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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诀会送玫瑰给他的行为并不是全无疑惑,因而回想到刚才连诀确实只是将花拿回来,并没有“送”,所以在连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产生出太大的落差,只是话堵在一半让他感觉胸口发闷,最后在书房门完全合上前说了一句:“哦,好……”沈庭未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盘子摆放的位置就显得有点紧凑。沈庭未迟钝地意识到如果康童晚上不回来,就只有他和连诀两个人吃晚餐,自己做了这么多菜有些浪费。连诀很守时,在距离他下楼的十分钟后也从楼上下来。沈庭未注意到他扫了桌上那束玫瑰一眼,伸手拉椅子的动作出现了不足一秒的停顿,紧接着平静地在桌前坐下。他的表情比起刚才似乎有所松动,但也没流露更多,在沈庭未试图从他脸上找出更明确的情绪时,连诀已经目不偏斜地开始吃饭。沈庭未有些想要向连诀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几次抬头看向连诀,连诀都神色淡漠地保持缄默,看起来丝毫没有与他交流的欲望,于是忍住了,低着头沉默吃饭。花是林琛买的,或许连诀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喜欢或是如何处理。连诀没吃太多,手边沈庭未给他盛好的汤甚至没动一口,简单饱腹后就先离席了。沈庭未因为刚才吐过的缘故,胃里还有些隐约的不适,也没吃什么。连诀不允许家里有加热过第二遍的菜,沈庭未一开始不清楚他的习惯,中午剩下很多的鸡翅晚餐时热了一遍重新端上来,连诀一口没碰,康童想去夹的时候被他瞥了一眼,怯生生地收回了筷子。后来沈庭未就开始控制菜量,哪怕最后吃剩一点倒掉了也不心疼。但今天他菜做了太多,思来想去,还是将两盘一筷没碰的菜放进冰箱,想着趁明天中午连诀不在的时候翻热一下还能吃,只将吃剩下的有些心疼地倒掉了。清理完餐桌,他将碗碟收好放进洗碗机,擦干净手从厨房走出来。时间还太早,沈庭未不知道回房间做什么,于是回到客厅沙发前坐下,把电视打开,调到一个会在晚间黄金档播放电视剧的频道。他漫无目的地看了会儿广告,又不由自主想到那束花。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礼貌的、表示感谢的信息,给林琛发送过去。林琛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即回复他的微信,沈庭未也没刻意等,电视里的广告时间终于结束了,跳进黄金时间的放送预告。“——接下来,您将看到的是某台为您准备的七夕特别节目,今晚参与演出的嘉宾有——”没等到电视剧的预告,沈庭未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预告时间很长,有一大段出演晚会的明星名单与海报,嘉宾介绍冗长枯燥,沈庭未有点想转台,又好奇这个“七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又将遥控器放下。电视卡着准点报时进入正片,先是一个会场的远景,晚会布置成古色古香的风格,舞台上的主持人也身着古装,扮相特别,让沈庭未产生了一些兴趣。“各位电视机前和网络前的观众朋友们好,又到了每年农历的七月初七,迎来了我们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七夕。”电视节目里的主持人说今天是七月初七,然而今天日历上的日期却是八月二十六号,沈庭未已经不像第一次得知农历这种说法时那样震惊。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早就明白这里的人有两种纪年的方式,只是他还不是很熟悉,所以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七夕’也是这个世界里某个重要的传统节日。两位主持人一唱一和说着开场词,讲述七夕节的典故和来历,沈庭未觉得稀奇,也听得认真。“据说在每年的七月初七,天上的牛郎和织女会在鹊桥相会……”沈庭未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一边听着电视,一边拿手机出来看,是林琛给他回复的消息,很简短的一个:?沈庭未看着这条消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问号的含义。对方又很快撤回了这个问号,措辞变得有些严谨: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刚刚看到微信。那束玫瑰是连总亲自挑选的,这句感谢我受之有愧,您应该感谢连总。沈庭未盯着这条微信出神的时间里,电视里的主持人刚好讲到:“于是七夕节呢在我们心中一直有着“传统情人节”的美誉——”沈庭未闻言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电视,比看到林琛发来的消息还要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原来这个‘七夕’,是这里传统意义上的……情人节。沈庭未不傻,当然不会不懂情人节送玫瑰的含义……回想到刚才连诀的怪异和冷淡,他心中一时翻江倒海,脸上的表情也很难持稳。手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沈庭未拿起手机,发现林琛刚刚重新发来的消息也已经被撤回了。他猜林琛可能和他同样意识到了什么,对话框里躺着一条新发过来的:您喜欢就好。沈庭未正拿着手机犹豫着不该作何回复,看到林琛再次撤回了这条“您喜欢就好”,改成了:收到。林琛显然比他还要挣扎和纠结,毕竟在这种节日,揽功与背锅的界定变得很难区分。沈庭未没有为难他,将手机收起来,没有回复。他盯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站起来,关闭电视走上二楼。敲响书房的门时,沈庭未有些不自觉地紧张。他只敲了两下就放下手,垂着眼等待连诀过来开门。房间的隔音太好,他听不到任何脚步声靠近的动静,他心中思绪万千五味杂陈,一方面思考用来讨好连诀的说辞,一方面揣揣不安地想这次会不会又是误会。眼前的门在他猝不及防下从里面拉开,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深蓝色的家居拖鞋。“什么事。”连诀问。沈庭未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太快,又没完全想清楚措辞,脑袋里有片刻空白。于是回答也跟不上。连诀不太有耐心地等了他几秒,见他不说话,就要关门。沈庭未余光看到连诀抬手,心里一慌,手比脑子快了一步,拉住了连诀的衣角,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叫住他:“连诀!”连诀低头看着他攥得很紧的手,又慢慢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沈庭未的耳朵很红,眼神也不富焦距那样散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但拉着连诀衣角的手没松。“我对玫瑰……有点敏感。”他有点语无伦次,手心也热,他攥着连诀的衣角,一边担心手心的汗会浸湿他的衣服,低低地说,“我以前因为一些事情,有点阴影……不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