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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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虚化事件”已经过去大概两年的时间了。就算是在队舍,雏森也能看到那伫立在远处、直冲云霄的高大建筑——双极。 那时候,平子队长他们差一点就要在那里被处以极刑了,真的是千钧一发。 雏森在行刑当日得知即将被处刑的平子真子等人被一名未知神秘人劫走后就彻底从尸魂界里消失无踪,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希望平子队长他们能够安全离开尸魂界、平安抵达他们的落脚点,然后彻底解决虚化的问题……雏森默默在心中祈祷着。 死神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离开尸魂界去到现世,也不知道她和平子队长以后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即使蓝染才是导致了这一切的人,但雏森仍然对他信守承诺放过了平子队长一事而表达了感谢。 “现在你也该彻底放心了吧。”她的身后传来如今已经升为了队长的蓝染的声音。 在蓝染的再次提拔下,雏森也从原本的第五席直接升为了副队长,她收回了凝望着双极沉思的目光,转过身,稍微躬身向他行礼:“早安,蓝染队长。” 蓝染听着雏森语气沉静地向他问好,再也不复从前的活泼可爱,她在变得与他越来越相像,如果这就是将她困缚于身边的代价……那他也不会后悔。 他蓝染惣右介从来没有后悔可言,在真央再遇之时,雏森桃就注定了会存活在他的掌控之下。 即使他不逼迫雏森亲手去做那件事,未来的某一日他大概也会以另外的方式去刺伤她,既然如此,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将她涂上墨色、完全染黑,彻底坠落至他的身边。 蓝染的视线也看向远处的双极,他漫不经心地提醒:“小桃,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实现了。现在,是不是该由你来兑现诺言了?” “……是。”雏森心中一紧,但她知道,在她恳求蓝染伸出援手之时,就注定了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很好。”蓝染望着双极的目光中满是嘲讽,毫无尊崇之意。 在虚化实验得到结论后,他的崩玉实验确实前进了非常显著的一步,蓝染对崩玉的真实效用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现在他需要进行下一项实验,通过反向cao作来确定他的论点是否正确。 ——既然可以赋予死神虚的力量,那么它是否也可以赋予虚死神的力量?如果可以,那它将是可以打破死神和虚这两界平衡的存在。 等到他再更进一步地完善崩玉后,说不定它可以实现将这个世界上不同类型的力量都集合于一体,并且让它们和谐共存的目的。 而这样的存在,不就是“神”了吗? “那么你的第一个任务——去流魂街捕捉一百个具有死神潜力的魂魄。”蓝染下达了指令,然后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雏森,里面装着一颗通体透亮的晶体:“捕捉来的魂魄投入到这个收集器中就好。” 雏森僵硬地抬手接过匣盒,她听着蓝染的用词,又一次感到了这个男人内心的冷漠——捕捉、容器。 原来在蓝染眼中,流魂街的那些魂魄都不是一个个独立的生命个体,而是用来做实验的物品。雏森想,曾经她也是那样微不足道的存在,而现在……轮到她反过来去迫害那些人了。 她想,既然必须要做,那她就去后几十区的混乱战区捕捉那些恶人魂魄好了,反正混乱区的人少有无辜之辈,就算他们成为了死神,没有束缚他们的枷锁,那么习得死神之力只会更加助长他们的恶性。捕捉这样的魂魄,至少能让她心中的煎熬因此减弱一些。 看着那些猖狂的嘴脸,雏森将他们逐一击败,然后收入了容器中。她没有一举击杀那些人,但是却也知道,被收入容器中的魂魄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被作为实验的素材使用,连消失的痕迹都不会存在。 一个、两个、三个……若是一开始雏森还怀有悲悯之心,为做出这种行为的自己而感到惭愧难当,那么直到快要集齐一百个魂魄的时候,她早已浑身浴血,脸上也变得面无表情,甚至连动作都已经机械化。 收好魂魄收集器,手握着飞梅颤抖不已,血液从刀尖不断滴落,雏森的双臂已经沉重得抬不起来,正如她已然在这捕猎的过程中完全坠落深渊的内心一样。 她就这样拖着彻底抛弃了自我和信念的躯壳回到了蓝染的秘密实验室,将收集了数百魂魄的容器交给了他。 “很好。小桃,辛苦了。”蓝染接过容器,置入实验台的凹槽中,将那些被压缩其中的魂魄开始逐一导入至另一个光芒奇异的东西里。 雏森默默看着蓝染有条不紊的动作,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他的外貌明明还是那个温和的蓝染副队长,可他做着这样的举动时,她却觉得现在的他是另外一个人,有种非常明显的割裂感。 “过来看看。”蓝染没有避着雏森,反而邀请她过去观看。 雏森依言走到蓝染身侧,实验台上那颗散发着惑人光芒的东西立刻就吸引了她的视线。凝视着那颗晶体,她能看到那些收集来的魂魄在被一一导入其中。 这是在做什么?流魂街的那些灵体魂魄又能用来做什么?她看不明白。 仿佛听到了雏森内心的疑问,蓝染主动解释说:“它叫‘崩玉’。很炫目的光芒吧。” 崩玉……确实是很美、很适合它的名字。那光芒或许是因为来自于各种魂魄,是生命之光,所以才会如此耀眼。 “它能做什么?”雏森站到蓝染旁边,看着崩玉问。 “赋予力量。”崩玉的光彩夺目,但蓝染却侧目看向身旁的雏森,绚丽的光芒反射到雏森眼中,映得她的眼眸也如同熠熠生辉的琉璃一般。 仅是这样简短的解释,雏森就瞬间明白了一切。可以赋予力量的崩玉……所以平子队长的虚化也是因为它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雏森没有再发出疑问,气氛再次沉静下来。蓝染收回目光,也沉默地观测起屏幕上的数据。 按照数值来看,崩玉中被填满的魂魄已经达到了临界点,但要突破这个界线,还需要一个力量更庞大的东西来完善激活它。那个东西从蓝染开始做崩玉研究起就一直在寻找,整个瀞灵廷被他找了个遍都没有寻到踪迹,没想到最后竟然隐藏在流魂街。 它的力量太强,又被封印至深,无论是被蓝染安排进九番队、目前已经升为副队长的东仙要,还是现在已然加入到他阵营的雏森桃都没法独自取来,这个最为重要的东西还是得他亲自去取来才行。 “小桃,通知要准备一下,过两日你们两人随我一同去流魂街,取回一个至关重要的素材。” “……是。” …… 两日后,为了取出最重要的那个东西而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怀疑,蓝染让东仙和雏森又捕捉了一些魂魄来作为掩护。 雏森和东仙在收集那些被蓝染从具有死神潜力的魂魄中剥离出来的灵子,而在蓝染取出最后一个魂魄的灵子后,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中忽然响起一阵明显的响动。 东仙迅速停下了动作,收起了收集器,将头部的方向转至刚才发生响动的草丛那边。 而雏森也紧张地望了过去,像是命运般的牵引,在一簇簇拥挤繁盛的草丛间隙中,她与一双苍蓝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那特殊的眸色并不多见,雏森瞳孔一缩,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瞬间从她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她的动作顿时僵住。 只有蓝染无所谓地完成了所有行动后才收手。 草丛后的小老鼠,蓝染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存在,可惜他一直不敢出来。气息隐藏得不错,如果不是最后这一下乱了分寸……蓝染的视线落在刚被他扔下跌倒在地上昏睡过去的女性魂魄身上。 呵……不愧是祂的容器……即使被他取出了体内的东西,也并没有像其他魂魄那样直接消散,而是仍然保留了魂体及灵力,只不过没有了那个东西的加成,她的力量估计再难以上升了,做个死神度过余生倒是没问题。 “蓝染大人,我去处理掉……”东仙要试探着询问。 蓝染收好完整取出的东西,心情很好地说:“不用。”然后转而看向雏森:“小桃,你去处理。” “……” 蓝染看得出来,雏森与和他一样冷心冷情、一心只想要颠覆尸魂界的东仙要完全不同,她仍然保留着心底的那一丝善良,尤其是在被人发现自己的行径后竟然紧张得不敢再动作……这样的程度和反应,都还不够,她还需要再经过一些锻炼才能变得更加成熟地处理事情。 “处理完之后再回来。”蓝染没有在意雏森的沉默,只是径直安排完后转身离去。 蓝染是有意想让雏森自行成长才做出这样的安排,毕竟要站在他身边,就必须直面战斗。 战争总是残酷的,他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每一次都将她护在身后,保护得太过头就会让她变得软弱。那样的话,以后与尸魂界开战,她又该如何面对昔日同僚呢。 他亲手栽培的花朵,必须是绚丽绽放的。他也是时候打开器皿,让她多接触一些外界的残酷了。 …… 目送蓝染领着东仙离开,雏森紧绷的背脊才放松了一些。她脸色凝重地朝草丛的方向走去,然后停在了草丛前方的一段距离,她抬手抚上斩魄刀的刀柄握住,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做不到。 在与那双眼眸对视后,她对于对方是谁已经有了猜测,既是认识的人,那就更下不了手了。可是她也明白蓝染没有让东仙来处理,反而指名要她来处理的用意。他大概是要她完全割舍自己心中残存的那些善良与仁慈吧。 毕竟心存善念的她,无论是与蓝染还是东仙,都是格格不入的。 草丛中的人等了十来秒,仍然没有等到任何攻击,他干脆自行站起身走了出来,与神情紧绷的雏森面对面,却相顾无言。 “……市丸君。”看到相识于好几年前的市丸银,雏森蓦地松开了紧握着刀柄的手。 她也没有想到那次初见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时隔几年再次与他相见,她才忽然觉得仿佛一切都恍如隔日。 对方除了身形抽长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就好像她是昨日才与他相见相识、甚至还想约他一起去寻宝一样。可事实却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与最初的自己背道而驰了。 “……”对方没有回应雏森,而是朝她走过去,然后越过她,小跑到了那边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橙发女孩身边,将她上半身从地上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雏森看着市丸银的举动更是心中如遭雷击,他这样的反应和动作令她也会过来了,那个女孩恐怕就是市丸银之前说过的他的同伴。 而她……他们都做了什么啊……当着他的面伤害、甚至是杀害了他的同伴……雏森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就那样看着市丸银检查着同伴的状态。 市丸银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乱菊的体温和呼吸都很正常,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她似乎并没有受伤,只是暂时昏睡了过去。但他明明亲眼看到那个棕发男人从乱菊体内取出了什么东西,之后她才失去了意识。 “她没事。”市丸银看向雏森,沉声问:“但是,你们夺走了什么?” “……我不知道。”雏森听到市丸银的同伴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她说的是真话,她确实不知道蓝染想要的是什么,又从这名女孩这里取走了什么,蓝染没有告诉她,只是说来取一个至关重要的素材。 一直苟活于流魂街的市丸银也并不是多善良的人,他对这几人杀害了多少流民并不关心,他只关心他和乱菊的安危。 “不动手吗?”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市丸银放弃了从雏森这里得出答案,他之前听到了那个棕发男人离开前吩咐雏森的指令,于是问她。 “我…做不到。”雏森垂在衣袖间的手紧握了起来,指尖戳在掌心传来轻微的刺痛,她惭愧地说:“……对不起。” 市丸银再次感到迷惑与不解,他不懂为什么雏森既要伤害、又要道歉。他也很惊讶,几年未见,为什么她变成了这样?比起因为学会了掌控灵力而发生的外形变化,她的性格才是发生转变更多的地方。 当初与雏森相识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近几年来市丸银都没有再去找过她。因为他知道,雏森已经不在那里了。最初去找过她一次但没有见到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去了。 直到后来的三年里,有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并且闲来无事了就会去一趟,大概也就一年一次的样子。 有一次被乱菊发现并偷偷跟踪了他,她偷偷跟在市丸银后面跨越了十来个区,最后市丸银仍然是无果而返后与乱菊碰了个正着。乱菊个性直接又有些八卦,从那之后就一直揶揄他:每年都有那么一天消失不见,是不是就是来找喜欢的人。 再后来……他终于听闻了有关于雏森的消息——原来几年前她就与亲友一同去了真央灵术院,他们要考入真央、成为死神,并且他们最终也确实成为了死神。 喜讯传回了“家乡”,市丸银这才知道原来雏森去了瀞灵廷。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雏森所居住的区了。而现在……他记忆中那个性格开朗、眼神明亮的雏森,好像与眼前这个眉眼间尽是忧郁的女孩有些对不上了。 在这未曾联系的数年里,她都发生了些什么?成为死神后不是应该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她穿着死神专有的死霸装,头发也盘成漂亮精致的发髻,看上去的确衣食无忧的样子,那应该也不会再饿肚子了。 可为什么,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呢? “你不动手的话……”或许以后我会反过来向你们复仇。市丸银在心中暗想,嘴上却说:“那我们可就走了。” “……好。”雏森仍然没有任何举动。 市丸银抱起昏睡的乱菊,与雏森错身离开。 这一幕好像在很久之前,她也曾抱着水与他错身跑开,只不过后来,她又折返了回来,将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好的珍贵饮水和钱币赠予了他。 想到当初那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幕,市丸银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不短的距离了。 念及当初的恩情,他想,雏森曾赠予过他们食物、助他们安稳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她和她的同伙却伤害了乱菊,干脆就此抵消吧,互不相欠。前提是他要弄清楚,乱菊失去的东西对她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思及于此,市丸银停下脚步向后看去,这才发现之前雏森伫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他心中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他有些失意,明明难得一见,他没有再多观察一下雏森的变化,也没有问她在瀞灵廷过得怎么样、是否遇到了什么无法言明的难事…… 低落的情绪过后,最终余下的是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的身影好不容易忽然出现与他再见,却发现他们两人的立场已经彻底反转、变为对立的怅然。 再次见到雏森,本该是难得令市丸银高兴和眼前一亮的事情,但他却忽然发现她和另外的人在伤害乱菊……加害与被害,完全敌对的立场,令他心中的那一丝欣喜瞬间被扼杀抹除。 对立——意识到这个关键点的市丸银忽然想到:她没有完成那个男人的命令就那样回去,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