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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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段十一刚踏进明月楼,云别就看见她了,包括她鬼鬼祟祟的在屋顶窥视,后又和一众人厮杀起来,全程他都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百无聊赖的瘫在楼上看戏。 可惜她命大得很,很快援兵就来了。 他失算了,早知道她还活着,就应该看仔细些,比如这蛊毒是什么时候下的,还有她为何说自己的身体和寻常人不太一样。 秘密怎么比他还多。 翌日。 太阳还没升起,段十一就醒了,昨日换下的衣裳早已不见,榻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男装,只是少了束胸的部分。 云别坐在楹窗前,抱着一把古琴,正认真的换着上面的琴弦。 她鬼使神差的摸了一把旁边的被褥,是没有躺过人的温度,看来他没有趁人之危。 现在眼睛也能看清了,除了腿间酸软的感觉犹在,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初,她迫不及待的穿上衣服打算离开,像极了明月楼经常会出现的,那种穿上裤子不认人,为了偷情一夜未归的人渣。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云别动了动耳朵,换好了琴弦才缓缓起身。 他的衣裳显然对她来说显然是有些宽大,不过她也并非多娇小的姑娘,收拾利索后并没有违和的感觉,只是她鲜少穿鲜亮的颜色,脸上也有些不太自然。 胸前微微隆起一个弧度,段十一低头,只觉得陌生的很。 “马车已经备好了,将军现在就走?”云别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前,略显恭敬的说了一句。 “嗯,叨扰了。”这时候现在倒是人模狗样的,段十一在心中暗自腹诽,嘴上也客气的回了他一句。 “慢走。” … 马车途径大道,街巷人烟稀少,清晨微凉的空气透过车幔拂过她的面颊,让她清醒了很多。 陈工死了,他是一人所为还是受人指使已经无从查证,若真有幕后之人,昨夜无疑是打草惊蛇,恐怕日后查证起来会变得愈发艰难。 段十一回到府中,碰见了等候一晚的徐林。 阿初正在旁边端茶递水,身后还跟着四处张望的青吹,看见她回来,叁人的眼睛倏地都亮了。 “将军,你回来啦。”阿初很是高兴,段十一每次率兵出征都得离家好几个月,明明小时候两个人成天腻歪在一块,如今想见面却是难如登天,所以她格外的珍惜与她相见的时日,有关她的大事小事全都亲力亲为。 段十一朝她颔首,脸上露出少许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看见阿初身后的青吹,也关切的问了一句,“怎起的这般早。” “将军…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青吹一下子就委屈上了,颇有一分我见犹怜的意思。 回想起上一次见面,段十一不由尴尬的笑了一声。 打发走两人,徐林才开始传话。 昨日捉拿的逆贼正是岐国的人,可惜还未严刑伺候,人就已经服毒自尽了,岐国人擅长用药,又有苗疆一族的后裔,就算手脚被捆,舌头被割,也还是有办法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她想起自己身上的蛊毒,应该也是岐国人所为。 “继续盯着军库,陈工死了,若是有同伙,定会露出马脚来。” “是,不过将军昨夜去哪了,为何一夜未归。”徐林几乎在府上等了她一夜,温楚河那小子,明明说事已解决,将军无恙。 “有些私事…你快去吧,消息应该很快便会传开,我还得去宫中上奏。” “是。” 晌午时分,家仆在府中忙碌,段十一也从宫中归来,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葛小娘依旧那么势力,什么刺都要挑上一挑,段阮阮唯唯诺诺的,受了气只晓得哭鼻子,逼急了就跑来向她告状,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事,听得她头疼,青吹一个人在后院,知晓阿初在府上有话语权后,天天跟在阿初屁股后面跑,也不再受旁人欺负了。 体内尚有余毒未清,她担心出门在外会出岔子,也就老实的待在府邸耍枪练剑了。 “将军,喝药了。” 半夜,阿初推门进来,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水,段十一接过,一饮而尽,动作熟练,像是经历了千百次这样的动作。 阿初很会铺床,从小到大便是如此,每晚都能让她卸下疲惫,好好的睡上一觉,出征在外时,她最想念的就是阿初铺的床。 她陷在柔软又熟悉的被褥之中,竟尝到了一丝称得上是幸福的味道。 可此时她却突然警觉不妙,腹下升起一股guntang的燥热,再睁眼时,视线又开始变得朦胧不清。 毒发作了。 “阿初!备冷水!” 匆匆折返的阿初看见这一幕,吓得叫出声来。 “可是将军,你刚服了药,本就体寒,少沾冷水的好…”她看见段十一额上溢出细密的冷汗,担忧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她不知道她的将军怎么了,只能照她说的话去做,在屋中备好一桶冷水。 “我没事…你先出去…” 段十一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才褪去衣衫,跌跌撞撞的朝木桶走去。 先是指尖触碰到了水面,凉意瞬间抚平了那股燥意,可惜没多久又开始了,无止境的炙热让她心烦意乱,胡乱cao纵着内力想要与之抗衡,结果却害的自己愈来愈热,像是被点燃的枯柴,要将她就地烧毁才肯作罢。 情欲来的猝不及防,身体的渴望让她有些无措,段十一干脆翻身进到木桶中。 水猛地溢出,弄得地上全都是,她却顾不了那么多,整个人埋到水里,试图浇灭体内的火。 回忆起云别说过的话,段十一忍不住想,随便找个男人算了,反正后院正好有个青吹,她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耗费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