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潘多拉魔盒（1）

    02

    ＊预警：额好像没啥需要预警的

    胡曼历5284年·波江座玛尔斯要塞·　4月21日晨

    玛尔斯，古人类语里的“战神”，强大、不可战胜的象征。这是波江座外围地带最严峻的一座要塞，而它扼守着的、用以连接外围与内部星域的人工虫洞也因此得名。

    然而在数十日的强攻下，原归属于波江座的玛尔斯军事要塞沦陷，长蛇座的少将尼克斯与他的第七军团接管了这里。

    “跪下，婊子。”

    在被押解到中心大楼的控制室前，琳赛正和她的女战友们一起接受斯嘉丽教和永恒塔的“基因管理工作”——她们被迫脱下军装，赤身裸体地排成队站在要塞主城的训练广场上。队伍前方是一个装有人型检测舱的仪器，而一个穿着白色教袍的男人坐在旁侧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个穿透明红纱的女人背对着队伍、跪在地上给他koujiao。他座位后方还跪着其他几个与她着装一致的女性。

    广场两侧是肃穆、目不斜视的长蛇座军队。然而他们的目不斜视便是盯着她们看了——那目光如有实质，与饿狼扑食前的一样炙热。她站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广场周围一片空旷，士兵的目光使她如坐针毡，便盯着那个女奴绵延到股沟、与肛塞相连的红色腰带看。

    ……是斯嘉丽教的奥芙曼吧？还是永恒塔的夏娃？她辨别得出男人主教的身份，但不清楚长蛇座女性的地位特征——而且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对波江座女性来说可以辨认的标识。

    她为自己和那个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奉承姿态的女人的境地感到羞耻。

    自身如此、他人如此的处境使她把目光转回到队伍前方。与此同时那个检测舱的光屏突然浮现出一个硕大的、令人不安的红色大叉，与此同时是一阵直接回荡在脑内的、刺耳的、不祥的警报声。刹那间主教身后的那几个低眉敛目的女性立即起身，到舱前把那个检测结果“不良”的战俘拖走了。

    琳赛认得那个战俘，她甚至知道她的名字——阿曼达，过去是一个优秀的侦查兵，一位名副其实的战士。然而这位战士在长蛇座的针剂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在场的所有波江座女性都被打了那玩意儿），被那几个一眼便知道核心力量不足的性奴拉到了士兵堆里。

    而蜂拥而上的士兵是分食阿曼达的豺狼。

    琳赛看着那几位凶神恶煞的女奴，此时阿曼达的一个战友站了出来，大声咒骂，而那几个被她怒斥“无药可救”的女人毫无触动。她们直接跳过检测程序，也把她拖下去了。

    琳赛心中有一种好笑的无奈感，但在此之后的还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振荡。她努力压抑住这样太杂乱的情绪，看着女奴们重新跪到主教的身后，恢复到她们绵羊般温顺的状态。她们仿佛并不会对“抓一个人跪一趟”的流程感到厌烦，而她们的膝盖好似也能够容忍这样的行为，真是令人惊讶。

    随着基因管理这项工作持续，敢于抨击的人被拖下去了，获得“否决”结果的人也被拖下去了，在场便剩下包括琳赛在内、还没有被判断“基因是否优异”（谁知道这标准是什么呢？）的沉默者。整个广场一片死寂，在这个时候任何的动静便极其明显了。

    一位军官从中心大楼走出来向主教行礼，并在他身边耳语几句。在主教颔首后，他便指挥他身后的士兵走到广场上。这些人装束与琳赛见到的其他长蛇座士兵不同，他们步态傲慢地穿梭在队伍之中，挑剔得如同富家子弟挑选酒会伴侣。

    在刚才，波江座女性们已经看到不沉默的下场——徒劳无功的结局。于是在这种国家无望、手无寸铁却又无法慷慨赴死的状态下，纵使已被训练到足够理智、果决和冷静，她们也会一瞬间希冀沉默会让未来没那么坏。而一瞬间的沉默会带来长久的沉默，但长久的沉默不一定带来“没那么坏”的结局：无数容貌昳丽、合他们口味的女兵被挑了出来。

    原本已经进入检测舱、等待“审判”结果的琳赛则被那个军官直接中断了程序。他扫了一眼便携终端关于她的记录，然后指挥两个没有下场的士兵给她扣上了手铐和脚镣。

    然后她便在中心大楼的主控制室里了。其他被挑出来的女兵站在一边，而她跪着、独自面对着控制台后的少将。

    那个押解她的军官与少将耳语，然后用扫描仪读取了他自己的终端，于是她琳赛·迪萨尔的个人资料和近日行动轨迹就被打在了中央光屏上。其中一条“于4月20日出入玛尔斯R9468控制室”的数据鲜红发亮。

    “这个婊子，”少将看着中央光屏，对自己的士兵们说，“系统显示，是她昨日关闭了玛尔斯人工虫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默。

    押解她的士兵反扭着她的双手，另一个士兵攥起她的下颌，琳赛在压迫下昂着头。她看见了这位长蛇座少将的脸，他的脸色——尼克斯少将确实如她所料在怒火边缘徘徊。

    早在攻伐玛尔斯之前，尼克斯已经为此事筹谋半年。他要为长蛇座夺得这个目前而言唯一可以进入波江座内部星域的虫洞控制权，这关系着百余年来长蛇座攻占波江座的政策、它在人类文明中更上一层的地位，还有最重要的，他的荣光。

    然而现在不说别的，只是他的荣光，也不复存在了：他花费了数十日才占领了这座早已孤立无援的岛屿，而波江座的驻守军队已经在这时间内联合玛尔斯销毁了这个通道。他们四面楚歌下的顽强与技术的领先远超他与长蛇座的预期。

    他目光从那条鲜红的“4月20日出入玛尔斯R9468控制室”移到下方的“4月21日‘维罗尼卡’审查中断”，脸色莫辨。“维罗尼卡”是长蛇座的科研产物，教会和永恒塔利用这个系统管束着长蛇座千万亿的女人，也借由它进行对波江座女战俘的基因图谱审查工作。他的终端里就有一份与这件事有关的授权书，同时盖着皇帝印和教会印——这足以表现出重视程度了，甚至和他出征的命令文件同样等级。

    尼克斯冷笑一声。

    斯嘉丽教包揽长蛇座几近90％女性资源，而永恒塔则掌控着同样份额的科研资源，二者联手，在这数不胜数的星球上甚至能实现比武力更强大的cao控，不管是对女人还是男人。他们军队可没那个本事在远征方面获得教会与永恒塔的支持，在后二者眼中，军队只是工蜂，他们才是真正发号施令的蚁后。因此他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宁可掏家底去讨好教皇和他背后的家族，只为祈求王座的巩固和几个好看的、洗脑成功的奥芙曼充实后宫。至于他们这些强壮、开疆拓土的男人，本应比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在用无数漂亮玩物砌成的人床上zuoai的瘦弱娘娘腔们获得更多的财富和女人，但一些战功徽章，一栋首都星的大庭院，四五个女人，获得的东西已经封顶了。

    他想到这次令人挫败的攻占结果。一蹶不振下的波江座偏远地带都可以让长蛇座军队束手无策，沉浸在声色犬马中的帝都还想全面占领波江座？皇帝和教皇干脆在女人肚皮上做他们的千秋大梦吧！

    当然他是不敢得罪他们的，所有男人都很清楚，比你强权的男人有一百种羞辱你的方式，剥夺你的战功、财富、妻女，甚至最极端的、让你也变成女人。谁敢得罪？于是使他功亏一篑的只能是这个女中尉了。他不在意她只是在执行命令，虽然他从秘书处得知关闭虫洞是波江座统管这片星域的法罗纳将军的命令。他是在获得对方死讯——死在了他的攻击下——的同时知道这个消息，但这并不能让他感到愉快。

    光屏上的“4月21日‘维罗尼卡’审查中断”还是亟需解决的灰色。狗屁的教会。他坐到转椅上，赤裸的琳赛·迪萨尔跪在他身前。她确实很漂亮，是这屋子里最漂亮的一个。

    亲卫队在他示意下把她押过来，将她的脸摁到尼克斯的身下。

    “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