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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真会扣罪名,谋逆,呵,光是这两个字,就足以激起民愤,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边境战事堪忧,远在主部落的百姓也皆是心中不安,对拓跋勒达的恨意是根深蒂固的,这时候,一旦有人跟拓跋勒达沾上边,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小贩的口气笃定,躲在这安远了吗,倒不一定是空xue来风,安远城的防卫,的确是增加了平日的两倍不止。看来,他们要入城的日子,又要往后推了,夜晨他们未能脱险,他们又如何能安心行事。走在安远的大街上,秋夜的冷风拂面,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事情似乎还不算太糟,赫连锐绝未抓到人之间,夜晨她们就是安全的,他们只要先赫连锐绝一步找到她们,就全无后顾之忧了。此前,他们最怕的,就是赫连锐绝已经对夜晨她们动手了,沐千寻多怕,他们谋划一场,最终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了赫连锐绝的命,她们的性命还是保不住,那又有什么意义,杀赫连锐绝,也只是为了泄愤,为了给逝去的冤魂一个交代罢了。她无法看着她身边之人再有什么闪失了,那样,就算赫连锐绝死一千一万遍,又有何用?☆、第四百三十七章关心则乱第四百三十七章关心则乱安远客栈,二层的竹楼之上,西侧天字二号,屋门紧闭,灯火通明。安远客栈,是安远最大的客栈,鱼龙混杂,以他们此时特殊的处境,本不该暂住于此,实在是太过惹眼。无奈,他们此时急需流通的消息,这安远客栈,自然就成了他们最佳的选择,再者,瞧着危险,未必就真的危险。沐千寻双手轻扶着竹楼的栏杆,痴痴的望着安远主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忙忙的巡守,眼神迷离。“寻儿,夜深了。”微微泛凉的肩头,忽的一重,手掌的温度透过衣衫,暖暖的,披风的衣带在胸前飘摇。脑袋微微倾斜,脸颊蹭过他的手背,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惆怅:“都出动了吗?”“嗯,只剩我们二人了。”沐千寻重重的叹息,颓然的摇头,这般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用想,也知,不会有什么成效。论人力,他们不比赫连锐绝占优势,赫连锐绝找不到的人,他们又岂能轻易找到,更何况,他们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找。安远城也就这么大,若是被困在城中,就算子桑笑有通天的本领,不消几日,也定然会落网。抓人,自然是会挑准最显眼的地儿,和最不显眼的地儿,子桑笑深知赫连锐绝的喜好,定会带着她们避开这些雷点。赫连锐绝摸不准的地儿,他们蓦然之间,又如何摸得清……细细的思索着安远的地图,心思在每一处隐蔽地儿定格,处处都像是他们的藏身之处,又处处都不像。紧锁着眉头,尖锐的指甲在竹制的栏杆上留下浅浅的痕迹,脑海中灵光乍现。夜晨她们,会不会有什么小癖好,会不会无意在逃亡的途中留下些什么痕迹?想破了脑袋,她们几人的癖好,都是模糊不清的,看来,她是对她们太疏于关心了。“慕宥宸,唤凌泽回来,我有话问他!”慕宥宸挑挑眉,对于沐千寻这突如其来的疯癫报以疑虑,不过,沐千寻素来都不是冒失的性子。接到慕宥宸的传讯,凌泽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回赶,站在沐千寻的面前,满脸急躁。所谓关心则乱,有了希冀,他自然一心都扑在上面,才不管,这样费心费力,是否奏效。“凌泽,我问你,夜晨闲暇之时,可有什么癖好?”凌泽不明所以的望着沐千寻,一言不,明显没有用心,目光的不断朝着窗外瞟。面对沐千寻的急切,慕宥宸已然明了,凌泽却是没能明白沐千寻的意思。沐千寻抿着唇,等不到凌泽的答复,亦是有几分气恼:“我现在放你出去,你就一定能找到夜晨吗?你是以为,我对夜晨的担忧,比你轻多少吗?还是,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挠你找到她?”“属下不敢!”凌泽半跪在地,垂以对,他这温温诺诺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无从下手。对他们,沐千寻的语气从不会这般尖锐,一时间,凌泽更显茫然。“想找到她们,岂能这般盲目,自然是要有线索,才有把握。试想,她们若是在途中留下了什么我们知晓,而……赫连锐绝的人觉察不到的痕迹,那,我们的赢面,是不是就会远远大于赫连锐绝?”沐千寻无奈的摊摊手,扶着凌泽起来,语气软了下来。凌泽恍然大悟的挠挠头,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踱步,忽然脚下一顿,抬起头,眸中闪烁着光芒:“夜晨她喜欢抽线头,衣衫上的线头,布匹上的线头,被褥上的,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拉拽下来,然后再揉搓成团状,丢弃。有树的地方,她还喜欢剥树皮。”沐千寻一脸的漠然,抽线头啊……线头是何等的渺小,只要粘在脚下,或是掉进夹缝里,就没有踪迹了,不足以成为他们找人的线索。而这剥树皮,除非他们躲进了树林,不然,也是于事无补,安远附近只有两片林子,他们若是当真躲进了林子里,用不着树皮的印记,他们也照样寻找的到。“这样,你吩咐下去,让他们挑着卖布的摊位瞧瞧,有无被撤掉丝线的布匹。还有一些偏僻的客栈,潜进去查查被褥枕头,说不定……会有所现。”盯着凌泽匆忙而去的背影,沐千寻满脸颓废,靠着一些微小的习惯,还是过于异想天开了,这条路,大概,是被堵死了。“寻儿,歇息吧,你还怀着身孕,不宜忧思过度。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赫连锐绝率先找到了人,我们未必不能直接截人,总会有法子的。”身体悬空,稳稳当当的落在慕宥宸的怀里,轻柔一吻,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点点头,释然一笑,他总是这般霸道,霸道的让人难以抗拒,温顺的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床榻之上,盖上被子,然后,缩进他的怀里。截人吗,的确,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强硬抢人,就算是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她也绝不会允许她们有事,她们既然逃出来了,她就绝不会让她们再被抓回去。已然是丑时末时,安远的街面上,渐渐的安静下来,喧嚣褪去,心中的嘈杂,却似乎并没有因着宁静而宁静。静静的躺在慕宥宸的臂弯里,在漆黑的笼罩下,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却是莫名的烦躁。漫长的夜,被淡淡的朦胧的白光代替,阁楼下磕磕碰碰的晨起声也频频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