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从地狱来,要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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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嘴执事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乔小姐,请上车吧。” “这是要去哪?” “净火。” 乔桥紧接着问道:“他呢?呃,我是说…迦勒先生。” “主人他在净火等您。” “哦。” 乔桥点点头,提起裙摆,正准备坐上车时,却鬼使神差地回了头。 遥遥望去,大楼顶层某扇推开的窗前伫立着一道黑影。风吹过,长袍的一角轻轻扬起,被衣服包裹住的修长流畅的身形清晰地映在窗户上。身后一团凝重的漆黑好似无止尽的深渊,而他静静地立在中央,白皙透亮得仿佛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如同降临于此来赐福人间的天使。当他撞进视线里时——仅仅一眼,仅仅一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吟唱起颂歌,所有的苦痛和折磨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笃定坚信着自己得到了来自神的爱与恩慈。 汹涌guntang的血液从心脏中迸出,像枯涸的泉眼里涌出泉水般,奔涌至四肢百骸,润泽了这具因为恐惧和担心似乎逐渐走向衰弱的年轻躯体。 笑容渐渐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的唇、她的眼、她的眉…连同头上被吹起的发丝和轻纱,都萦绕着灿烂而又明媚的笑意。 她想,只要他,不,只要他们还在,那就没有什么是值得惧怕的。 她冲着窗边那道人影挥手,而后转身上车。 …… 车缓缓停下。 “乔小姐,到了。” 乔桥一路上都沉浸在今晚的这场舞会上,无暇欣赏沿途的景色,自然注意不到外面的变化。她在听到鸟嘴执事出声提醒后便胡乱应了声,推门下车。只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一切却叫她目瞪口呆,关门的手立时僵在了半空中。 子弹和枪管的金属摩擦声此起彼伏,数不清的黑洞洞的枪口唰地一下全部对准了她。她抬手,举到离额前不远处,发现一簇激光射线正精准地穿过狭窄的指缝从不知名的暗处向她袭来,直指她的眉心正中央。她停在原地不动,和那些护卫手里各式各样的枪支机械彼此大眼瞪小眼。毕竟以这种严阵以待的程度,若是她轻举妄动,恐怕她能瞬间被打成一个漏筛子,或者变成一块块碎片。 她慢慢放下手,开口问道:“你能让他们把手中的武器放下吗?” 鸟嘴执事摇头:“这超出了我的权限。” “那我要怎么进去?” “稍等,主人…” 还没等鸟嘴执事说完,护卫包围着的那扇大门突然被拉开。 “欸,我似乎忘记告诉他们了呢。” 伴随话音落下,从门后缓缓走出一人。 随意披在肩上的织金暗纹外套和腰封上镶嵌的两排宝石纽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整个人如同身披日月星辰一般,倒是衬得身后金碧辉煌的大堂顿时黯然失色起来。 “好啦。”迦勒·玻赫摆摆手,迈步走下台阶,“你们都下去吧。” 刚刚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护卫转眼就消失在视野中,如潮水般悄无声息,好似剑拔弩张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他轻笑着,朗声道:“乔桥,你来了。” 乔桥怔怔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径直朝自己走来,衣袂翩飞。 随后,他捧起她的手,弯腰,虚虚地贴在指骨上方一厘米处。吻毕,他也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缓缓抬眼,一双湿润的眼直直地撞进她的眼底。 男人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她的指间,恰如蝴蝶迎着芬香飞来驻足在娇艳的花朵上贪婪地采食花蜜。 乔桥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彻底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抽回手。 迦勒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神情似笑非笑,唇角边依稀悬挂着一对若隐若现的涡。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给自己的行为找补。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对他的接触有一种莫名的抗拒,甚至在他贴上来的那一刻还有种遍体生寒的不适感,即便她知道吻手礼是欧洲的一种见面礼,而且于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紧随其后赶来的侍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打头的人端着一个托盘递给乔桥。 乔桥在看清东西的那一刹那,浑身上下的寒毛唰地立起。托盘里面是一个白色项圈,内侧还有一个蓝色极乐鸟的Q版标志。她犹记得,斗虫大赛时那个项圈下转瞬即逝的可怜人的惨状。这段记忆虽然已时隔许久,但却过分的深刻——也许是因为这种极其卑贱的死亡方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世界里的最下限。 男人见此,了然地笑笑:“不必担心,这只是你的舞会邀请函。更何况如果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 他扬扬下巴,示意侍女走近,然后拿起了托盘里的项圈,目光灼灼地盯着乔桥,“我给你带上?嗯?” 乔桥别开视线,一言不发,默然地任由他给自己套上项圈,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了拳头。 血泪教训得出的经验告诉她,无谓的挣扎其实只是一盘更美味诱人的前菜。更遑论,关于这场舞会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她想,忍忍就好。 男人一手勾着锁扣,缓缓收紧项圈的锁链,另一只手则摩挲着她侧起的脖颈上略微浮起的青筋。 “不出所料,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他审视着这件从他手下诞生的杰作,赤裸裸的欲望从狭长的眼中溢出,就像留着口涎的豺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钟意的猎物,“搜罗来的那群设计师算是没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乔桥只觉得那游移在她身上的眼神尖锐如刀,无形中把她的尊严一寸寸无情地剥离——多么的羞耻难堪。 她咬着牙想,忍忍…就好了。 正在此时,一旁等候的侍女突然开口:“主人,入口已经开启了。” 乔桥松了一大口气,猛地向后退离几步。 迦勒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淡淡道:“那就走吧。” 侍女领着两人穿过大堂、长廊,一路七拐八拐,然后停在了一架安置在很深处的门前。 随后,侍女分立在门的左右两侧,整齐跪下,静静地低垂着头——她们显然是在等候着什么。 乔桥粗略地扫了眼,那是扇颇具赛博朋克风的现代化大门,凌厉的金属线条倒是和周围典雅庄重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接下来更让乔桥惊讶的是,迦勒一边走上前,一边不紧不慢地解开腰封上的宝石纽扣,指尖轻挑起扎进裤子里的衬衫边角,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背。 她定睛一看,男人后腰处的纹身赫然也是一只蓝色极乐鸟,和简白悠身上的纹身如出一辙。 他转过身,裸露的那一截后背刚好对上墙壁上的面板。 与此同时,浑厚悠远的钟声骤然响起,紧闭的大门上倏地蹦出一个和她脖颈项圈上一模一样的大号Q版极乐鸟标志。 待那震慑魂魄的嗡鸣声终于在耳廓里散去,一段优雅轻快的乐声从轻到重缓步而来。 门上的极乐鸟也渐渐“飞”走,留下醒目的三行字,转而又消失无踪: 我从地狱来, 要到天堂去, 正路过人间。 门,缓缓开启。 “你不知道吧?其实,这里从来就不是天堂。”迦勒在即将踏进门内时突然偏过头,对着乔桥淡淡一笑,语调冷漠,“所有慕名而来的客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真正的天堂在另一处。” 乔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