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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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羲和脚步一顿,差点没忍住转身,那些植物也没碍着他们前进的道路,他却拿着本命剑利落的砍着藤蔓。 他还不能生气了?他被背刺就算了,他本来就没指望幼椿能意识到焘奡是什么,虽然想过解释,但是没有证据的解释苍白无力像狡辩,既然焘奡有本事让幼椿如此坚定的想要杀他,一定是让幼椿看见了百口莫辩的东西。但是凭什么要带着焘奡?带着就算了,他之前都给她台阶下了,她还是不下,挂了红绸,他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到底是谁想离开谁啊。 照理说焘奡都跟他们了,会畅通无阻才对,可这条一直走不出去的隧道般就像鬼打墙了。越想越气的邬羲和回头皱着眉,冷不丁的往焘奡方向看去,她故意瑟缩的躲在了幼椿身后。 幼椿见焘奡害怕的样子,看向邬羲和,邬羲和只有一边的嘴角提了提,露出不屑的表情。 幼椿摸了摸鼻子。算了,她决定再努一把力。幼椿也没有管身后的焘奡,小碎步挪到了邬羲和身后,就像明知道做错事的小朋友忸怩的叫着大人,软糯的唤着他的名,“羲和。”声调和姆婆捣的沾满了黄豆粉稻饼并无二致,还带着回甘的甜。 “二师姐不是一向来都觉得我的名字污嘴吗?” “没..没啊怎么可能呢。”幼椿挤出个大笑脸,“我最喜欢羲和了,巴不得天天叫羲和名字呢。” 焘奡幽暗的盯着幼椿的手,只见她手指小心翼翼用着食指和大拇指可怜兮兮拉扯着邬羲和手肘处的衣服,那不敢造次的样子使得焘奡鬼气森森的皱着眉。 “嗯,只是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说出来的邬羲和发现自己本质上真正在意的点,不是被幼椿背刺也不是她不愿和自己结为道侣,他真正在意的点是他发现自己不如焘奡重要。所以当幼椿没在关注焘奡的时候,他显然没有之前生气了。 “那倒也不是,还是有犹豫的。”幼椿松开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虽然前脚因为邬羲和否定他们的过去难受的要死,后脚她就忘了这茬。 邬羲和被气笑了,看她的表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当初那个香囊,就和哑了炮仗生不起气了。算了,本来也不怪她,说到底是自己大意觉得焘奡是小妖被钻了空子。 幼椿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邬羲和,好家伙这边在说‘这对我来说是耻辱’,现在自己上赶着提起。 邬羲和听见幼椿的想法略微尴尬的摆起脸色,想要找补一下。幼椿就抓着他胳膊往自己怀里揣,深怕他跑掉还十指紧扣,“你自己提起的啊。不关我的事,你也说你不想要我的道歉,那既然你不要,那就拉倒,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哥哥不会不要我了吧?” 一句句往外蹦,邬羲和本就从气到极致成了哑火状态,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没底线没原则,松了口气,无奈道:“你现在倒是反应快了。”什么都介意,到最后却什么都原谅。 “那不是以前牡丹没有什么和男朋友吵架的经验,现在我会了!以后我会努力变得熟能生巧的!” 邬羲和整句话里面,两个重要的词汇他不懂,但整句话凭他的直觉来说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是二师姐追的九师兄啊。”杨依和昶燮两个人已经慢慢悠悠地晃荡了上来,杨依拿着乾坤镜给同门实时播报,她完全忘记邬羲和让她一开始不要联络的事情了。本来她记得的,后来发生一系列事情就被屏蔽无法使用。好不容易现在能用了为了报平安就把邬羲和最初交代的事情忘在脑后,结果就被大师兄勒令早日回上风凌。 幼椿一转头就是乾坤镜里严予己板着脸,身体下意识害怕的往后跳了一步,蹿到了邬羲和怀里,为了避嫌想要推开邬羲和的时候。 “师姐若是跳出去,那就不要了。”邬羲和嘴角含笑,嘴唇几乎没怎么动就把这句话说出来,吐字异常清晰,声音虽然说的轻,但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幼椿耳里。 不要,什么不要?幼椿呆滞的抬起头看着他下颌线,想到刚刚那句‘哥哥不会不要我了吧。’脸色怪异着回看乾坤镜里的严予己。 严予己倒是没说他们之间,只看着邬羲和提了一句,“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 “嗯。心魔注意。”严予己说完就掐断了乾坤镜。 “请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幼椿用手指勾了勾邬羲和的衣领,丝毫不觉得现在的举动过于暧昧。 这也太过分了吧,全程没有和她交流一句的大师兄!注意力怎么全在邬羲和身上!这怎么她这个师妹就是捡来的是吧? 邬羲和正想开口。 “心魔什么心魔?”杨依疑惑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一路过来被撒狗粮习惯了,也不觉得他们这个举动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认为两个人可能遇到生死之际把话说开了。 “呃,因为剑修不太结为道侣……”幼椿闻着邬羲和身上淡淡地草药味,真是令人安心,毕竟大多数剑修的道侣就是剑,“就本来修无情道这种没什么,但是一旦有道侣就容易有心魔。” “这就是你们剑修人均单身狗原因吗?”昶燮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杨依举着手中本命剑挥了挥,慷锵有力的回答道:“我们剑修有伴好吧!专一!钟情!”想起原先是有个大师姐的,和严予己同时进门,这事除了大师兄就只有大师姐唯一关门教学的二师姐了,“二师姐,大师姐是什么个情况啊……” 幼椿因为重制世界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的接触过那个大师姐,只是依稀记得,“大师姐曾经就入魔再斩心魔,回归正道,突破瓶颈。” “她怎么解决心魔的?” “据说杀了心上人” “……好的当我没问。”杨依入门晚,确切说她连大师姐这个也是三师姐说漏了嘴。好像大师姐是上风凌不能提的存在。 “不提大师姐,是因为大师兄。不是因为大师姐是禁忌的存在。”幼椿猜到杨依是不是因为门派里没人提,她才问的模棱两可。 “哟,这是什么,不会严予己喜欢的人吧!”昶燮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凑近幼椿想要听一听。 邬羲和默默环着幼椿的手,带着幼椿往后挪了一点,拉开了昶燮的距离。 “那我不清楚…只是当初大师兄和大师姐出门历练,一起离开了东玄大陆,只有大师兄回来了,大师姐不见踪影就被上风凌剔名了。”严格说起来大师姐才应该是二师姐。 昶燮本是为了八卦,见着邬羲和的动作挑了挑眉,莫名心里多了一丝不爽,眼神挪到了幼椿带着死气沉沉的女人身上,“你和我未婚妻是什么关系?” 只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自己身上,昶燮含笑,“椿椿要和我要回去了,你要和她一起吗?” 邬羲和沉声道:“和你回去是为了取消婚约。” “那没有取消之前,她就是我的未婚妻啊。”昶燮嘴角上扬,根本不在乎邬羲和冷到掉渣的脸以及他蠢蠢欲动的本命剑在颤。 一个医修是怎么敢挑衅剑修的啊。幼椿震惊的盯着昶燮,怎么这么讨打啊。 “啧啧,我的未婚妻对别人那么好,真是嫉妒。”昶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起像是盘算什么的狐狸一样,作死般的踩在邬羲和一副随时要爆发的边缘上,“对了,我可爱的未婚妻,我要是出什么事,青启城可是有未过门也要守寡的传统,那到时候可不止我一家逼着你了。” 好贱,幼椿制止着邬羲和,犯不着因为嘴贱动手,“算了算了,我们上辈子欠他的。” “欠他什么了,他又没真动手,没动手就没和你产生因果。”邬羲和冷意更深,“要欠也是焘奡,关我们什么事。” “话也不能那么说……” “那要怎么说?”邬羲和冰冷的看着她,他和焘奡选择焘奡,现在连这种也要忍着昶燮,明明她之前在每次和焘奡起了争执,她都是无条件帮他说话,为什么越亲近反而越不把自己当回事。 幼椿吞了吞口水,扭头就对着昶燮和善的微笑,“我倒是不知道您有喜欢被戴绿帽的癖好。” “现在知道也不迟。” 杨依嘴角抽了抽,一个医修是怎么敢挑衅两个剑修的啊。杨依都没眼看两个脸都快扭曲的情侣组,连二师姐的剑都开始跃跃欲试了。 杨依想着昶燮一路过来帮了她挺多,还守着她,立马当起了和事佬,“师姐师兄,昶燮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依直接拔剑朝着昶燮砍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好心帮他说话,什么人啊真是。 昶燮侧身躲多一击,“就这?” 杨依气到牙痒痒,本身是玩闹性质挥过去的剑现在连起手的气势都变了,这一句彻底把杨依惹毛了,几乎招招凛冽,不留余地。 昶燮面带笑意迎刃有余,甚至继续嘲讽,“原来上风凌徒有虚名。” “慎言。” 邬羲和与幼椿都极有默契拔出本命剑。 昶燮依旧笑靥如初,口型表演,“我说,上风凌,名,不,副,实。” 面对三个人还是有些吃力的昶燮躲起来开始抱头鼠窜,也就幼椿和杨依对邬羲和来说是累赘,不然邬羲和一个人就够把他打的心理阴影。 昶燮之前和幼椿过招就发现幼椿有时候过于大开大合很容易被钻空子,果然,在幼椿幅度较大程度的情况下,环住幼椿的腰,借着她的力去打杨依,就瞧见邬羲和,直接推开了杨依开始逼退他松开幼椿。 脚步轻点,把幼椿带到杨依身边,借着邬羲和逼过来的剑刺向焘奡,邬羲和虽不清楚昶燮这样做的目的,却也故意将本是能收回的剑就着力道顺到焘奡身上。 焘奡身体接着剑,并没有见血,只是用惨白的手握住着邬羲和的通体雪白的兵刃,即使看得出手被剑割伤,她也毫无痛觉,慢慢拔出,过程中根本没有去看邬羲和,而是冷漠的乜斜着昶燮,倒退了几步,“凌公子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昶燮无谓的耸了耸肩摊开手,大方说道:“我承认是故意的,但是椿椿执意要带着的人我总得知道是什么,毕竟要带回青启城,我总得为青启城的人负责吧?”他印象里应是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可对她的厌恶是打从心底冒出来,他简单直接面对了自己昭然若揭的恶意。 “一如既往的讨厌。”焘奡的病态的肤色伤口格外刺眼,她晦暗地盯着昶燮,眼神里淬满了毒,她并不在乎伤口,但她这种只活在阴暗潮湿地方的东西记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