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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咽一口唾沫,不要命了一般冲上去趴在骆车板上,咧开哭音,“皇上,不好了!宸妃娘娘不知怎的和茗昭仪打起来了!您去瞧瞧呐皇上,这可不是普通的撕扯,宸妃娘娘和茗昭仪在曲水鼓楼上!那楼有快十丈高,围栏都是糟木头……”沉络心里狠狠揪紧,连听完都不能,甩开周福全眨眼就赶了出去!鼓楼下围着侍卫,然而因为雾太浓,什么也看不清。鼓楼的顶层木头太糟,侍卫和太监们因为急着救人,一股脑往上冲的时候踩塌了阶梯,只能眼巴巴的仰着脖子焦急张望,不知道顶楼的宸妃和茗昭仪是怎样一副光景。******江采衣冲上鼓楼顶层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个白衣小姑娘,而是江采茗。“你……”江采茗的样子很糟糕,一袭酱色长衫皱皱巴巴裹在身上,头发蓬乱,脸颊的rou都似乎给塌了下去,只有眼睛亮的渗人。“你找玉儿?”江采茗呲开牙一笑,手随意指了指,“那小姑娘不是玉儿,是个年纪小的宫女,背影有些像。我让她穿了玉儿的衣服引你来,如果不是如此,你还真难找啊,jiejie。”jiejie二字犹如一把尖刀,刺得江采衣瞳孔紧缩,“你想干什么?”江采茗的牙齿因为怨恨咬的死紧,发出格格的声响,她古怪的笑了一声,“想干什么?我早就说过了,我要皇上,我要侍寝!”“不可能。”江采茗闻言浑身发抖,双目通红,“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是江家的女儿,我也是江家的女儿,为什么你要这样欺负我!十年前是我先对皇上一见钟情,是我!你根本就不喜欢皇上,你喜欢的,是旭阳那个鱼妖!”江采衣歪头看着江采茗,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塔顶风大,吹得人摇摇欲坠,浓雾裹在脚下,让每一步都重若千钧。“江采茗,我meimei呢?”江采茗一边后退一边低泣,“从小,你就是江家的嫡女!占尽了便宜!你知道当庶女是个什么滋味么?邻里贵女们都看不起我,说我不是正房夫人生的!去参加郊游家宴,那些嫡女小姐都避着我!我娘不能封诰命,我连入宫遴选的资格都没有!”“我meimei,她在哪里?”“江采玉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推了她一把,我不知道她不能受凉,我不是有心害她性命,可是你非要和我不死不休!你为什么不能放别人一马?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心里只有仇恨,仇恨!”“再问你一遍,我meimei在哪里?”“你简直疯了,疯了!”江采茗尖叫,胭脂被泪水泡成了殷红的色块,狼狈的一块块黏在脸颊上,“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皇上,可是你假扮我入宫,夺了我的恩宠,夺了我的丈夫!你的所作所为和那些最卑劣的人有什么两样?你为了不让我和娘亲见面,把我关押在猎场的最角落,没人服侍,没人搭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我关在角落里,永远和皇上见不着面,你想永永远远占有本来属于我的幸福!好吧,你赢了,你害苦我了,够了么?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我发誓娘亲绝不会饶过玉儿!”“你错了,我输了!”江采衣骤然飞扑过去掐住江采茗的脖子,两人扭打间背后枯朽的栏杆裂开,塔楼高处,大风挂的檐角铁马疯狂撞击,吹得两人摇摇欲坠。江采衣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就此扼断了江采茗的脖子,她咬着唇,一点点的收紧了指头,直到江采茗的颈子发出恐怖的格格声,指缝里溢出青紫的颜色,“江采茗,你说我赢了?你错了!我输了,我输了!就算杀了你,我心爱的的meimei永远不会回来了!她埋在旭阳湖边,再也没有长大的机会,我一直是输家,永远都是!”江采茗青着脸惊叫,挣扎扭动间脚下踩空,她尖叫着去抓身侧的柱子,可还没有够到时就被江采衣紧紧扭住双臂,双手扣着双手,从高高的楼台上直摔而下!风刮擦在耳边,身下是曲水深不见底的大湖,恍然仿佛回到了旭阳湖边。柳叶的小调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湖边上密密飞舞着萤火虫,惊慌的来回飞旋,可是托不起江采衣坠落的身影,满身蔚蓝的星光,如泣如诉。江采衣满目的泪水间,似乎有那个失去已久的小姑娘在对她浅浅微笑。“jiejie……”小小的玉儿弯起眉眼微笑,“我会变成一只萤火虫。”“我化作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替你点亮无望的黑夜,无处不在,一生相伴,好不好?”“jiejie,别怕,别怕啊,我变成一只萤火虫,停在你的肩膀上,你哭了,我替你接一接泪水,你笑了,我就亲一亲你的嘴角。”“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你已经做得够好了。”“jiejie……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天那么蓝,蓝的温柔,蓝的纯粹。故人何在,烟水茫茫。断鸿声里,立尽斜阳。“一命抵一命,去给我meimei陪葬吧。”轻轻低喃,江采衣闭上眼,于半空中放开手,两人犹如风中的树叶一样,轻飘飘的坠落而下。玉儿。愿你来世,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没有悲伤,再不寻找。沉络赶到塔下的时候,正巧看到她们二人迸开塔顶围栏,犹如秋凉的枯叶一样,坠入秋日冰冷的湖水中。******她很冷,冷的发抖,不但冷而且孤独。她梦到自己坠落到冰做的地狱里面,浑身口鼻里面都裹满了冰雪,连血都变成了冰碴,她觉得自己就要碎了,骨缝里面都在颤抖。世界昏茫,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十指紧紧抓在她的手臂上,那么用力,指甲陷入了她的肌肤。那人如此用力的拥抱她,似乎要将她嵌入他烫热的身体,合二为一。采衣,采衣,采衣。是谁一声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这样焦急,这样温柔,这样珍惜,仿佛她是天下的至宝?温热的唇舌在她冰冷苍白的唇上来回吮吻,暖的她浑身发抖,直觉的依偎过去,伸出手,就触摸到丝绸一样光滑的发丝。她的手被猛然抓紧,那温暖的手狠狠握紧她,仿佛要将她刻入自己的血rou,无论她如何挣动,都不肯放。采衣。他的声音那般温柔,一丝一缕,糖一样在她耳畔缠绵。他的语调有着不容错辩的急切,似乎要将她的所有神智吞噬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