的自己,是否太卑鄙了呢?「毕竟我每次都拒绝他啊……」事实上自己一直抱着观望的心态吧!想试试男人会为他坚持到什么地步,这种心态真是丑陋。想到这里,秦野紧紧揪住了胸口。明明不可能点头,凭什么妄想这么多。前一刻还陶醉在纯情的悸动中,此刻碾压心口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刺痛。对秦野的困惑和不安浑然不知的真芝,洗完澡后仍是一派好整以暇的悠闲。紧接其后也洗好澡的秦野,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客厅,真芝递给他一罐冰啤酒。「辛苦了。」「啊,谢谢?」下酒菜是义卖会剩下的东西。把职员们各自分得的烤rou和章鱼丸子重新热过,一口一口啜饮着啤酒的秦野,发现真芝似乎在沈思些什么。街着香烟的唇线呈现坚强的意志,紧绷的嘴角散发阳刚的气息。真芝缓缓吐着白烟,偶尔眯了眯眼睛。「怎么了吗?」「嗯——」随意穿了件当做睡衣的休闲衫,男人依旧帅得无懈可击。忍不住赞叹那张端整侧脸的秦野看他似乎心事重重,于是开口问他原委。「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真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秦野以为他要问同居的事而紧张得如临大敌,不敢与他视线相交。真芝又想了一想,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麻衣……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咦…?为什么这么间?」始料末及的问句让秦野目瞪口呆,真芝以为自己问错话而蹙起眉头。「她看起来实在太瘦小了……而且,你对她照顾得特别用心。」秦野不禁佩服他的观察人微。麻夹确实很瘦小,虽然背后牵扯了某种隐情,但乍看外表应该不至于给人生病的印象。这个花了一年时间才取得信赖的小女孩,秦野犹豫着是否要把她的事告诉真芝。「她有轻微的厌食症……最近状况才总算出现起色。」真芝脸上写着果然不出我所料,用真挚的眼光催促秦野继续讲下去。「她有个哥哥,不过……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得了重病。」年轻的双亲把所有心思都用来照顾哥哥,因而冷落了麻衣。她之所以只肯吃零食和果汁,也是因为从早到晚都被寄放在托儿所里,回到家里也没人关心造成的。「今天她看到你只是害羞,并没有怕你,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秦野注视眼前的男子笑着说,甚少和父亲接触的麻友对身材高大的男人有恐惧感,这是她第一次展现出少女的羞怯而不是惧怕。或许是敏感的少女察觉到真芝其实是个体贴而细心的人吧!秦野想着展露了笑容,真芝梳着他微湿的头发喃喃地说:「那是因为你对她那么温柔。我是你的朋友,她自然也对我没有戒心。」「……是吗……」秦野垂下了视线,因为真芝的眼神蕴含太多宠溺。他喝了一口啤酒掩藏自己的羞涩,接着又说下去。「其实麻衣还好,比较让人担心的反而是……小敦。」「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