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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沈庭未和康童提供稳定和优渥的生活条件。除此之外,他对维系亲密关系这点没有任何头绪。尽管这段时间他与沈庭未都默契地对当初口头上的契约缄口不言,但连诀仍用了很多工作之余的碎片时间思考如何更为明确地让两人的契约关系更进一步,最后决定用最简单也最无新意的方式,找个合适的契机给他换一枚新的、合适的婚戒。但很显然,这个最合适的契机连诀已经错过了。原本被他列进考虑范围内的恰当的时机是沈庭未两个半月以后的预产期,他查询了全国上下以至于国外很多赫赫有名的珠宝定制品牌,心中有了初步的选择和对钻戒设计的构思,还未落实。不被察觉的自责与愧疚驱使着连诀打破了所有的计划和设想。或许他应该翻一下日历找个更严肃和重要的节日或是纪念日,也该对这枚计划很久的戒指多一些重视,但他现在不太有耐心继续等下去。沈庭未轻描淡写的那句‘以后不会了’让他如鲠在喉,于是连诀在确定了市区到机场的路况后,为自己腾出了半个小时,让司机驱车就近去了一家奢侈珠宝品牌店。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连诀艰难地选择出一枚沈庭未或许会喜欢的款式。连诀不是没想过直接将照片发给沈庭未自己挑选,但林琛貌似对他这个想法很无奈,用一种平时不可能会用的、几乎教导的语气,坚定地说:“您自己挑就好了,沈先生一定都会喜欢。”连诀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把犹豫不决的几枚戒指同时买下来,被林琛哭笑不得地按住,解释道:“连总,我的意思是,您选择一枚就好了,毕竟婚戒这种东西……多了不合适。”最终他遵从林琛的建议,从中选择了一枚价格最为昂贵的钻戒预备购买,却在被问到尺寸的时候怔了怔。由于计划临时,连诀还没来得及测量沈庭未的指围,担心自己的预估失误,造成第一枚婚戒那样尴尬的局面,连诀思索了片刻,让林琛去附近的药房为他买一包防水的儿童创口贴来。林琛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怔地问:“啊?”连诀没有心情和精力跟他解释,说了个牌子,让他赶快,不要耽误了起飞。林琛这才赶紧跑去找他要的创可贴。七夕那天沈庭未默不作声地将那束被他丢掉的玫瑰捡起来,整理花枝的时候被刺划破了手,连诀晚上抱沈庭未洗澡的时候才注意到,于是帮他换了指腹上的创可贴。连诀记得那天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最后只找到给康童准备的儿童防水创口贴,他记忆里那个创口贴很小,他只缠了一圈,两端粘合的部分堪堪碰在一起。沈庭未的手白皙修长,手指纤细而匀称,没有十分突兀的骨节,因此连诀推测他的指腹与指根的差距不大。当然他并不寄希望于一个创可贴来完全估算沈庭未的指围,但至少能够给他一个最接近合适的范围。从拿到创口贴到模拟尺寸和推算沈庭未能够佩戴的尺码,又浪费了不少时间,从珠宝店离开后,为了避免误机,前往机场的一路上司机将车开得飞快。连诀将四四方方的戒指盒放进口袋,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迅速流动的街景。林琛可能揣测出他在哄人方面一窍不通,一路上给他出了很多可行的主意,连诀没有表现出专注在听的样子,却也没有出言打断的念头。车停在航站楼的时候,距离登机时间已经所剩不多,连诀没有让林琛和司机陪同,独自拿了行李箱朝航站楼走去。连诀很少有这种理不清头绪的混乱思维,从拿到戒指那一刻,他沉闷的心情骤然分裂出许多枝桠,抽条出无数情绪,不全然是负面的。有将要送出一份迟到的礼物的局促,有对沈庭未收到礼物的期待,甚至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愉悦。口袋里的戒指盒很轻,又好像在他错综复杂的思绪沉甸甸地坠着他的脚步,让他每一步都走得焦灼。最后连诀还是没忍住,在步行前往登机口的短暂路途中,拿出手机给沈庭未拨了过去。等待通话的提示音加重了他心口的焦炙,连诀从来没有像这样急迫地渴望过什么人尽快将电话接通,他听到了机场广播里响起的登机提示,脚步却在有序的‘嘟——’声中逐渐放慢。在沈庭未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连诀想,航班要是赶不上就算了。沈庭未在电话那头软声细语地说:“喂?”连诀的脚步停了下来。连诀问他“出发了吗”,一边将自己想说的话快速地在脑中整理了一番。“在路上了。”沈庭未回答完顿了顿,好像在跟他解释为什么这么晚才接起电话,“手机刚刚掉在车座下面了,司机在路边停车帮我拿的。”连诀显然已经不再在意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还是耐心地听完了沈庭未的话,然后在沈庭未停下后,突兀地开口:“我不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他猜想沈庭未可能愣住了,因为电话里很久没再有声音响起。在一段不算短的停顿后,沈庭未的声音才缓慢地传到他耳朵里:“没事的,”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别的原因,嗓子比刚才哑了一点,但语气很轻,反过来安慰他,“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本来也不太过生日的,你别放在心上……”连诀不太想听他这副若无其事的语气,也可能是不太忍心听他说下去,于是不太礼貌地开口打断了他。沈庭未在下一秒听到了他在梦里听过的、他本以为不属于连诀的声音。连诀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很低声的,也很简洁地向沈庭未作出了也许是他生平中的第一次认错:“是我不好。”沈庭未仿佛有些无措,在连诀紧接着的一句“对不起”后,意味不明地拖着长音“啊”了一声,彻底地沉默下来。连诀并不擅长应对道歉之后的回应,在沈庭未沉默不语的时间里,也跟着无言。机场的广播不停地催促登机时间,连诀看了一眼手表,认为还来得及,并没有恢复步伐。直到机场的广播又一次在安静的通话中响起,沈庭未才重新开口,问他:“是不是到时间了?”连诀扫了一眼机场大屏上的登机提示,“嗯”了一声。“你快去吧。”沈庭未在电话里温声催他。在连诀说“知道了”的同时,他不太确定地听到沈庭未小声地说了一句:“……不然又该错过了。”连诀顿了顿,沈庭未就跟他说了再见。他在登机时间所剩无几的时间走进了登机口。等待起飞的过程中,他才忽然想到刚才的通话里似乎遗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连诀重新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