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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正襟危坐松了手刹。

驺虞明早是真的要归组了,扯皮耍赖只能跟甘霖这种正人君子耍耍,普天之下吃这套的少之又少,也就只是好人而已。

可惜好人太少,这世界向来是手持权利的恶棍可以霸道横行。

所以她只好把路指到蓟城西郊外,一处距离片场很近的快捷酒店去。

许是有了上次的教训。

这次路上驺虞不敢放肆,没拨弄中控台,老老实实地被捆在安全带里。

像被捆仙锁绑住了九尾的狐妖。

只是一张好嘴没话找闲话地问甘霖:“你平常很喜欢买保险吗?听前台说,你每年要花几十万在保单上,用这钱换成理财什么的不好吗?”

深宵再不济也是桩夜场。

驺虞不仅不觉得甘霖现在做的生意缺钱,而且她十分晓得他们甘家以前每年光是收取前来算命顾客的入账,就能顶上她现在两三年不吃不喝的收入。再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现在甘家落魄不再替人算命,那些个古董,老宅都是能变现用的。

他明明那么得宠,全家人都众星捧月似的热络。

真想钱,把这些放到债券股票和期货里,哪个不比保险来钱更快呢?

但眼下这几天她也明显观察到,甘霖在过生活上和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太清贫太极简,反倒是像自发受刑的清教徒,没了以前少年时那种娇矜在里头。

她不知道甘霖已经有五年没回过湾城了,也不知道从那时候起家族也就不再给他提供任何资金援助。

驺虞只是单纯用自己的思维揣测,开得起贵价车的人应该更有野心,去想想年度小目标怎么再多赚个千万,而不是选择保守的,用商业险去试图保护自己的资产。

一个人为么要买这么多保险呢?

除了杞人忧天,加上有富裕闲钱外,大概率是因为笃定自己一定会遭遇不测横死。

想到这儿,驺虞的心莫名紧了一下,不太敢放肆思维深究下去,但胳膊搭在身侧悄悄握住了拳头。

甘霖凤眼没什么波动,还在看着前面的车流和路灯,他刚才被驺虞沾湿又干燥起来的漂亮唇形一开一合,但说的是另外的话题,“今天那个姑娘,你…..”

似乎是考虑了半天名头,过了一段红绿灯,他才接着把话续下去,“你助理,住得近吗?”

驺虞挑起俏丽的眉梢,下头灼人的眼睛斜了他一眼。

没细想,一张嘴就是醋歪歪地吃味,“干嘛,不喜欢我,喜欢她啊?你想和她去酒店?”

这话是完全的胡闹,前因后果间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关系。

甘霖被她噎了一句,沉默几秒才扭头到另一侧去看后视镜耐着性子道:“接她来陪你。”

一来一回,驺虞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思索着他是为自己考虑,刚才的问题也抛到脑后,神情放软了,手指绞在一起,拨弄了几下才羞羞答答撩起睫根:“可人家不想要她陪,你陪陪我不行吗?”

潮湿(1V1H)不该跟着她上楼的

不该跟着她上楼的

珊瑚色的地毯上布满金色的大马士革花纹,上头额外赠送不少黑灰点状的污渍。

这间快捷酒店的走廊里全是反光的镜面,泛着黄色的旧暖光,一块儿跟着一块儿,把人的身体不停在影像里头割成凌乱的碎钻。

不该跟着她上楼的。

甘霖这么跟自己说。

可是驺虞的丝巾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在大堂开房时只能解开了头上的缎带,用一头比绸缎更柔顺的长发去试图遮挡着自己的面容。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至西,在雪白的医院里,黑暗的楼道里,甘霖都曾帮着她挡住旁人不善的视线,于是在这软装都是些暗红的快捷酒店里,甘霖也自然而然地用肩膀挡着她的脸,替她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房卡塞进驺虞的手里,可她不接,推拒着又紧张兮兮地缩在他身后,揪着他的衣摆,“这,这里有些吓人。怎么好多镜子。送我到门口吧。”

镜子多辟邪,驺虞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他也就真的上了楼。

可扶着她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到了那门口,驺虞又有办法把他扯进房间里去。

她人软糯糯地往下坠着,腰肢像融化的白玉,好像是多一步都走不了了,非要喊着脚疼。

于是方才甘霖路过药店买来的绷带,棉签,还有紫药水和药粉就都有了用武之地。

驺虞的鞋子刚才是他在楼道里帮她捡回来穿上的,此刻又被他重新脱掉。

她坐在马桶盖子上翘着二郎腿,尽量抬高自己的脚背,他则弯腰俯身,解开了她脚踝旁边窄窄细细的皮带扣。

一穿一脱很有些暧昧掺杂在里头。

尤其是这个动作,她在高处,他在低处,分不清谁喜欢了睡,到底谁在纠缠谁。旁观者淡淡看着,更像是下头这位眉眼似雪的男士正在为喜欢的人甘心服侍着。

甘霖应该也觉察到了这其中的不妥,手像被烫到一样离开了她的脚踝,撂下了那只朱红色的鞋子径直走出狭窄的浴室去拎了药水来。

驺虞这会儿的扮相是娇中带弱的,跟刚才贴在他身上做那件事时带着不同的气场。葱白似的手指聊开了裙摆,解开了吊带袜又吃痛似的颦着眉,十分难熬,一点点褪掉那层波点的薄丝。

脚下的伤口撩起来给他看,确实有些触目惊心。

一寸长的伤口本是清浅的皮rou伤,但是不知道她穿着这双高跟鞋硬走了多久,血一直流,现在都把那层丝袜黏在了外翻的伤口上。

驺虞扯了扯那只高筒袜,布料沾着白白红红的娇嫩皮rou,咕哝着:“好疼……”

这个疼字是有力量的,是形容词,有感官投射,能让甘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好像能切身体会到那个流血的状态。

甘霖唇角发紧,眼下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道一句:“失礼。”很快捏着活动的花洒,对着地漏调好了水稳,才用手掌牢牢握住她的脚踝,水柱柔柔地对着她的伤口冲洗。

结痂的暗红被温水化成了刺目的颜色,顺着她的足尖往下滴答。

冲干净了伤口,这丝袜自然能够被轻松剥开,甘霖就用棉签蘸着红药水来给她的伤口杀菌。

浴室的灯是刺目的廉价白,可是这灯光却能照出甘霖一双秀气又干净的眉眼来。

那眸光蛮软的,淡色的唇角抿着,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心疼她啊?

驺虞心里轻飘飘的,想得意地笑,可又要万分忍耐地绷着自己。

今晚上的所有糟心事儿,她一仰头都忘了,果然这人是她的灵丹妙药。

能让她忘了对死人的恐惧,也能让她忘了对生的不眷恋。

但以往做梦也是没想到的,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