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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朝对方笑了笑,声线又低又弱,“焉警官。”焉洐凝视着那双雾蒙蒙的笑眼,心跳似乎停了一拍。慕瓷说:“跟你走之前,能先送我去趟医院吗?”……医院。焉洐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秦医生,您说什么?”医生还是那一句:“慕小姐怀孕了。”焉洐在部队里练就的冷静沉稳崩塌了一瞬,拳头紧握。他没记错的话,慕瓷的生日在大年三十那天,过了除夕夜她也才二十一岁。慕瓷强撑着困倦没有睡,偏头对上焉洐探究复杂的目光,她不以为意,俏皮地眨了下眼。“焉警官,麻烦你帮我保密哦。”慕依瞒着宁倩偷偷上了飞机,花了两个小时赶到医院,顾泽在走廊里抽烟,脸色不太好。焉洐从病房出来,慕依收回视线,几步小跑过去,担心的问,“哥,小瓷怎么样?”“受了点惊吓,睡着了,”焉洐简单道,“宁姨给我打电话了,你先回去,小瓷的事我处理。”“可是……”慕依不放心。“你不回去宁姨就会过来,她对小瓷什么态度,你比我清楚。”慕依低着头,轻咬嘴唇。“这次弄不死他,也不绝对不能让他好过!”顾泽掐断电话,大步走过来,五官阴沉沉的。他被焉洐挡在病房外。“焉队,你这是什么意思?”“案子了结之前,慕瓷由我负责,”焉洐淡声陈述,“顾先生明天再来吧。”顾泽显然不悦,黑眸眯起,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躁意更盛。“医生怎么说?!”慕依被吓了一跳,焉洐把她护到身后。“迷药吸入量较大,还受了惊吓,要好好休息,顾先生可以先去忙,慕瓷的安全警局担保,您放心。”061.玩儿别人的,更刺激。(2900字)凌晨,慕瓷忽然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地叫一个人的名字,“沈……”空荡荡的病房里,寂静无声。慕瓷怔怔地看着地面,目光恍惚,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小瓷,”方方没敢睡太深,听到轻微响声就本能反应,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跑到病床边,担心的问,“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慕瓷拦住方方按铃的动作,“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渴了。”“是不是暖气开太足了?我去给你倒水。”方方披了件外套走出去,看到坐在走廊长椅上的焉洐,愣了愣,惊讶道,“焉队?这么早您就来了。”天还没亮。连续一周,焉洐都在医院,没有一天间断过,方方是个绝对的制服控,见了制服帅哥完全走不动路。听说焉队是特种兵出身,啧啧,不愧是上交给国家的。“您这几天真是太辛苦了,我替小瓷谢谢您。”“职责所在,”焉洐淡淡道,等方方走远了之后,迈开长腿走进病房。开了灯,慕瓷脸色很差。焉洐站在病床两米外,目光在慕瓷小腹处多停留了几秒,压低眼眸,看不处多余的情绪。“做噩梦了?”慕瓷摇头,说没有。过了一会儿,她问什么时候能出院。焉洐说,先回答他一个问题。慕瓷忽然就笑了,眼神讥诮。焉洐也不介意,“那把枪,谁给你的?”其实那天,他在现场。如果沈如归非法持枪攻击执法人员,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当场逮捕沈如归。但他那把枪,被慕瓷藏了起来。换一种说法,慕瓷是在保护沈如归。“小瓷,你可以相信我。”慕瓷侧躺下,背对着他,淡淡道,“那把枪我是从绑匪手里偷来的,藏着只是想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还有,别叫这么亲密,我们不熟。”焉洐还想解释什么,方方拿着水杯回来了,他只能作罢。————对于慕瓷被绑架这场风波,官方对外的公告称是个粉丝的偏激行为,没有实质性伤害慕瓷,目前嫌疑者已经自首。慕瓷出院后,工作还要继续。她等啊等,还是没有等到顾家人拿着银行卡甩她一脸让她离开顾泽。在新年的前一天,慕瓷见到了顾笙。天气预报晚上有大雪,寒风瑟瑟,顾笙就只穿了一条裙子,过膝高跟鞋,红唇卷发,一身酒气,颓废病丧。眼瞎一点的,可能会以为是某个会所的陪酒小姐。顾笙不是顾家的养女,是私生女,是顾泽同父异母的meimei。慕瓷想起小时候顾家长辈把顾笙带回家时的模样,乖巧恬静,说话礼貌小心翼翼,精致的像个洋娃娃。顾笙被保镖拦住,歇斯底里地谩骂哭喊,她眼底的恨意,足以撕碎慕瓷。十分钟后,顾泽赶过来,强行把顾笙抱上车,让司机送她回顾家。他这些大概太忙了,眼底的疲倦很浓,但走到慕瓷面前还是温和的笑了笑。秘书提着一件行李箱。慕瓷没看懂是什么意思。顾泽走近,握住慕瓷的冰凉的手,轻轻地揉,嗓音温柔蛊惑,“小瓷,我无家可归了,收留我一晚,嗯?”“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慕瓷不露痕迹地往后躲,“你住,我搬走。”顾泽低眸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小瓷,我不是在逼你,焉队这段时间有的忙,没办法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我不放心,所以才来陪你住。”他半是强硬半是温柔地将慕瓷揽进怀里,低叹一声,似是无奈,“你不相信我爱你,就说明我做的不够好,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我慢慢证明给你看。”有些人就像慢性毒药。失去的那一刻感觉不到,然而在他以为可以放下的时候却又突然破开牢笼倾涌而出,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脏。钝刀磨人疼,越是夜深,越是醉酒,脑海里就越清晰地回想对方的好。所幸,所幸她回来了。“小瓷,别推开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不知道有多伤人。“我不想把你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除了我谁都不能靠近你,我真的不想,所以,小瓷,你别逼我。”慕瓷木讷被动地靠在顾泽怀里,手脚冰凉,脸色发白。能把‘恶心’这个词执行地这么彻底,大概也就只有顾泽了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过她又想,顾笙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都会变成那幅模样,顾泽现在这样,也能理解了。……除夕,慕瓷二十一岁的生日。以前,慕瓷总觉得一年太慢了,总到不了头,可这一年,就像是一眨眼。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熬,等着沈如归腻了她把她一脚踹开,现在想想,那些她渴望被救赎的这一年,被沈如归肆意娇纵宠爱,才是她最遥不可及的梦。顾泽并没有半点要回顾家吃年夜饭的意思,甚至拿出了一枚戒指,牵起慕瓷的手给她戴上。“喜欢吗?”慕瓷把手抽出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