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想不起来就做到想起来（2）

    在重新夺回身体的主导权以后，凌柒发觉自己正收紧了双臂死死掐着男人的脖项。

    浑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进攻欲，仿佛要撕碎所有挡在眼前的一切。她被这短暂的清明冲击得有些愣怔，稍微一出神，手上动作就松缓了些。

    但沃尔特并没有把握机会进行反抗，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是他默许了这刚成年不久的“Alpha”对他发起的攻击。实际上，若不是他自愿，单凭凌柒她的体质等级，根本不可能把他压在身下。

    虽如此，他依旧是这么放纵了。

    凌柒终于认出来了。

    正被自己跨坐在腰上施加破坏和暴行的这个人金发凌乱，衣领歪斜敞开，修长脖颈两侧深到泛红的醒目指印，下颌处的擦伤，以及唇边刺眼的一道血痕，无一不彰显着令她无法反驳的事实。

    她不应该这么做。凌柒不喜欢争斗、也不喜欢拳脚相向发泄暴力，在联邦军校时若不是因为真的吃不饱饭了，她也不至于一改懒散性子去抢夺积分。

    可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凌柒飞快地思考着自己的动机，但一无所获。

    而那双湛蓝到引人畏惧的深邃眼眸仍旧不肯错开。他近乎贪婪地将制造了这一切乱局的少女饱览眼底。

    因暴乱不受控的信息素而失去意识这期间，他一直是这么凝视着。

    颈部收紧的力道越大，失而复得的愉悦感就越深刻。凌柒又怎么会想到，她艰难挤出的一点愧疚却成了他得以接触对方的利器。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对、对不起…我、呃——”突如其来的锐痛钻进了脑域中，她不得不又屈下腰，匍匐蜷缩着，无意识间再次紧紧揪住了他胸前军官服的枪驳领。

    无数荣誉换来的联邦军功肩章在她手心里被撕扯着，扣在指缝间。她呵喘几回，再抬眼时又是陌生的充满攻击性的注视。像是争夺地盘的野兽，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支配欲。

    “柒……但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所以……本不必用那些伪装。”

    沃尔特尝试着去轻抚她的脸颊，却被她迅速抵开，钳制着按到一旁。

    “滚开！”她皱紧了眉，满眼嫌恶，“你身上的味道真恶心。”

    在受易感期影响的凌柒看来，眼前这个同为Alpha的男性简直是最大的威胁源。

    强大的信息素浓度铺天盖地将她笼罩困束，她本能地排斥着这过分接近的距离，却又隐约有个声音在推翻这一切。

    好像她原本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他们其实可以非常契合到完全生不出任何排斥。

    如果她真的讨厌的话，她不应该直到现在还无法起身。她的愤怒、暴动、不满……数种情绪，施加在他身上时，却都能够被轻易化解。

    沃尔特看向她的那时时刻刻包容所有的眼神让她既烦躁又不安。仿佛有什么十分难以解决的情况正在一步一步彻底失去控制。

    “柒，你知道以前这种情况，我是怎么做的吗？”他温和地笑着，唇角渗出的血迹反倒衬出一抹极为平和的圣洁，口中说出的话却隐含着汹涌粘滞的恶念，“……只要一直做下去就好了，而后我的柒就会慢慢想起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迎接我们的又一次重逢。”

    “就像现在这样。”

    他轻松挣开了凌柒的束缚，按上她后背，搂至身前，混杂馥郁缭乱不堪的信息素一刻不停地充斥着他的意识，他揣度着侵入点，手指不轻不重地揉弄着她的后颈。

    她暴怒的反抗瞬间被软化成了语焉不详的呜咽，而眉目里依旧蕴着薄恨，咬紧腮颊瞪视着他，手脚却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

    她在那双曾经总是悲悯世人的蓝眸里看见了她自己。屈从着，被压制着，曾几何时是否也是这样，无奈于自己的弱小，怨恨彼此的不对等。可她也在模糊地期待着，不是吗？

    她混乱的思绪根本理不清一丝一毫，只能任由互相矛盾的感知不断交加，愈演愈烈，逐渐变成了一种让她更为恐惧的感受。

    温热指腹上的细茧每一次蹭过颈后那片膨起的区域，都让她心神紧提，她曲起双膝后退，却根本推不开，无法言说的怪异感受使她更为急切，闷热的潮气涌上以后，连呼吸都变得失常。

    “乖……一会儿就好了。”沃尔特轻声哄着她，腰腹更加绷紧，不留余地，“……而且你忘了吗？柒不是说过，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愿意。难道现在你成了柒，就不想认了？”

    “假如果真如此，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