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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轻。“闭上。”可战逸非不听话,反倒更精神抖擞地睁了睁,一脸凶相地瞪了回来。这个男人对视着这双眼睛,脑子里起了无数个香艳且肮脏的念头。他想粗暴地进入他,想听他哭叫,想看他在自己身子底下颤栗,想射他一脸,还想尿在他里头。像浇灌、滋养一样,他想把自己的体液全都留在他的身体里。“你听过那句话吗?‘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没有它,你就无法充分地运用其余的五个感官,生活的出路也将被完全堵死。’”“不是全部堵死吧?原话是只堵死一半……”“差不多嘛,对我来说,就是全部堵死了——”浴室门吱嘎开了,那个俏模样的吧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突兀地愣在这张大床前。床上的两个男人叠着身子抱在一起,距离亲密得可疑,一个接近于一丝不挂,一个虽是名牌西服衣着整齐,却也被揉出了一身的褶皱。没想到两个男人他都认识,这个酒吧少爷正尴尬得手足无措,反倒是方馥浓先侧过了脸,对他温柔一笑:“劳驾再去洗一会儿。”“可是——”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男人抄起它就朝对方砸过去,“滚进去!”可怜的吧少险些被遥控器砸到脑袋,往边上一跳躲了开,马上便慌张地躲回了浴室里。赤脚踩着地板,水声啪嗒啪嗒,关门声响得惊人。战逸非依然冷着脸,皱着眉,“你今晚上不是要他陪你吗?”“鱼都上钩了,还要饵干什么。”男人又迷瞪瞪地笑,这会儿酒劲已经完全冲上了头顶,房顶开始倾斜,房间里的摆设也腾云驾雾,飘东荡西,“哦,刚才说到哪里?”“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泛着醉意的眼睛更显深长迷人,方馥浓用手指轻轻一捏战逸非的下巴,便收起那副不正经的笑容,说,“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所以,当然,我很喜欢钱……但是,我更喜欢你。”方馥浓本来支起上身,尽可能地靠近战逸非,说完这些话后就躺了下去。眼里的世界已经重了影,他是真的醉得不轻。战逸非看着方馥浓的眼睛,认认真真,瞬也不瞬。他知道这小子劣迹斑斑,满口雌黄,信他就好比是迷途的虫子自己钻进网兜里,可这两个字明明轻如絮,听来却沉似鼎,压得人胸口一闷,脑袋里也刹那空空如也。他极快地回忆一遍,发现活过这么二十七年,就连唐厄也没对自己说过。想想也挺不甘心。这年头只有三类人会把“喜欢”挂在嘴上,情窦初开的土鳖,猎艳场上的土鳖,总而言之就是土鳖。方馥浓显然不是土鳖。跨坐在这个男人身上,战逸非将那声“喜欢”在心里反复掂量嚼味,越想越觉得不能相信,甚至越想越觉得生气。这家伙是个恶人,看自己溺在海里也不施以援手,还要指着一处空虚骗他是岛屿。鼻子里轻蔑地“哼”出一声,战逸非下了床,要走了。自己身下欲望高竖,对方看似也有反应,方馥浓一脸痞子样的坏笑,特意将双腿曲起分开,将那竖起的玩意儿朝对方指了指,懒洋洋地问:“你就舍得这么走了?”战逸非止住脚步,回过头又打量了一遍男人的裸体,由上自下仔仔细细,连脚趾头也不放过,最后还是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胯间。颜色赭红,上头隐隐凸起灰青色的筋络,整根东西既粗且长,就像糖棍一样讨人喜欢。战逸非伏下身,又去吻方馥浓的嘴唇,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扫刮,把那融化成石子儿大小的薄荷糖又勾了回来。不愿彼此的嘴唇分开,床上的男人还要起身亲他,战逸非却不由分说将对方摁倒在床,腾出一手捏住他的性器,由喉骨往下,舔起了他的身体。舌头游动得很快,在rutou上潦草地划过便游向下方,在肚脐处短时间地停留凿弄一下,最后便落在了那根“糖棍”上。战逸非先用鼻尖抵住对方的尿口,嗅了嗅这根器具的气味。气味不错,很喜欢。他将性器含进嘴里,含得不深,一边唇舌并用地伺候着对方敏感的前端,一边动着五指,捋弄茎身。rou根勃发得愈加彪悍,茎柱上筋络暴胀,手指头能够清清楚楚地摸到。方馥浓舒服地哼了一声,前端的小孔已经流出水来。战逸非将男人的爱液舔尽,还真似嗜甜的人在舔吮糖棍,神情也格外专注。手指插在战逸非柔软乌黑的头发里,方馥浓本还闭着眼睛享受,忽然感到下体传来一阵轻微刺痛,似是硬物钻入了尿口,不舒服得他赶忙睁开眼睛。原来是这小子使坏,硬是用舌头将那薄荷糖顶进了他的尿口里去。糖粒似粗粝的石子儿般陷在里头,恰好堵住了尿道,出不来也下不去。见方馥浓面色显得难受,战逸非心情更好,又在那玩意儿上狠狠捋了几把,非到对方想射又射不出才罢了手。“别担心,会化掉的。”战逸非站起身,舔舔嘴唇,回味着那滑腻肌肤上的甜味儿,作出一副酒足脍饱的神态。“真是……服了你了……””醉意散了大半,方馥浓仰面躺回床上,竟还大笑。“明天九点上班,不准迟到。”离开前刻意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待门里的吧少忐忑伸出脑袋,战逸非突然粗暴地摁住他的后颈,在他耳边恶声恶气地下令:“里头那个是我的人,不准跟他睡。”第三十三章雪后荒原下午五点,天空里开始飘起雨丝儿,似极细极轻的绒毛飘落在地面,不打伞也没关系。清明将至,总有一些情绪也和这不畅快的雨一样,哀感顽艳,欲说还休。滕云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没开自己那辆奥迪,倒戴着只有开车或手术时才戴的眼镜。毛毛细雨,恻恻春寒,他路过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却毫不犹豫地笔直往前,看似终点明确,实则漫无目的。一辆可能价值十辆奥迪的豪车停在了男人身边,车后窗放了下来,里头探出一张乌发明眸帅极了的脸,帅哥左耳上的钻石耳钉在男人眼前晃了一晃。他对仍然闷声向前的滕云喊了声:滕医生!对周遭一切兴味索然的男人终于回过了脸,脸上浮现一个极淡的笑容,仿佛雪后的荒原现了太阳。他说:战总。“滕医生,没开车?”“没开。”滕云笑笑,“空气挺好,想一个人走走。”“上车吧。”战逸非也笑,语气虽然温和,态度倒是强硬,“下班又下雨,这个时候很难打车的,我捎你一程。”滕云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环境,非常陌生,显然他已经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