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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不被允许的世界里。所以在她胸部发育,下意识的仰仗寻求哥哥时,他会拒绝、会讲道理的拉远距离,就怕她懵懂间跨过了那条线。可他却因为舍不得她难过而一再降低底线,甚至在她根本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愿意为了和她在一起而不顾一切。他最近总是很慎重的诉说着爱她,她一点儿也不理解。他与她接吻和亲昵的爱抚时,心情愉快得根本无法掩饰,她一丝也没领悟。他那样的生气又不得不隐忍,她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长长的,她竟然也叹了口气,心里涌出对哥哥的疼惜,如果哥哥不回应她的爱,她大概会痛苦的死掉吧?他却只是无奈又包容的让她好好想想。她,真的很笨呀!泪水涌出眼眶,朦胧了厨房里的摆设。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放下杯子,飞快的往楼上跑去,她要告诉哥哥,她懂了,她懂得什么是爱情,她懂得要怎样去回应他的爱,懂得要如何珍惜他的爱!冲上楼,哥哥不在卧室!也不在浴室!更不在书房?!她困惑的挠了挠下巴,疯了一样的整个家上下跑了一圈,所有房间的门和灯都打开来,最后,呆呆的蹲在玄关,看着摆地整整齐齐的男士拖鞋,细眉一皱,眼泪就滑了下来。哥哥、哥哥是不是觉得她太蠢,所以不要她了?!转身就去找手机,却发现刚才她太激动,手机似乎关了机后随手一扔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能用座机,拨打哥哥的电话,一遍遍的盲音,根本没有人接电话。孤零零坐在灯火通明的白家沙发里的白莲,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长音,号啕大哭起来。第二天是初九,全国上班日,老管家、程嫂、潘杰和负责扫除的阿姨都回了白家,见到从楼上下来的白莲时,都吓了一跳,眼睛肿肿的小姑娘扬着一张笑脸打扮得粉嫩嫩的,早餐也不吃了,要潘杰出门开车。老管家只来得及问了声去哪里,小丫头笑嘻嘻的说了句找哥哥,旋风一样的就出了门。还是程嫂提着一笼小rou包追上去,硬塞到准备上车的白莲手里。潘杰沉默的将车开到了白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瞧着白莲拒绝了他的陪伴,兴冲冲的抱着保温桶跑去乘电梯,想了想,掏出电话,打给老板秘书,通知大小姐到公司。好吧,白墨川根本不在公司,他大哥昨天晚上连夜飞去P市钢铁联合企业去洽谈新一年的原材料供应商了。潘杰无语的边挂电话,边下车就往电梯跑,刷卡到董事长办公楼层,电梯门打开时,正好对上垂头丧气的小莲花,蔫不几几的还抱着她的保温桶,被秘书办的老大恭送。像是失去了精气神,白莲安静的托腮瞧着一路的风景回了白家,吃了早餐,拿了被清扫阿姨找到的手机回了楼上,开机,打电话。白墨川低沉的声音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依然温和又宠爱的向她解释了出行的突然,让她照顾好自己,他尽量赶回来送她去剑桥开学。她除了乖乖的说好以外,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不敢说她昨天晚上的胡思乱想,也不敢说她委屈的哭了一夜,只能软软的跟他说爱他,想要趁机告诉他,她懂得了什么是爱情。他温柔的说也爱她,如同兄长那样的语气,包容无比。她忽然沉默下来,在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催促他时,勉强笑了笑,道了再见,飞快的挂了电话,盯着手机上仅仅40多秒的通话记录,猛的用力将手机给砸了出去。怕她受寒,二楼全部铺了长毛地毯,她房间里的更是直接从土耳其进口的,雪白干净厚重,就算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也只是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响而已。却像是撞击在了她的心头,酸楚闷痛。忽然明白了之前哥哥每每含笑说着爱语,她却一派天真浑然不觉的回应有多残忍。咬住下唇,哭得毫无声息,委屈得停不下来。她知道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却找不到路去弥补。昨天晚上,她才恍然发现,如果哥哥不回家,不接电话,她根本不知道能够去哪里找到他。之前他一直陪伴着,站在她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可现在他抬脚离开,她连追的方向都无法确定。如果,哥哥对她关上了那扇门,她会真的永远失去他。莫名的恐慌呼啸席卷,她缩着肩膀,哭得不能自己。初初意识到爱情的白莲,还未来得及品味喜悦,尝到的便是满嘴的苦涩。白墨川似乎一直都在忙,两人的短信、电话都是由她发出,和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他的口吻也并没有任何疏远,白莲却在一天天等不到他回来之中,安静了太多。元宵节过完她就得出发去剑桥,她在奉家吃的晚饭,看着电视上热闹的节目,听着奉姥姥电话抱怨白墨川太过忙碌,黯淡的心情沉到了谷底。第二天,拉着小箱子,被送到机场的白莲最后的期待被登机通知彻底打消。她独自回了剑桥,每天打开手机,却连给哥哥发早安和晚安的短信都不再理直气壮,总想着,有时差,万一打扰到哥哥休息怎么办呢?万一哥哥不高兴了怎么办呢?而且,她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哥哥那几个简单礼貌的回答,感觉好疏远,看着就好难过。犹犹豫豫的,迟迟疑疑的,一直一直的拖延着,直到想起哥哥时,胸口的隐痛习以为常,才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哪怕她天天都把与不相关人的联系删除,维持着与哥哥的通话在窗口的最顶端,也无法遮掩掉最后一次通话是2个月前的日期显示。拿着一塌糊涂的小考成绩,她大哭了一场,不再刻意的去看手机。直到5月底,奉家姥姥电话里的哭泣惊醒了她,姥姥说,SC省P市大地震,最近频繁去P市的哥哥恰好就在那里失联。炎热的初夏里她血都凉了!猛的站起来,忙不迭的向课堂被打断的教授道了抱歉,慌张的出了教室,返回小公寓,沿路上不意外的完全打不通白墨川或是他秘书的电话。她的手抖得厉害,邓则哥的电话点了几次才拨打出去。邓则还没说上几句,就被穆耀帆接了过去,他的语气非常沉稳镇定,让她别急,他们即刻和救援队出发,一定能找到白墨川。她连连说谢谢,车门被拉开,下车的时候,脚却一软,如果不是潘杰快手扶住,怕是要直接跪下去。她却顾及不上,踉跄的奔进屋内,连声叫老管家立刻定最近的机票直飞国内SC省P市,自己跑上楼去翻护照。三个人行李也不捡了,急匆匆的飙车去机场。从英国回国要11个小时,以往她都是昏睡的,除了最近的这次来回,她都含着泪,辗转反侧,满脑子乱糟糟的睡不着。中午到傍晚是飞机的黄金时段,头等舱和公务舱都被预定满了,经济舱内甚至没有连续的三人座位,可白莲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只想快点回去,快点去找到哥哥。周围的人声吵杂完全入不了耳,她紧紧握着双手,缩在一个靠过道的位置上,逼着自己不断的默背着,这本是为了姥姥和姥爷的健康背诵下来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在哥哥身上。她甚至不能去想哥哥有可能遇到的任何事情!只能不断的祈祷着,希望他平安、健康。飞机起飞、飞行、遇到乱流颠簸,她都没有在意,倒是她身边的中国老阿姨看她一直惨白的脸色,好心的和她低声说话:“小姑娘,是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害怕了?”她摇头,努力挤出个笑容道了谢。老阿姨的笑容也有些勉强,“SC的P市大地震你知道了吧?我儿子昨天失联了,不过我觉得他一定没事,会等我回去的。”心头的经文一断,她怔怔的偏头看着大约60岁的老阿姨安慰的笑容,眼泪忽然就滑落下脸颊。连忙抬手去擦,她吸了吸鼻子,哆嗦着嘴唇,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道:“恩,没事的,一定都会好好的!”老阿姨微笑着点头,“会的。”16-4她抿起唇角,继续默念。从未觉得时间如此煎熬,也从未觉得觉得时间如此缓慢,更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残酷,地震后救援的黄金时间是24小时,而她在得知消息和路途的花费上已经过了一大半,前所未有的焦虑在心头翻滚,她特地看了P市的天气,三天内都是大晴天,这至少有了推延72小时的基础保障……心力交瘁的终于等到飞机落地,她强忍着,等到通行的绿灯亮起,首次顾及不了其他人,边说着抱歉,边依仗着身形娇小的在狭窄的过道往前窜,机舱门打开后,更是急急的往外走去。潘杰很快的追赶上来,告诉她,老管家在后面慢慢走,安排住宿什么的。她胡乱的点着头,掏出手机,关闭掉飞行模式,打电话给穆耀帆,他说他们要和救援队一同赶来,按时间和距离,应该早就抵达了。电话还没响完一声就被接了起来,穆耀帆的声音依然冷静沉着:“小莲,你回国了?”她边快走边回答着,说话的声音未免有些喘,“我到P市机场了,耀帆哥,能安排去哥哥最后失联的地方吗?”穆耀帆沉默了一秒后道:“可以,你跟着我们的物资运送队伍过来,不会被阻拦,我让司机去接你。”她的心一沉,说了谢谢,挂了电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要慌,哥哥没事的!确定了司机到达的时间还够,潘杰带着她和老管家先去机场的商店里临时买了合适的户外服装、背包,必要用品及物资、水、面包也补充妥当,正好上了来接的车,副驾驶座上的小伙子很热心在和潘杰交流过彼此带着的东西后,又递过来救生哨、反光识别背心。老管家年龄大了,经过市区时,被放下来,负责酒店之类的后勤准备去了。高大的越野车快速的从高速公路追上了前方的物资队伍,往矿区行驶去。听着小伙子向潘杰简单介绍着这次地震发生在矿区的情况,白莲抿直了嘴唇,来回的捏着手指,沉默的注视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景色,青山、绿树连绵不断,根本看不出任何灾难的降临,哪怕车队有序的停在一片空地上,周围也一派安宁,唯有少量的人流匆匆往来,搬运大箱大箱的物资。和所有人一样穿着亮橙色背心的白莲一身长袖长裤的冲锋衣登山鞋,帽檐和围巾遮住了大半的小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下了车,看着明显临时推出来的直升机降落坪,她不由自主的摁住胸口,轻喘了口气,努力缓和下突如其来的胸闷感。潘杰人高马大衣着相似的站在她身边,背着一个大包,看似随意的姿势其实满满的警戒,“我们要等直升飞机,前面的山连塌了两座,除了国家派出的先遣部队以外,民间支援组织翻不过去。”也浪费时间,大家不是来踏青旅游的,而是抢着时间救人的。她揣在口袋里的手心冰凉的冒着汗,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高温排除掉了水难的危机,却增加了那些被掩埋人们的脱水速度。她一声不吭的站得笔直,小小的身躯如同翠竹,坚韧不拔。直升飞机也是民间救援队筹集租借的,为了不阻挠救援,大家动作都很迅速并且有序,轮到白莲和潘杰的上机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轰隆隆的声音震得耳膜都痛,却比不上从高空俯瞰那一片移山倒海的坍塌巨岭更让人心惊胆寒。她被潘杰和其他人夹坐在最中间,可能看到的山崩地裂一角也足够让她明白这次地震被评价为九级的恐怖程度。救援基地有好几个,围绕着地震中心安置,白莲和潘杰在穆耀帆他们所处的地方下了机,匆忙来往的人们面色都很严肃,除了那些刚从废墟里找到的伤员让医护人员沙哑着嗓子指挥救援以外,其他人几乎都不怎么开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分配给自己的任务。G市的标志很明显,他们过去,在挂着十字的棚子里找到了白大褂加身的穆耀帆。动作熟练的将面前的伤员进行伤口清理、上药、包扎,站起来准备往下一位病人走的穆耀帆这才看见灯火下,站在身边的小姑娘,帽子和围巾已经摘了,小小的脸哪怕是在夜里都看得出有多苍白消瘦。他眉头一皱,这不可能是短期内造成的,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间。白莲期待的目光在看见穆耀帆的沉默时一点点暗淡下去,扯了扯唇角,她试图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穆耀帆站起来,低头安慰道,“阿则带的队已经下到矿区内部了,他带着最新的生命探测仪,会找到川哥的。”她缓慢的眨了眨眼,刚才从直升飞机那么高的高度看下去,整片矿区大得不可思议,找人的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吧。“好,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试了几次,她总算可以弯起了唇角。穆耀帆心痛得不行,尽量缓和下声音,微微弯下腰和她平视,“你先去吃饭,休息好了,再来我这里帮忙行么?”其实他根本不愿意她过来,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里不是伤患就是尸体,四处都是污血,娇养的小孩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她乖乖点了点头,跟着穆耀帆去了划分给他的帐篷,叮嘱了潘杰几句后,他匆匆的又赶回治疗区。根本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的白莲逼着自己用水硬送了一个面包下肚,合衣躺在行军床上,又念了好几道经才恍惚的睡过去。醒来的感觉是一阵地动山摇,她茫然的掀开眼睛,被掀起门帘冲入的潘杰扛着往外面的冲。余震的到来加大了救援的难度,万幸的是,救援地没有受到破坏,之前被救出来的人也都已经分批搭乘直升飞机送了出去。待大地不再摇晃,眩晕的感觉褪去,白莲胡乱的揉了揉脸,去找穆耀帆,安静而乖巧的听从他的指挥,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简单的处理伤口、消毒、等待医生判断和治疗、包扎、安抚醒来情绪失控的伤员、帮那些还在等待救援批次的伤员喂食物……单调和忙碌的工作让她觉得很好,因为她不会再有空去想七想八,也不会浪费体力精力去哭去悲戚。邓则是第2天早上7点多回来的,疲倦得只来得及冲白莲咧嘴笑了笑,就瘫坐在一边,直接睡了过去,和旁边东歪西倒的救援人员一样,浑身尘土,脏得都不太看得出外套的橙色。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在每个人身边放了瓶矿泉水和面包,返身回医疗棚里去帮忙。4个小时后,白莲发现邓则和他率领的队员已经再度出发,空的水瓶和塑料袋聚集在一起,她蹲下去捡那些垃圾,边捡边努力的深呼吸,压下满鼻子的酸涩感。敞亮的天空渐渐的黑下去,又渐渐的亮起来。白莲已经不太敢睡着,她怕错过任何一次被救回来的人员排查,而随着72小时黄金救援时间的流逝,她连表都不太敢去看,所有的焦虑不安全部死死压抑在心底,安静而沉默的跟在穆耀帆身后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直到伤员越来越少,直到归营的救援人员越来越多。扭曲断裂坍塌的山林逐渐的恢复安静,营地的帐篷一个个拆走,人类留下的痕迹一点点被清除,呆呆的站在废墟边上,看着那些面色沉痛的人们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搬运着最后的箱子,白莲忽然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干什么。“小莲,我们该走了。”穆耀帆沙哑的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对她说道。16-5她迟钝的眨了一下眼,脏脏的小脸上,唯有那双⒍⒊⒌⒋⒏o⒐⒋o眼睛依然清澈无比,“可是,我哥哥呢?”她的嗓音也是哑的,带着微微的颤。眼镜后的双眼闪过掩饰过的轻松,“救援营地还有几个,我们已经救出了最后的生还人员,现在回市区医院去找川哥,好么?”她缓慢的扭过头去看身后的高山、黄土、断木,小声道:“意思是,那些没有找到的人都……”穆耀帆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迟疑的张了张手臂,却还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大步往等待的直升飞机走。猛然惊醒了一般,她忽然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哥哥,我还没有找到我哥哥啊!”穆耀帆走得飞快,哪怕眼镜被一把拍掉,耳朵被揪住,肩膀被拍打,也没有任何停滞,他紧绷着唇角,快步走到最后一架直升飞机前,将怀里的白莲递给已经上机的潘杰。可白莲却灵活的像只小猴子,轻盈的一扭就窜下了地面,撒腿往大山那边跑。穆耀帆拔腿就追,却比跳下来的潘杰慢了一步,快手逮住她的潘杰干脆的一手劈晕了她,抱住软绵绵的小女孩走了回来。穆耀帆拧着眉,失去了眼镜遮掩的双眼阴沉得可怕,“把她给我!”潘杰挑了挑眉,并没有争执的将瘫软的小丫头递过去。紧紧的,将白莲搂入怀里,穆耀帆一言不发的盯着外面远离的景色,眉头皱得死紧。白莲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吊着瓶,潘杰抱着胳膊耷拉着脑袋在她身边的椅子里沉睡。他简单的洗过了脸,粗砺的脸上挂着巨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个注射室,塞得满满的,基本都是救援者或者轻伤灾民,皆疲惫、脏污、安静的挂着水,大部分人歪歪斜斜的沉睡着,清醒的人偶尔会有压得很低的轻声交谈。她垂眼看了看自己依旧满是尘土肮脏的手却突兀擦白了一块儿好扎针的手背,再抬眼看看透明的吊瓶,身边的潘杰已经醒了过来,打着呵欠小声道:“穆少转去支援医院,邓少和老唐去辨认伤员。”她轻轻的啊了一声,大大的眼里露出小小的希翼。潘杰扭开头不看她,继续道:“这次地震虽然很严重,但国家和民间的救助都很及时,获救的矿工和其他灾民、人员的数量非常大,身份确认需要时间。”停顿了一秒,他补充:“等你恢复体力,也可以自己去找老板。”她吞咽了好几下,最后似哭似笑的恩了一声。来拔针的小护士也是一副透支的模样,可看到白莲这样小的年纪也来一线参加救援,动作和语气都轻缓了很多,连回答问题都非常耐心。摁着手背上的棉球,白莲站起来,感觉了下身体状况可以支撑,抬脚就往外走去。推门而出,吵杂扑面而来,整个医院人员爆满,就连走廊也坐了一排并不很严重的伤患,医生与护士们来往几乎都是用跑的,广播喊号的声音哪怕竭力温和,都掩藏不了嘶哑。看着灰仆仆的所有人,白莲找了找医院分布图,直接往住院部去。如果哥哥已经被救出来,却没有和他们联系,那么只能说明现在正处于失去知觉的状态,并且是被救出来以后一直持续到现在。手术安排应该是动过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确定他的情况,是否需要转回G市医院继续治疗。当然,她最需要确定的是,他被救了出来,他还活着。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一张张病床、一张张或有绷带、或有纱布的脸、一个个房间、一层层楼、一所所医院。恢复了信号的手机里有邓则的消息,他列出了收容灾民的好几个医院的名称与地点,正带着人分批在不同的医院排查,唐管家年龄大了,被他赶回去酒店休息。她按照邓则的安排,马不停蹄的奔走着,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在每推开一扇门之前,都是小跑着的,可哪怕这么多人,寻遍了所有的医院,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白墨川的消息。大伙儿在穆耀帆义务增援的医院旁的饭店集合吃晚饭,包厢里,除了白莲全是大男人,吃起饭来风卷云残,一个个累得够呛,胡子一大把,眼圈巨黑。顾忌到有小丫头,没人抽烟。听着邓则说没找到人,穆耀帆放下碗,担心的瞥了眼身边低着头摁手机、面色愈渐苍白的白莲,把点的温牛奶往她手边推了推,才道:“会不会找错方向了?vip病房你们进得去吗?”一个瘦高皮肤黝黑的男人摇头,“进不去,vip的都是身份确认并且有人缴纳了治疗费用的。”白墨川现在下落不明,连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找不到,更不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将他转去vip。邓则咬着牙签,烦躁道:“我去跑一跑所有救援点的资料,应该有记录。”语气很虚,那种紧急时刻,能挖出一人是一人,真没时间去做笔头登记。白莲这个时候却抬起头来,没什么力气,口吻却依旧坚定道:“邓则哥,能不能查这几个企业领导在P市的状况。”说着,她把和白氏秘书部调来的资料发到群里。“哥哥今年和和这几个企业签了合同,频繁来P市也是为了看原材料,去矿区,肯定有人作陪。”在座的眼睛都亮起来了,是啊,当地人被自己亲人认出的可能性自然更大,又是做矿业的,多送几个合作伙伴进vip病房根本不是问题。邓则一拍大腿,“好!”马上和在场的好几个显然有门路的人开始分别按照白莲提供的资料打电话询问。穆耀帆偏头看着神态恹恹眼神却很黑亮的白莲,心疼无比,低声道:“再喝口汤吧。”她面前碗里的米饭也就动了几口而已,菜也没怎么碰。简单做了一番清洁的她抬起那双因为脸蛋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看向他,很乖的恩了一声,捧起了汤碗,小口小口的抿着。穆耀帆心尖一拧,酸涩得差点要掉下泪来。如果真的找到了白墨川,他一定要告诉川哥,他想成为她的男朋友,全心全意的爱她、护她一辈子。不到十分钟,挂了电话的邓则简直是喜上眉梢,“找到了!”的确有个矿老板在认出自家女儿后,顺便也送了同行的几个人去了vip,还是P市最好医院的vip。“走!”所有人站起来,往外赶去。和同样塞满了伤员、灾民的楼层不一样,这所号称P市最好的医院的vip楼层安静优雅得像是另一个世界,高级疗养院似的,来往的小护士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穿着粉红色护士短裙,居然还化着装。邓则这边一行人哪怕大部分都是G市上层圈子里的公子哥儿,平日里吃喝玩乐也不一般,可在大灾当头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不免觉得刺眼的暗骂了几句。直接从灾区赶回来灰头土脸的众人想当然的受到了阻拦,直到邓则不知从哪里搞到的高级通行证被送了过来,森严的警卫才让出道。一直安静不语的白莲急切的快走了几步,抢到了前面,从第一间病房门上的窗户往里看。姣美的小护士追上来,了解了来人的身份后,语气温柔的带着他们往长廊最里面的几间房走去,轻声细语的介绍:“丛总特别叮嘱了,贵客要用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治疗手段。”几个快步上前,动作轻盈的推开紧闭的病房门。白莲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退出来。小护士连着打开了几间病房里的病人都不是,一直到了最后一扇门被打开,轻软柔情的啜泣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医生,墨川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一定要治好他,我这辈子非他不嫁!”包括领头的白莲,所有人都定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站在笑容可掬的小护士面前,聆听着里面的动静。粗声粗气的男人嗓音跟着霸气道:“必须治好,我准女婿的命要是折在这里,你们医院就别想再开下去了!”白莲慢吞吞的掀起上翘的浓密眼睫,漆黑的眸子乌沉沉的。很好,哥哥找到了,嫂子和岳父也自动配送现身了?!17-1第十七章穆耀帆、邓则等人的脸色精彩纷呈,不约而同冒出脑海的念头:里面是哪根葱?这么大脸就和川哥结亲了?川哥不是说他女朋友在英国吗?!不知是谁注意到门被打开,走过来才发现这里的一群人,顿时呵斥起来:“这是病房,你们哪来的?”白莲抬起眼,分明是很瘦小又柔弱的样子,却让过来的这个看似助理的男人倒退了一步,收敛了一张张狂之气。白莲把面前这人的变色功劳归于身后哥哥的好友们的气势惊人,抬脚进了自带玄关的病房,从容的面对所有投来的诧异目光,掀了掀眼皮子,对上好几个白大褂中头发最花白的一位,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主治医生的情况下,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哑声道:“我是病人的meimei,谢谢你们的费心了。”简单一句话,让全屋的人色变,有幸灾乐祸的,有将信将疑的,总之所有的目光都死死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个窟窿似的。她没再理睬这些人,而是在他们主动避让下走到病床前,在看清楚躺着的男人后,因为疲倦而熬得通红的双眼终是滑下泪来。是哥哥啊,尽管黑了、消瘦了、憔悴了、长胡子了,可真的是他啊!穆耀帆和邓则几个走上来,不动声色的将她和其他人阻隔开来,邓则更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斜着眼瞅向那个一看就财大气粗的矿老板,“哎哟,是您救了我们川哥?咱们出去聊聊?”要是川哥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多个老婆,哥儿几个还没拦着,那以后也不用当兄弟了。邓则带着剩下的人,也就随便说了几句,竟然让那个满眼狐疑的矿老板带着助理跟了出去。屋内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穆耀帆与此同时开始和一群医生互相做自我介绍,以了解白墨川现在的情况。白莲全心全意都在白墨川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胸膛,确定有起伏后,才试探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被人拦住,娇软客气极了:“meimei,你还是先洗干净手好么?”满满的嫌弃让一边和医生交流的穆耀帆皱了眉,分了个眼神给一直坐在白墨川病床边不肯离开的女人身上,而他的小姑娘却像是傻了那样,真的就转身去了病房附带的洗手间。待白莲从洗手间出来,医生们都离开了,穆耀帆正拿着白墨川的病例文件夹看,听见门开,抬眼过来,冷着的脸色温和了许多,待她走到身边才微微弯下腰看她,口吻轻缓道:“我去把川哥的资料提出来,你在这里等我和阿则。”她点了点头,眼神却直勾勾的瞧着他手里绿色的塑料文件夹。他忽然一笑,“川哥没大事,他的头部保护措施做得很好,抢救出来得很及时,医生诊断治疗很恰当,肋骨骨折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只有右小臂骨折,软组织挫伤,内脏有一定损伤。”她听得很认真,小脸绷着,下唇被咬得有点发白。穆耀帆心怜极了,摸了摸她的发顶,“我去调资料。你和姥姥姥爷打个电话报平安,老唐那边让转到附近酒店来,大家好有个近距离休息的地方。”她恩恩了两声,又被摸了一下脑袋,目送穆耀帆离开,这才走到病床边,摸了摸哥哥的脸,温的,按了按,软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是活的!旁边坐着的女人这回不敢阻拦了,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迟疑的问:“你,真的是墨川哥的meimei?”白莲悄咪咪的戳了白墨川的脸一下,才偏过头,看了看这位长相艳丽的典型C省女人,将满心的不高兴硬摁下去,微微点了点头,摸出手机,绕到窗户那边去给姥姥、唐管家他们打电话。奉姥姥那边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奉姥爷接手,语气明显带着哽咽的让她把自己和哥哥都照顾好。结束了家里与老管家的电话,邓则几个也回来了,看到病房内两位女性,当然往白莲的方向去,几个坐在沙发上,邓则靠在白莲旁边的落地窗上,抱着手,挑着眉朝病床边一直不肯离开的女人吹了声口哨,“妹子,丛总的千金?”白莲眨巴了几下眼,心生敬佩,不愧是邓则哥,才多久,就把人家的底细给摸了一道!那位女人穿着病号服,可妆容精致得不像是病人,见被发问,非常娇弱的笑了一笑,“是啊,墨川哥和我父亲的公司签了原矿的单,我负责带墨川哥下矿,谁知道遇到地震,是墨川哥把我护在身下,我才没什么事的。”说着说着,她脸都红了。听着听着,白莲小嘴都抿直了,一股酸涩直往喉咙冒,惹得她连连吞咽,细眉拧得紧紧的,才能忍住想要冲上去大喊着让对方闭嘴的冲动。这时,床上的白墨川动弹了一下。如果白莲不是一直紧紧盯着哥哥,她几乎也忽略掉那微微的一动。急扑到床边,她张了张嘴,却没敢开口的只是紧张的瞧着他紧闭眼皮下滚动的眼球。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只听见白墨川几不可闻的动了动嘴皮子:“……小莲。”丛千金激动的站起来靠向白墨川,欣喜若狂道:“墨川哥!”在场的顿时一片静默,就连白莲都没遮掩住视线里的微妙。丛千金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兴奋了点,不太好意思的站直了妖娆的身体,条纹病号服遮掩不了妩媚的峰峦迭起,还撩了撩长发,脸上浮起一抹红云,“我的名字是丛碧莲,墨川哥是在叫我呢。”男人们非常自然的把视线从那朵莲投向自家的这朵莲。背对着他们的白莲小小的一只,瞧不见神情如何,可一声恩委委屈屈的,分明是连正名都不敢说出来的怯懦,偏偏因为是看着长大的而多了太多的包容和太厚的滤镜,而觉得小家伙可怜可爱得爆炸。邓则双手插口袋一低头,将下巴搁到白莲脑袋顶上,坏得很的直笑,不说话。其他人以他马首是瞻,自然跟着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什么也不说的看戏。白莲觉得好烦,看着那自以为是的妹子又在他们对面俯身下来,明着是担心的观察哥哥的情况,可少扣了两粒领口这么往下一坠,里面两团巨大的白腻生生撞进眼帘,看得她心火焦躁,突然就想起哥哥以前帮她按摩时说的浑话。按照哥哥的理论,他是可以把女性的rufang摸大的,难道这个名字也有个莲的女人的胸也是哥哥摸成这么大的?啊啊啊啊,好生气!哥哥把她一个人扔下反思,自己去摸别的女人的胸?还说爱她一个人!啊啊啊啊,哥哥是大骗子!17-2气得不行的白莲咬着下唇,小拳头捏得死紧,盯着白墨川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浸润在一片雾气里,凶巴巴的这么瞪着眼,气鼓鼓的想要打人。然后,就见到白墨川那双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动了几下,吃力的半掀起来,漆黑瞳孔里满是茫然,左右转了转。“我cao!川哥醒了!”“墨川哥,是我小莲!”一堆叫嚷同时充斥在本该安静的病房内,让刚醒来还未恢复的白墨川很明显的皱起了眉头。邓则立刻几个手肘拐过去制止了这群蠢人的大呼小叫,白莲按了呼叫铃,丛碧莲倒是忙着一脸深情的凑上去,柔情的呼唤着白墨川。白墨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闭了好几下眼,黑水银似的眼睛里才泛出神采来,随意的瞥了眼靠得最近的丛碧莲,便看向白莲,菲薄的唇显而易见的勾出个浅浅的弧度来,“小莲。”丛碧莲一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急急叫起来,“墨川哥,我才是你的小莲!”话一出口,在瞥见对面一众男人的恶意笑容时,心虚无法压抑的涌了上来。她,似乎还没问白墨川meimei的……姓名?邓则噗嗤就笑起来,痞坏痞坏的,绕过病床,硬是将丛妹子半推半搂的往门口去,“别想了,川哥的小莲只有他meimei一个,您怕是会错意了。”丛碧莲又气又急的辩解声、众男人刻意的推挤,全部消失在门扇打开又关闭的刹那,宽敞舒适的室内总算恢复了病房该有的静逸。“小莲。”白墨川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哪怕还在生气,可看到哥哥干裂的嘴唇,她还是咬了咬下唇,乖乖上前,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委屈的喊了声哥哥。白墨川没有再说话,他的伤其实并不轻,昏迷了这么多天醒过来,身体和精神都还很虚弱。只是白莲的存在让他自地震发生起就焦虑的心情缓解了太多,这么看着她,看着她身上的户外衣装,明显瘦了太多的脸蛋,粗糙还带着泥点子的皮肤,通红的眼睛,疲倦的神态,可怜兮兮得让他心都拧成了一团。他试图微笑的弯了弯唇角,却没忍住的红了眼眶,薄薄的唇抖了抖,吃力的将手勉强抬起来,食指勾住她微微蜷曲的小手,这才轻叹道:“命都给你,好不好?”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么危险的情况,他们冷战了那么久,他足足有3个月没主动理她,他甚至有2个月没有和她联系,可她怎么就这么傻的不管不顾千山万水跑回来找他?任性的是他,冷暴力的也是他啊。她怎么就这么傻呢?她垂下弯翘的浓密长睫,看着往昔强壮有力的手如今只能以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挂在她弯曲的手指间,酸涩感涌了起来,比起以前看到哥哥加班、熬夜、头疼更加难受,眼泪简直就是喷涌而出,她啜泣着,难过的扶着床沿蹲下去,额头顶着他枕头边儿,哭得不行。边哭还边断断续续道:“不、不要、你、你的命,只要、只要哥哥……”他竭力侧过头,去亲她闻起来一点也不美妙的头发,可这却是让他最为心动又心痛的刹那,“小莲乖……”他现在活动很困难,说话也很困难,又慢又轻又沙哑,说几个字都要吞咽几下才能缓解喉咙的涩痛。她哭唧唧的开始哭着骂他,翻来覆去的就是“坏哥哥”三个字,毫无创意,却听得他心尖儿发颤,酸涩满盈。穆耀帆推门而入,身后跟了一批医生,见到白莲哭成这样,连忙上前,先喊了句川哥,再小心的扶起瘦瘦小小的白莲,低声轻哄着:“别哭,川哥马上就会好起来的。”白墨川瞧着最好的兄弟之一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半搂半掺着白莲,离开病床边,拥上来帮他检查的医生们完美的遮挡住目前他所能看到的所有角度。缓缓的,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经过检查,白墨川恢复的情况不错,只需要再静养一个星期,指数正常,就可以选择出院回家修养了。医生们离开后,邓则他们也回来了,哥们几个全部围绕在病床边,嬉闹调笑揶揄,如果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修理好胡子梳好头,这氛围完全就是邓则的会所高级包厢啊。一群人交换完这些天的信息,各个笑得跟傻子一样,没话了,就抱着手杵一边,看得白墨川眼疼。瞥过他们一个个难掩的疲惫和裸露在外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特地看了眼穆耀帆,“都回去休息。”穆耀帆算是一群人里面最干净的,可他的疲倦程度也是最明显的,眼镜后的眼睛一直都是半眯着要睡不睡的状态,听见白墨川的话,他迟疑了一下,却是立刻转过头去看沙发,见缩成一团睡着的白莲,不自觉的笑了笑,放轻了嗓音,“那我先送小莲去酒店,老唐在。”病床上半截已经升起来,半坐靠的姿势让视野开拓了不少的白墨川不动声色的瞧着穆耀帆动作轻柔的蹲下去把白莲抱起来,朝他点了点头,脚步轻缓的离开。留下来负责陪伴的邓则去关了门,回来打着呵欠一屁股坐到床边,咧着嘴嘿嘿直笑,“川哥,川哥!”显然有话要讲,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样子。电光火石之间,白墨川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细长的眸子被长睫遮掩掉其中的若有所思,语气却平缓无比,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了,“说吧。”邓则眼睛一亮,上半身往白墨川的方向还倾了倾,“川哥你看出来啦?要不要我去揍老穆那小子?”噙着浅笑,他扫了邓则一眼,“套我话?”邓则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笑了几声,最后在白墨川含笑的注视下,溃败的连连摇手,“我错了我错了,小莲那么小,老穆就是个禽兽,我明儿就去阉了他!”说罢,他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背后捅刀的心虚感,又忙着补充:“但老穆真的啥也没做,他那心思捂得可好了,小莲肯定没意识到。我们都不说,这事儿,就算埋死了。”禽兽?漆黑的瞳孔流转出真切的笑意了,他才是早就放弃当人的那个啊。邓则显然理解错了白墨川的笑,贼兮兮的凑上前,不死心的问:“其实吧,川哥,我觉得老穆知根知底,挺合适的,你看,这么多年坚守贞cao,女人的手都真没见他摸过一下。”说完,自我感觉很好的一敲拳头,笑道:“完美妹夫!”白墨川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噢?我记得你说老穆有个死了白月光?”邓则懵逼的飞快眨眼,想起过年时自己作死说的话,尴尬的笑了笑,豁出去道:“不是,那不是怕川哥你知道吗?老穆喜欢的人一直是小莲。”白墨川了然的挑了挑眉,“噢,什么时候开始的?”挠了挠头发,邓则努力回忆着:“应该就是这一年多吧,之前小莲还那么小,老穆他肯定不是恋童癖。”白墨川低低哼笑了一声,“小莲还没满15。”古人说的13、4岁豆蔻年华真是准确,花苞初绽,他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心思,傻莲身边却早已暗藏了这么多不怀好意妄图染指的男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