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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6

    乔云霆轻声道。

穆辞不置可否地瞥他一眼,其实人生又有多少个下次呢。

乔云霆并未在昭阳宫逗留太久,临走前仿佛终是下定了决心,对穆辞道:“留心一下云光殿。”

穆辞:“……”

云光殿乃李贵姬住处,乔妃的意思,是在提醒他李贵姬有何阴谋?

乔云霆不大情愿地转过脸去:“穆辞,你别误会,我厌恶你还来不及,我只是为了他。”

乔云霆远远地向乳娘抱着的孩子点了点下巴,意味深长道:“他既是你儿子,你多长点心。”

乔云霆别扭的提点也算是奇葩了,穆辞了然地笑笑:“那我便不说谢了。”

乔云霆怒道:“我本来也不用你说。”

乔云霆走后,穆辞即刻令暗卫去查,原来宫中近来多了一股流言,道是皇长子叶惜长得一点也不像宸妃,皇上生产的日子也与宸妃侍寝有出入,宸妃怕是窃取了皇子生父之名。

流言不仅旧事重提,还把矛头全都对准了穆辞,经查正是云光殿李贵姬身边伺候的内侍吴英放出来的。

来得正好,穆辞漠然心道,太后都已下旨澄清了,还敢拿小皇子的身世做文章,既然动了手,就莫怪他把人的胳膊一起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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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皇子真的很像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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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流言

小皇子一日比一日大了,叶安开始考虑立太子与立后,兜兜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孩子,若他坚持要立兜兜为储,众臣应当拿不出反对的理由。以前还有皇帝立刚生下来的儿子为太子的,父传子是古代的传统,兜兜若能顺利得太子位,届时再立穆辞为后,把握就会更大一些。

原本该按部就班的,但是最近叶安发现,乳娘开始教小皇子说话了。一般小孩子最早会叫的就是爹娘,他私下对兜兜,称呼自己与穆辞都是爹爹,可是乳娘教的却是父皇与父妃。叶安对父皇没意见,可是父妃怎么想怎么别扭。

其实穆辞并非皇后,叫父妃才是正确的,叶安就是听了不爽,后宫的妃都是皇帝的妾,他心里可从没把阿辞哥哥当成妾室。反正都是要立后的,若兜兜学会叫父妃再立后,还得再让他改口,这也太难为孩子了。

因此就为了一个称呼,立后被提前了。不过按叶安如今对朝堂和后宫的掌控,任性一回也是有底气的。

立太子、立后都非小事,叶安提前知会了太后,太后此时满心都是小皇子,不论立太子还是立后,对小皇子皆有好处,太后也早有心理准备了,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叶安接下去便把太保、太傅、袁相等重臣召到了朱雀堂,他不希望他在朝上提出来时有人煞风景地反对,那就提前与他们都沟通好,有意见的提前说服。

穆太傅仍有些恍惚,他不止有了皇子外孙,皇帝还要封他外孙为太子,他儿子则是皇后。他一直谨言慎行,以前想都不敢想,事实摆在眼前,太傅高兴都来不及,还要在其他臣子面前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穆太傅头一次觉得,自己也变虚伪了。

乔太保也有儿子在宫里,而且一点不觉得自己儿子不如穆辞,心里并不赞同穆辞为后,可立后皇帝是与立太子一起提出来的,他若是反对穆辞为后,便也要反对立小皇子为太子,这恰恰是最不好反对的,皇帝立唯一的儿子为储君,天经地义,对于穆辞来说,儿子若成了储君,封后只是迟早,他若是拦着,反而白白与穆家结怨了。

乔太保略一迟疑的工夫,其他几位重臣都相继表明了态度,皇帝甚至还把秦御史找了来。连一向最爱找茬的秦御史都和气地道,太子位与后位空悬非长久之计,皇上立储立后,实乃国家之幸。

别看这位秦御史平时总是刺皇帝几句,可是除了封号以外,从没有挑过宸妃本人的错,宸妃上位后,与太傅一样谨言慎行,秦御史心里对未来皇后还是挺满意的。

叶安占足了便宜,最后再笑问乔太保,乔太保犹疑半晌,却又说不出反对的话,这事也就算定了下来。

叶安决定隔天上朝就公布皇后与太子人选,一边令穆太傅挑选吉日,好为皇后、太子准备册封仪式。穆辞生辰快到了,叶安迫不及待想办妥此事,也算是给穆辞一份特别的生辰贺礼。

叶安才迈出朱雀堂,就见到李幺站在殿外焦急地张望。

李幺做内侍也有几十年了,极少这般慌乱,叶安忙道:“李幺,发生何事了?”

李幺行了个礼道:“皇上,宸妃冲撞了奉圣夫人,奉圣夫人哭着跪在云光殿外……”

奉圣夫人是原身乳母,叶安见过几次,就是个头发花白的胖老太太,笑起来一脸褶子,叶安见她几次,她开口闭口都是“皇上当年”,提醒皇帝不要忘记喂养之恩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令他一度十分尴尬。

叶安生了兜兜之后,与乳娘这个行当也有些接触,在他看来,当年的奉圣夫人与兜兜乳娘王氏一样,都是自愿应征入宫做乳娘的,皇家待皇子乳娘不薄,除了给予丰厚的酬劳之外,还会荣养乳娘,基本上只要喂养过皇子,乳娘全家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因叶安后来成了皇帝,以前的乳娘甚至还有了封号、月俸,儿子入宫做了妃嫔,也是锦衣玉食。

叶安并不觉得皇家亏欠了奉圣夫人,奉圣夫人当初拿了银钱,可以说,乳娘这份工作是早就结清了的,若他没有做皇帝,奉圣夫人自然也不会有后面这般荣耀,因此这不是一个乳娘必得的酬劳,而是出于皇家的仁慈,皇家愿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可是滴水之恩,若只是滴水相报,就要受到提醒与谴责吗?未免有一点道德绑架了,人与人相处的情形都很复杂,凡事不能一概而论,但是至少奉圣夫人,皇家是从没有亏待的,一再提起当年喂养之事,难道就没有居功暗示之嫌?

叶安一见这老太太就想避开,绝不会主动召她入宫,她怎会跑到宫里来,还“被宸妃冲撞了”?

阿辞哥哥挺守礼的,并不是不尊重老太太的人啊。

叶安对李幺道:“无缘无故,奉圣夫人因何入宫,宸妃怎会冲撞她?”

李幺垂眸:“宸妃罚了李贵姬,奉圣夫人得信后气不过,入宫与宸妃理论。”

叶安跺了跺脚,这个李幺,都何时了,说话还这么不清不楚?

叶安追问:“那宸妃为何要罚李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