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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血,天知道他为了帮我,那么不受拘束的一个人顶起了多大的压力?我不能让他的心血白白葬送在我的手里,我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我过得很好,而不是全线崩溃的可怜样。我约了黛西,她开始推推辞辞不肯见我。后来我在电话里威胁她,只要我一句话,我看哪个公司还敢要她?!黛西妥协了。勉强洗了个澡,衣柜里的衣服都变得肥大了,我挑了一件最小的背心穿上,整个人看起来前胸贴后背的。我把毛躁的头发扎起来,束成个马尾,至少远看不再像个倒立的烂扫把了。我挑了家咖啡厅,给自己点了杯冰拿铁。只喝了一口就差点吐了,胃受不了。黛西迟到了二十分钟才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她穿的光鲜艳丽,跟我的形容枯槁完全是对立。“徐总,还有何指教?”她笑得非常职业,也非常的假惺惺。我没时间跟她耗,林恩还生死未卜,我为什么还要来管这堆烂摊子?!“你知道公司最近都指靠你了,为什么离开?是家里有事吗?”我看她这光彩照人的模样,就知道她家里根本不会有事,不过我想给她个机会。不是因为我心软,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司少了她会很麻烦。而且有些商业秘密,她知道的不少。其实林恩以前就跟我说过,别太信任公司里的人,尤其是黛西,这女人刚出校门就这么会讨我欢心,必然也能得讨任何人欢心。我不是不想提防,而是难得遇到这么合心意的手下,时间长了,就懒得换人。是我的失误。“哦抱歉徐总,我真的是有点事情,请您另请高明吧?”黛西扬手点了杯蓝山,我记得这是林恩爱喝的,心里一阵疼。“真的决定要走?”我不想多说,脸上的表情只是冷淡。黛西矜持地点点头。既然这样不识抬举,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冷冷问:“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出卖我?”毕竟这个人是我选择相信的,我要看看自己到底失败在了哪里。黛西脸上出现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她瞪大眼,一副无辜的模样。不过在我冷淡的注视下,又缓缓回归了平静。她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这种做作的姿态是我最为讨厌的。黛西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摊牌。“徐冉,”她指名道姓的喊我的名字,脸上已经有隐隐的怨愤,“他没给我什么,我知道你给的报酬在业内是最高的,我走到哪里也不可能赚的更多。可为什么我要离开,你问的好,我为什么要离开!因为我不想再看你颐指气使的嘴脸!因为我不想再做你的狗!”我愣了一下。黛西的脸有些扭曲,她愈发歇斯底里:“我知道你徐冉厉害!你说一句话,我可能再也找不到本行的工作!可我不在乎!因为我赚的那些钱,根本买不回我丢弃的尊严!”“别以为我不知道,林先生都受不了你,选择了离开!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林先生,我根本不可能奉陪你这么久!我就要在这时候离开你!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我握着冰凉的咖啡杯,里面的冷气丝丝窜入我的掌心。让我忍不住战栗。她前面说的那些话我都可以容忍,甚至是理解。我徐冉的臭狗脾气人所皆知,受不了我的人很多,在背后骂我的更是数不胜数。就算我当面听到也可以面不改色。可为什么要提起林恩?他离开我,是因为我对他不好吗?不是的。我在努力否认,可有个声音在说:因为你不懂得珍惜,对他太坏了,上天才让他离开你,让你后悔,让你难受。我一言不发反倒吓到了黛西,她静下来,沉默地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太可怜。我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林恩失踪了,信任的手下也选择了背叛,一切变得一团糟。“怎么?徐总也有骂不出来的时候?”黛西静了一会儿,选择了乘胜追击,“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少见。”是啊,我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所信任的黛西,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我平时口毒,但非对人而是就事论事。说到吵嘴,我向来不行的。况且我根本没有力气。“冉冉。”突然有人在我头顶说。我怔了一下。听到黛西惊讶的声音:“安、安格斯先生?”我抬起头来,看到温航淡然的脸。他在看到我的脸后,没什么表情的脸才慢慢转变成了担忧,因为转变的很慢,所以看起来十分怪异。“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他问着,伸手要搭上我的额头。“你怎么还在中国?”我闪开头,并且反问他。他不是离开了吗?温航垂下眼,轻声说:“我听到消息,就回来了。”“消息?!”我莫名地就激动起来,站起来说,“你以为你可以趁机钻空子吗?!”温航抬起头,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做梦!”你以为林恩不在,你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吗?!我推开咖啡站起来,甩开温航和震惊的黛西,往门外走。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失去林恩?!我走出咖啡厅,穿过人行道,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温航在后面跟着我。我走多快,他走多快。我忘记自己走了多久,双脚都有些失去知觉,可我不想停。温航终于追上来拉住我,他步子有些跛,脸色也不好。“别走了。”他说。“我想走走,你别管我。你也别跟着了。”我甩开他,往马路对面走。温航忙又拉住我,另一只手急匆匆翻手袋,从里面拿出一截小黑管。他把那小黑管拽了一截出来,越抽越长,我看出来那是伸缩式手杖。他弄好手杖,撑着地,看着我说:“行了,走吧。”我看了他左腿一眼。没动。☆、调查温航住在商务酒店。挺大的套房,只他一个人住。他给我开了门,把手杖收起来放在包里。“请进。”他有些拘谨地说。门口放着一个不大的黑包,拉链没有拉严,最上面放着件白T恤。温航察觉到我的视线,有些羞赧。他弯下腰把黑包拿起来,他动作有点别扭,只弯着右腿,左腿还直着。不过他动作幅度不大,因而不细心也看不大出来。我赶紧把眼睛移开,打量四周。床头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除此之外,都是酒店常见的东西。温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