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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隐瞒身份放过公主呢?那个男人毫不慌张,虽然公主涉世未深,但事后调查你并非难事,难道侯爷不是怀疑公主身份故意引线掉大鱼?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次要是打草惊蛇岂非不美,我和公主都保证不将这一晚的事情说出去如何?就算你将我脑袋劈了,我也不可能相信你这种废话,在我跟那个男人唇枪舌战的时候,小铃只是神情恍惚的站在原处,看着空中虚无的一处。何况是气数已尽的忽兰余孽,留着也无用,这么些年了,你们难道还妄想能复国么!原本恹恹的人听到我这话眼神忽然锐利起来。阁下自己助纣为虐,何必看不起他人的救国志向。哼,你和这位公主,怕也不是什么真的救国志士吧。身上有忽兰人的纹样却又梳着西凉姑娘的发饰,更何况周身的气派也不像是过着颠沛流离的亡国人会有的,单说她耳垂上挂着的龙鱼眼其价值已经可以富庶一方了,我用眼神示意那泪珠般幽幽盈色的宝石,一般贵族都寻不到的东西,她大晚上的就这么随意带着也不怕遗失,可见富贵。有钱又和西凉跟忽兰都连得上关系的,多半是跟西凉皇后有关吧。西凉跟忽兰皇室有通婚的传统,那男子尚未表现出来什么,小铃的脸色却明显变了,见状我故意道:听说西凉皇后给西凉国诞下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想必定是对这位公主爱若掌上明珠了,只不知道为何放心让其大晚上的深入敌腹呢。此前我就听魏光澈推断过,虽然派去跟踪的人最终还是断了线索,但依据已经搜罗到的信息,这个叫小铃的定当是西凉皇后膝下唯一的公主黎光铃。魏光澈唯一不明白的,只是西凉皇后为何会放任唯一的爱女到羌无来找赵玉熏。虽然西凉皇后是忽兰最后一任国王的幼妹,黎光铃与赵玉熏也因此是血缘极近的表亲,但此举还是超出了情理。魏光澈曾说,是黎光铃自己接触到了忽兰方面的人,被煽动后背着皇后行动的,亦或者是西凉皇后思恋故国之心太重,急于助其光复。二者必占其一。但当时他容黎光铃离开,一来是因为中途被忽兰内部发现,将线掐断收网不及;二来毕竟是西凉的公主,忽兰人不可能真的对她倾囊而出所有机密,更何况是公主而不是皇子,扣下她实际上于西凉基业无损。当时魏光澈正设法避免与西凉的战争,更不愿先行挑事了。我眼下基本有八成肯定黎光铃是被忽兰人利用。别的不说,既然做刺客一早就是忽兰弃子,西凉皇后再不可能费这份心来理会他的死活。公主既然深夜造访燮城,何必急着回去呢,在下愿在寒舍烹茶相待,相信陈将军也会愿意见到公主的。我话刚出口,那个男人已经一剑刺了过来,一剑未中又是一剑,而且招招指向门面,逼得我来回抵挡不及再发声。他的剑法真是不错,若不是气力略有不足我也撑住不了一时三刻,他大概也明白长久战终究于他无益,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势态与我硬拼,若是我们都死了,黎光铃自己也许还可以设法离开。一个剑花,他的剑在我右手虎口上剜了一道,我差点松手掉了夕狼。啊!黎光铃见状不由惊呼了一声。大概是我进来太久,狱卒终究有些担心,正好又听到了黎光铃的声音,虽然我之前特别关照过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可此间关押的都是男犯人,黎光铃的声音过于明显立刻引起了外头狱卒的警惕。什么人!侯爷,侯爷你还在吗?匆匆的脚步声,看来来了不少人,非常时期牢内并未燃起多少烛火,隔几十步一个火把,牢道那一头的人忽明忽暗看不清楚。差不多同一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将剑刺至我的喉头,但听到狱卒的声音后他的剑堪堪停在的我皮肤的表面。我与他对视了一下。无事,你们在那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只盯着那个男人。他听我说完忽然收剑,一把拽过黎光铃跃到梁上,我微微一笑,并没有制止而是转身走向另外一边。本来想审问出些什么的,却发现两个牢里的犯人预谋一起逃跑,既是如此就将他们两个就地正法了。如此对一脸不安的狱卒们解释的时候,火光在我脸上跳跃着,那一抹微笑仍就凝固在我的脸上。那一个晚上之后,有一种什么东西从我心里永远的消失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这般下去我到底会失去多少东西,到生命尽头还会剩下多少。也许从那时候起,我终于忍受不了那些自出生起就一直缠绕着我的谎言、秘密和背叛,我开始一点一点将自己所曾经拥有的扔开,这么做,等到死的时候就什么也不剩了,什么也不爱,什么也不恨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下处决犯人!第二天陈将军得知后勃然大怒,那个刺客身份**,你怎能私自做主!那个刺客见逃不掉死志已决,设诈引我出手。就算如此,与他勾结之人也当有嫌疑,你再冲动也不该两人一起杀了,这不是正中敌方下怀么!下官确实莽撞了,请陈将军按军中律法处置以安军心。我以侯爵之尊对陈硕自称下官,再自请军法,已经是给了他十足的面子。他就算有气也难再继续发作。陈将军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老夫还能如何,只是凌风,此次要想收复泷水军中必得一心,我知你不是那类容易上套的人,这么做是定另有其他想法,这一次看在你父亲定远侯的份上就算了,但下不为例,我说下不为例,你懂这意思吗?凌风惭愧,再无下次。他站起来走了。正好前来领命的铁人杰忙凑到我旁边小声说:侯爷,您下回可别这样了,将军这回可是动了真怒。他让你来是领命今晚去突袭?是啊!一问这个铁人杰明显情绪高涨起来,将军看得起咱,直接点名让我带小队过去,这还是头一遭呐,侯爷您说,将军是不是打算重用我老铁。大概是吧,你此行可要小心些。嘴上说这这话,心里却不轻松,陈将军这个时候派铁人杰去送死,除了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之外,大概也多少猜到了一些我的用心,到达燮城才两天就已是这么个局面,看来往下会比想象中还难些。要打消他的疑心这一回我就不能再有丝毫置啄,生死得看铁人杰自己的本事了。其实比起铁人杰,我更看好徐山,但这一方面更是棘手,而我已经没有来日方长了。小舅舅不知道还能在牢中坚持多久。我站在城墙上隔着雉堞看着泷水那边西凉驻扎的帐篷入神。西凉现在是想一点点的吞噬羌无的国土,战事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