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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何欺负了她,让她吃了挂落。沈昌平一路哭着跑向皇子府,一个蒙扎投入了沈云霆怀中。他方下了学堂,手中捧着一堆书和笔墨纸砚,被昌平这么一撞散了满地,素白色的衣衫上也沾了墨汁,如梅花点点绽放。

“怎么了,哭成这般,浑似个小花猫。”沈云霆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梨花带雨的样貌,温柔的用指腹揩拭瓷色小脸上的泪珠。

沈昌平一见到人,就像失了诸多力气,柔软无骨的倚靠着他,在他胸膛上数落起贵妃、圣人,还有那些恼人的小姐。

去岁的花朝节,她兴致勃勃接过了这活计,事无巨细盯着宫婢布置宫宴。待那些世家小姐进了宫,开了席后,争端便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各个都想央她主持公道,互相讥讽争论不休,浑将她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歇了口气,她偷溜到了昌明那处的男席。又恰巧遇上众人锋芒相对,无端指着沈云霆肆意说道。昌明个混小子只知道在上首吃菜,平日里也未见母妃亏待了他去。

昌平着实恼了,混不顾公主的矜贵,指着领头的世子便是一通讥讽他家中几房姬妾,又得了几个子孙,哪个又与哪个多有龌龊,哪个又做了哪些试图瞒天过海的腌臜事,直把那世子说得满面羞红。王孙贵胄的后院又有谁比得过谁干净,只不过都羞于摆在台面上,被昌平这般一通数落,这府上往后一段时日的交际都得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事后圣人赏赐了不少东西安抚那家世子,又将昌平关在太庙里罚她抄书。自此后,她愈发懒散不愿再接了这些活计。

沈云霆柔声安抚着她,默默听她数落。“真有这般生气?”

“恩!”

“去岁答应你的风筝,这几日做了个大半模样出来,可要去瞧瞧?”沈云霆从善如流的抛出了新玩意哄她,昌平一听风筝,当即展颜,拉着他的袖袍就要去见自己的风筝。

这风筝也是宫外见得的玩意,贵妃在课业上抓得紧,不喜昌平在宫内嬉戏耍乐。去岁前去皇觉寺礼佛时,昌平见得一群稚子在郊外放风筝耍玩,惊羡万分。同贵妃撒娇讨要还败北了,只好哭丧着一张小脸同沈云霆撒娇数落,道自己堂堂一国公主这也碰不得那也碰不得,失了好些乐趣。沈云霆被她吃住,答应了好些无理要求,才将人哄回了笑靥。

风筝是沈云霆亲手砍了冷宫的枯树,又糊了纸做的简陋版。大抵是手头工具有限,到最后他也只能在宣纸上画了一幅幅山水画点缀这单调的风筝。沈昌平起了玩乐之心,央着他教自己如何制作风筝。沈云霆不忍拂她心意,处处小心着免得残枝伤了她的手。

风筝是做了,这宫宴照常还得办着。

麼麽又一次提了醒,让昌平莫要僵着,这些小姐都胆战心惊地,也没个意思。昌平瞥眼瞧见墙外高悬的风筝,心下怒放,面上徒然换了个神色,与这些小姐虚与委蛇了一阵,在麼麽以为她安分下来后,她装作不经意地碰翻了杯盏,湿了身上的襦裙。

“麼麽,本宫去后殿换个衣衫便来。”

来不及等麼麽反应过来,沈昌平提着裙摆一溜烟飞跑出了御花园。沈云霆一身素色长衫,执着风筝的线,在荒废的冷宫里掌控飞上天际的风筝。

她攀爬上墙角的一棵树,对着墙里头的人,娇娇地喊了声:“三哥哥。”沈云霆诧异回眸,执着线,对她巧笑嫣然,端得是山川河流都比之不及的温润如玉。

“平平你怎么来了?宫宴结束了不曾?”他笑得人畜无害,让昌平险些以为这风筝当真是他临时起意才放的。

“才没有,三哥哥放风筝勾着本宫来,本宫自然得赴约。”

“我可没……”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快些下来,娘娘晓得了,非得罚了您不可。”沈云霆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赶来欲捉着沈昌平回宴的麼麽打断了。麼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娇贵的公主爬在墙头摇晃着双腿,摇摇欲坠的模样,直呼小祖宗,又把贵妃搬了出来说道昌平。

可她好不容易才寻了借口溜出来,如何能再回去看那些胭脂俗粉争相斗艳?当即提了裙摆,对底下的沈云霆喊了声:“三哥哥,接着我!”

沈云霆忙放下手中的线,伸开双臂,将跳下来的人抱了个满怀。他的手臂横亘在她后背,护着她靠着墙面,缓冲着力道。面上浮着忧色,轻声数落她:“怎这般调皮,若是摔疼了要如何?”

“才不会呢,三哥哥会接着我的。”沈昌平伸手怀抱住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怀里软糯撒娇。

沈云霆满腔无奈都尽数被她散了去,伸手刮着她小巧的鼻梁:“鬼机灵。”

“三哥哥凶我。”沈昌平趁势爬杆而上。

“我哪敢。”

“你就有。”

“宠你还来不及,哪敢凶了我的小公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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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相干,非常幼稚的番外。看完别打我

替嫁44.出征

沈云霆挥军北下那日,天清气爽,战士们斗志昂扬,军马身姿矫健,他褪下朝服着一身铠甲,端的是气宇轩昂。临出发前,他抱着半躺在塌上的沈昌平告别。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昌平半睡半醒,迷糊以应。只依稀记得,他走前落在她额间的一吻冰凉。

腹中胎儿愈发稳固,呆了三月有余,沈云霆才敢放心离去。兴许是不想要孩子的心绪强烈,昌平平日里做梦,还能梦到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奶团子,吱吱呀呀喊她母妃。她每每都被吓醒,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沈云霆亦是被她惊醒,双手怀抱住她,在她后背轻拍安抚:“乖娇娇,不怕不怕,我在这里。”他不知道昌平做了什么梦,太医说不清,只道娘娘忧思过甚。沈云霆发了好大一通火,转头又事事照顾着她,替她作画,为她做些小玩意讨她欢心。不论昌平如何不给情面,如何跋扈骄矜,又是如何讥讽挑衅他,他都始终柔和着眉眼,未曾再摆个臭脸。

“是不是皇儿又闹你了?”头几个月的孩子还未成个人型,如何能闹,不过是寻个理好安抚了昌平:“莫闹你母妃,不然父皇就不欢喜你了。”他低顺着眉眼,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传到昌平仍旧平坦的小腹上,满面的慈和,沈昌平抓紧了身下的床铺,抑制住陡然加快的心跳,翻了个身背对他闭眼。

沈云霆当她又使了小性子,太医说怀了孕的女子脾性最是怪异,他便软了嗓子,柔情蜜意的哄着:“乖娇娇,可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想吃些什么?”

原先是昌平做了吃食欢喜地捧到他面前,现如今则是他为了哄昌平,甘愿破了君子远庖厨的规矩,向御厨学了好些孕期能吃的小点心。

昌平起先孕吐,什么也吃不下,闻着味都亟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