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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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的背景是一起经济犯罪案,证据和证人证词都对被告人极为不利,而更倒霉的是,哈利和罗恩正好就抽到了辩护方。 想要破局,并非易事,不论是找到法理上的依据,还是争取舆论方面的支持——评委可能带有一定的情感倾向性,两个人也是被折磨了许久才整理出了一些辩护思路,但他们也不敢保证这些辩护思路会不会被对手一一破解。 法庭辩论冗长而枯燥,充斥着大量的法学和经济学专业术语,哪怕底下大多是同专业的学生,在听了半个多小时的无聊扯皮后也有不少人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场面变得越来越不利于他们了。 真是要遭,在控辩双方分不出什么明显差距的情况下,对方所占的舆论优势很可能会让天平向他们倾斜。 趁着短暂的过场时间,哈利将方才的质证思路再次梳理了一遍,抓紧时间一遍遍找寻公诉方的逻辑漏洞。 时间紧迫,资料又繁琐复杂,哈利在纸上飞快画出思维导图,大脑飞速处理和提炼着信息,终于,在举证质证时,他耳尖的捕捉到了一个专业名词。 这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很冷门的判例。 他一下子就有了灵感,将之前准备的辩护词全部推翻,翻过背面飞快书写起来。 底下有观众注意到他的异动,不时有窃窃私语声响起,一些人的注意力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控方的控诉意见很快结束,轮到辩护方发表辩护意见,哈利拽了拽领结,站起身发言。 他的声音温和清朗、沉稳有力,言语逻辑清晰、简洁有力,发言时,时而面向上首的“法官”,时而面向地下的观众,让不少学生都抬起头来,被这个年轻的、英俊的青年吸引。有不少人都偷偷拿出手机拍摄和录音,一双澄澈的绿眼睛闯入镜头时,仿佛在真诚而温柔的看向镜头前的人,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差一点就要沉沦在那双绿眼睛里。 他的辩护稿不短,刚刚卡着时间限制结束。到后半段,他也很有技巧性的加入了一些具有感染性的语句,用“程序正义高于结果正义”的大立意来呼吁法官和陪审员摒弃偏见,以法律精神来重新审视证据链,以此来打击控方的控诉意见。 这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十个法学辩论中有九个几乎都是以此为议题,或者说,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孰轻孰重本就是法学界永恒的议题,但能讲出新意者却寥寥。 而从哈利话音刚落时响起的满堂喝彩中不难看出,他的这次辩护完成的相当出色。 哈利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从方才紧绷的亢奋感中松懈下来,他和罗恩偷偷击了个掌,然后不免去看台下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毕竟,他是他们两个这次比赛的指导老师。 这位一向不苟言笑满身黑压的法学教授在哈利看过来时挑了挑单眉,表情很是微妙,似乎是不太满意于哈利此刻脸上的得意喜色。 可怜的男孩,被他老师的这副表情吓得不轻,一下子像被霜打过的花朵蔫了下来。不过随即,斯内普教授还是朝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嘴角轻轻扯出了一个认可的笑容。 哈利一下子又高兴起来。 不经意一瞥,哈利看到礼堂的门口处斜倚着一个人,他的眼睛骤然一亮,也不顾比赛结束后一些男孩女孩围上来问他要联系方式,拨开人群朝门口走去。 急急忙忙奔向德拉科的男孩没看到他身后的斯内普教授眼神追随着他的脚步看到了门口的德拉科,他看了看哈利拉住德拉科时高兴的表情和德拉科没有半分排斥的态度,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彩纷呈起来。 “一个......波特,和一个马尔福?为什么两个最让我头疼的姓氏会凑在一起?”他语气微妙的自语道,“well,不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留给卢修斯那只老孔雀头疼吧。” 哈利拉着德拉科走到无人的走廊角,脸上满是欣喜,激动的将双手搭在德拉科的双肩上,“德拉科,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发言之前。今天下课早,来看看你。” 哈利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有些高兴德拉科看到了他表现精彩的时候,又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于是他的这点纠结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用力的拥抱。他将脸埋在德拉科的肩上,闷声说道,“如果我知道你在台下,我一定会表现得比刚才更好的。” 方才还侃侃而谈从容不迫的优秀青年此刻却这样乖巧又笨拙得抱住自己,德拉科的心底泛起一片柔软,他垂眸看了看男孩,唇角扬起轻笑。 像只毛茸茸的乖巧大狗。 “很优秀了,很多人都很欣赏你,想和你认识,不是么?”德拉科轻笑着,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调侃,还混杂着一些别样的情绪。 哈利先是一怔,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眼底里出现一点点惊喜,“德拉科,你是不是.......唔,是不是吃醋了?” 德拉科一挑眉,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这傻小子,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也不知道用发胶啫喱将头发梳理整齐。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他这样阳光开朗的男孩,更适合这种随性天然的发型,刻意用发油梳理整齐,反倒破坏了他身上这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青涩感。 “晚上在校门口等我,我带你出去吃饭。”德拉科凑在哈利耳边低声说道。 哈利脸上微微一红,轻咳一声,最近他忙着比赛,确实没怎么和德拉科在一起,连周末的约会都推掉了,一门心思泡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准备材料,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今天晚上自己大概是不会回宿舍了。 他点点头,随即又期待的看着德拉科,“德拉科,你......”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吃醋么? 他没有问出口,他已经问过德拉科了,他没有正面回答,那他就不愿意三番五次逼问他。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表,“我该回去上课了,晚上见。” 男孩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又抬眸笑盈盈看着他,“好,我们晚上见。” 就在德拉科准备转身离开时,他转了转身,又转了回来,抬手将哈利衣服上的褶皱展平,又帮他松了松领带,“领结不要系这么紧,显得人局促。” 他顿了顿,细密眼睫下的灰眸在日光下变成月光一样的澄澈,“我的小男友这么受欢迎,确实让我不那么开心。” 他狭长漂亮的眼睛好看的弯了弯,“不过,我都这个年纪了,不会与那些年轻人计较。” 这下哈利一下子呆愣住了,直到德拉科转身离开,他才回过神来。 他叫自己什么?他没有听错吧?不,他没有听错,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哈利开心得简直要跳起来,他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人看到,脚步欢快的回到后台,找到正凑在一起相亲相爱的赫敏罗恩,抬手就勾住两个人的脖子,压抑着兴奋说道,“嘿,猜猜刚刚发生了什么?德拉科他称呼我是他的小男友诶!他称呼我是小男友诶!” 赫敏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是他才松了口气,罗恩就没那么客气了,一边嫌弃的扒拉掉他的手,一边将赫敏拉过来,“哈利,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你别这么激动。” 哈利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他就知道这家伙谈了恋爱之后就越来越嫌弃自己了。不过这么一点点不快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他脸上的笑容轻飘飘傻乎乎的,哪还有半分方才在台上耀眼璀璨的青年才俊模样。 “晚上我们要出去吃饭,你要跟着一起来么?”罗恩问。 “呃......我已经和德拉科约好了,今天是不行了。” “好吧,看来你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宿舍了。”罗恩耸了耸肩,早就习以为常。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在赫敏面前提起这种话题,匆匆找了个换衣服的借口就回去了,留下赫敏和罗恩两个小情侣看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这傻小子,也不知道到底看上那个马尔福什么了,怎么陷那么深。”罗恩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干嘛这么说?哈利只是喜欢他而已,又有什么错?” “喜欢他当然没什么问题了,可......可是他们两个,不太合适啊。我总觉得哈利这么善良,会被马尔福教授给骗了,你也知道,马尔福教授不是什么为人端方德高望重的知识分子,他们两个不管是家世还是性格,都差得太多了。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很难走远。” “爱情要什么合适不合适?你当是化学公式配平么?”赫敏有些哭笑不得,“真看不出来你对哈利cao这么大的心,不过,我觉得是你小看哈利了。”她顿了顿,温和一笑,“你没发现哈利一直都比我们要成熟一些么?这种成熟不是说性格上的沉稳,而是一种内心的强大坚韧。” “你也知道哈利最近一直在做法律援助吧,他还和我们说了不少他遇到的事情,这些可比我们在象牙塔里隔着课本学到的东西现实多了。他是个肯直面现实又坚守良善的人,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权派律师,我不相信他心里不明白一些东西,也不相信他会在爱情里愣头青似的头脑发热下去。你要相信他,他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罗恩想了想,又挠了挠头,“好吧,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虽然我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我希望哈利能不要那么恋爱脑,在马尔福面前清醒一点。。” 赫敏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爱情需要清醒,但过于清醒就变成了一种算计和不近人情。如果一方在爱情里清醒的过分,那他得到的也只会是对方的过分清醒。我想,哈利一定明白这一点。” 当天晚上哈利果然没有回到宿舍,他在德拉科家里过了夜,两个人许久未亲近,折腾到大半夜才停歇,也幸好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课,才敢这么放纵。 临近午时,外面灿烂的阳光被薄薄窗纱过滤成朦胧的细光洒进室内,哈利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德拉科正穿着浴袍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慵懒的靠着沙发,指尖夹着一根纤长的玫瑰香烟,额前碎发还滴着水,他也懒得去擦,任由水珠一滴滴落下来。 早上起来又荒唐了一阵,现在他倦怠得连指尖都不想动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颓靡懒散的味道,像只餍足了的波斯猫,半眯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甩着尾巴晒着太阳。 不论何时,哈利都觉得自己会被这个金发的美人惊艳到,他的眼中闪过片刻的着迷与沉醉,很快又清醒过来,走过去俯下身在德拉科鬓角落下柔软一吻。 他的吻轻轻的,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只是单纯而干净的一个吻,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情意。 “德拉科,我能......能把你和我的事情告诉我父母么?” 德拉科指尖一顿,他的薄唇间吐出烟雾,将未燃尽的香烟架在水晶烟灰缸旁,看向哈利,“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阻止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把我介绍给你父母?” 哈利一开始没明白德拉科的未尽之意,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想了想,说道,“我不会在他们面前说谎。” 这就是要如实说的意思了,德拉科轻轻一挑眉,他可不觉得哈利的父母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还会同意他们来往,除非他的父母不是正常人。 “我会听一听他们的想法,但他们的想法也不会改变我的选择......”哈利抿了抿唇,又斟酌着说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也不会干涉我的选择,我的父母都挺开明的,不管是我做出了什么选择,喜欢了什么样的人,只要我是真心喜欢,他们都会支持。” 差点忘了,这小子的父母确实很开明,不开明也教不出哈利这样的性格,简直宽厚善良得像个圣父,连他这样的人都能毫无芥蒂的包容。德拉科转过视线,无声自嘲一笑。 “再说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去找我的教父小天狼星,他可比我离经叛道多了,他肯定会支持我的。” “你说谁?”德拉科转过头来,看向哈利。 “小天狼星啊,他是我的教父,是个警察。”提到自己的教父,哈利明显比方才高兴多了,“德拉科,如果你见过他,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叛逆,他和你一样都出身贵族,他的父母当年不同意他当警察,还要给他定亲,结果他敢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追求自己的生活,靠自己打工读书,硬是一分钱都没问家里要过,我从小就特别崇拜他。” “所以你父亲......是那个詹姆斯·波特?”德拉科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心情也变得无比微妙,不是这么巧吧? 哈利瞪圆了眼睛,“德拉科,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从烟灰缸旁拿起香烟,放在嘴边抽了一口,缓缓吐出来,颇有些哭笑不得,“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我的亲舅舅。” 好吧,哈利想,他应该是不用担心他的父母会反对他和德拉科在一起了。 这世界真奇妙。 哈利和罗恩的比赛进行的很顺利,他们很快在校内过五关斩六将,拿下校冠军,成功成为霍格沃兹大学的代表参加英联邦大学比赛。 在忙碌的比赛中,时间也过得格外飞快,一眨眼就又是一年夏季。 哈利还是将他和德拉科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母,莉莉和詹姆斯在得知后,似乎对德拉科是小天狼星亲侄子的事情反应更大。 因为就在哈利忐忑不安的以为父母会反对他们交往,莉莉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有照片么?我想看看德拉科和小天狼星长得像不像。” 哈利没有德拉科的照片,就在学校的官网上找到了德拉科的证件照给父母发了过去,电话那头是莉莉开心的声音,“哎呀,果然很像,尤其是鼻子,真像布莱克家的人。” “你要是和德拉科在一起,我们就和大脚板亲上加亲了。嘿,儿子,你说你以后是问大脚板叫教父呢,还是叫舅舅呢?”詹姆斯哈哈大笑,声音爽朗欢快。 哈利一时也答不上来,只是不好意思的说,“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我们两个才在一起没多久呢。”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啦,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德拉科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你要加油哦,哈利。”莉莉毫无心理负担的调侃着自己的儿子,和詹姆斯在电话那头笑成了一团。 哈利隐隐听到父亲略带得意的说自己不如他,他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把母亲追到手开始谈婚论嫁了之类云云,抽了抽嘴角,他果然不该对自己的父母抱什么太大的期待。 他们才不会反对他和谁交往,只会拿他爱情经验不如他老爸开涮。 他果然是亲生的。 不过还没等他把事情告诉小天狼星,他亲爱的教父就已经火急火燎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高昂激动,“小子,听说你把卢修斯的儿子给泡啦!” 哈利隔着话筒都能仿佛能看见小天狼星那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和……幸灾乐祸。 “你是说,嗯……德拉科?”哈利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啦,我亲侄子德拉科·马尔福嘛,好小子,哈哈哈,不愧是我教子,就是有出息!” 小天狼星高兴坏了,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就讲起了卢修斯那个“闷sao臭屁花枝招展假正经”的老孔雀是如何从小就和他不对付,又如何用“花言巧语”拐走了他们布莱克家最漂亮的小姐,甚至如何每次见了他都会冷嘲热讽自己的离经叛道之类云云。从小天狼星那精彩绝伦的连串嘲讽比喻和阴阳怪气中,哈利不难听出 自家教父是真的和德拉科的父亲不对付……. 不过,哈利对此也不是很意外。即使他没有见过卢修斯,也不难听出他是个传统古板守旧的老派贵族,而自家教父虽然是贵族出身,行为做派却处处都没有半点贵族的影子。他最讨厌的就是那副早在18世纪就该被丢进棺材板里埋起来的腐朽贵族做派,每年反对英国王室的请愿活动里都有小天狼星活跃的身影。在小天狼星还年少轻狂的90年代,他甚至还写过一些摇滚歌曲用电吉他骂过老贵族和王室们。小天狼星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一颗朋克叛逆的心倒是从来没衰老过。 这样的人,能和德拉科的父亲处得来就有鬼了。 小天狼星说着说着,话题不免又转到德拉科身上,提起这个侄子满口夸赞,“德拉科是个好孩子,和我当年一样勇敢,敢直接当着他爸的面直接走人,真是好小子!你说说卢修斯这个老孔雀,这么听话的孩子也能被他逼走,他图什么?!这群被生了锈的什么狗屁贵族做派堵了脑子的蠢货,天天就知道逼自己的孩子干这干那,哈,就该当着他们的面跑了,让他们气死得了!” 哈利先是一怔,有些没想到德拉科和家里的关系会这么差。但很快的,他又想到了一些平时被他忽略掉的蛛丝马迹,比如德拉科从未主动提及过自己的家人,也从未提及过自己要回去看望家人,他的住所里更是一片冰冷,没有半分能被称之为“家”的感觉。 从前他也隐隐猜到过德拉科与家人关系不好,但也没想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不免问起了小天狼星关于德拉科的事情。 于是在小天狼星添油加醋的描述中,哈利知道了几年前发生在生日宴上的那场父子冲突,温馨和谐的生日宴会上以父亲的冰冷怒火与儿子的沉默离去收场,从此德拉科再未回过一次家,卢修斯也从未主动来找过他。 父子都当彼此从不存在。 哈利一时无言,他虽然不能去问德拉科为什么会突然在生日宴上当众忤逆,但他想,他是不难猜到的。 那样的家庭太压抑了,小天狼星的生长环境和德拉科应该是差不多的,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要么是像小天狼星那样和家里闹得鱼死网破,不自由毋宁死,要么就像德拉科那样,一颗心冰冷又疏离,悲观又清醒。 只是他们终究还是有所不同,小天狼星对家庭的反抗更彻底,可他似乎也更恨他的父母家人,哈利想起那个儿时的午后,小天狼星愤怒悲怆的声音。 他分不清那时小天狼星的声音里,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恨意多一些,也许还夹杂着更多更复杂的情绪,他只是后来隐隐知道,小天狼星没有去吊唁他去世的母亲。 但那段时间他很颓靡,他没有去上班,把自己关在家里一瓶接着一瓶喝酒,要不是父亲把他从家里捞出来寸步不离的陪着他,他都不知道他的教父会不会有一天醉醺醺溺死在浴缸里都没人知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该怎样去评判这件深埋在他童年记忆里的事情,他只是觉得很难过,又很无力。 他总觉得他的教父是个可怜又孤独的人,尽管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一生活得这样潇洒自在、叛逆快活。 想到这里,哈利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总觉得德拉科和小天狼星身上有许多微妙的相似之处。 他终于知道了德拉科孤独清冷又悲观理性的性格究竟从何而来。 只是……他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他不想让德拉科重蹈小天狼星的覆辙,有家不能回,亲人成陌路。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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