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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便越大。顾央本人得益于她自身的貌美,自小便得了顾家里最好的待遇,顾家主为自己的女儿请来了最好的老师,教导她四书五经,教导她举止礼仪,甚至教导她策论,她是他用以献给先帝最好的礼物。她做得越好,顾家主对她的要求便高,这也渐渐使顾家主担心顾央会脱离他的掌控,于是为了显示他对这个女儿权威,体罚便成了常态。顾央作为他精心培养的礼物,自然不能轻易损坏,那家罚的一鞭鞭都是抽在衣料遮挡的腰背处,事后再涂上上好的膏药,辅以药浴,保准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至于一年年累积下来的身体内伤,顾家主毫不在意,只要能吊着命就好,也以防万一顾央真的超出掌控,也没有命来做出些不利于顾家的事来。只是原主到底并非凡人,她不但坐上了太后之位,还牢牢把控起自己的势力,事到如今,连顾家也要仰仗她的鼻息。原剧情中,她身子最终还是亏损严重,临入佛堂前,雷厉风行毁了顾家,也让后世之人称赞她有母仪天下之风,没人知道她在登上高位之前日日夜夜所受的苦楚,这也使得她在此后面对仇敌之时越发心如蛇蝎。不知过了多久,牡丹终于绘成,傅听雪搁下笔,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精心完成的作品。半晌,他在顾央右肩处落下一吻,赞道,“真美。”顾央轻笑一声,侧过头摸了摸他的脸,催促道,“快些,该用晚膳了。”傅听雪挑眉一笑,随即便取了搁在一旁的银针,在火上烤热后,便顺着牡丹的线条一针针扎下去,艳红的血色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渗出来。雪白背胛上牡丹凌然盛开,每一瓣金色的花瓣都精美柔软,花蕊处则沾染了晕染开来的红色,混杂着肌肤中渗出的血液,仿佛是真的盛开在肩胛上的花朵,自骨血中开出,无比妖艳,却又在金粉点缀之下透出原本属于牡丹的端庄。起初顾央还觉得有些疼,后来感官便模糊了,只觉得针刺的地方一片麻木,刺青的过程又格外漫长,不知不觉便伏在榻上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刺青已经结束了,她卧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屋内已经点燃了烛火,红木桌上飘来食物的香气。顾央坐起身来,见傅听雪坐在在桌旁,正漫不经心的嗑瓜子,垫在桌上放瓜子壳的金丝手帕已堆起了一摞,显得是嗑了许久了。他听到这边的动静,瞥眼看来,“娘娘醒了?”“唔,”顾央含糊应道,她起身下榻,也不在意衣衫还未系好,赤足踩在地上走到屋内镜前,转过身去看背上新出炉的牡丹刺青,“不想,阿雪刺青的手艺倒是娴熟。”新刻好的刺青还有些许红肿,但顾央只觉得背后清凉一片,应是上好了药。身后微微一暖,傅听雪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低笑问道,“那娘娘可还满意?”顾央轻哼一声,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伸手在刺青旁的皮肤处轻轻摸了摸,继而道,“现下我身上有了你留下的痕迹,你可满意了?”“自然是满意的,”傅听雪吻了吻她的耳垂,他带着顾央的手触上自己脖颈上结了血痂的伤口,“如此一来,臣是娘娘的,娘娘亦是臣的了。”顾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二人相处多时,傅听雪一直都是以臣自称,将顾央也是唤作娘娘,顾央也并未提出让他改换称呼。她清楚,傅听雪虽说是时时恪守,但言语里并未有多少恭敬,他不过是以防日后二人这段关系结束,顾央以此为借口发落他,于是不让自己落下口实。再者,如今二人这称谓,更像是独有的情趣。她按了按傅听雪伤口上的血痂,仰首咬了咬他下巴上的软rou,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我饿了。”傅听雪微微勾唇,“那便用膳罢。”第四十九章太后&九千岁(十六)用膳过后,因天色过晚,顾央极其自然地留宿在傅听雪屋内,两人首次平平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睡觉,气氛格外奇异,傅听雪原本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不想嗅着顾央发间熟悉的清香,不一会儿便沉睡过去,竟还睡得意外的好,待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洗漱方完毕,小达子便来通传说代知州张治来了,正在正屋候着。顾央正由婢女服侍着更衣,闻言拨了拨落在耳旁的发丝,道,“我随你一同去罢。”傅听雪并不在意她是何用意,只随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她在桌边坐下用早膳,作态体贴得令一众伺候他伺候惯了的奴才们心中暗暗咂舌,不知这忽然冒出来的女子是个什么人物。要知道,督主的府里虽说也养着不少女人,但鲜少会有人被督主传到院里去侍寝,更别说留宿在督主屋内,还能坐在一个桌子上用膳。用过了早膳,两人才不紧不慢地去了正屋,张治先是给傅听雪见了礼,就看到随他来的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轻纱遮面,举手投足气质不俗,便迟疑着去看傅听雪。傅听雪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道,“称她夫人便可。”此话一出,张治立即露出一副会意之色,显然是以为这女子便是傅听雪某位侍妾之一,因为格外得宠,还让她随侍左右,便又格外给面子问了一句夫人好。顾央瞥了傅听雪一眼,见他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便也顺水推舟,当着张治的面直接坐在傅听雪怀里,侧身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恃宠而骄的侍妾。张治略显尴尬地瞧了傅听雪一眼,见他神色不动,便只好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道,“这平州如今的情况督主大人也清楚,治疗鼠疫的药方迟迟未见,病死之人也是越发多了,下官虽按照您的吩咐强令染病之人入六疾馆,但如今百姓仓皇,死尸过多难以掩埋安放,如此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啊!”傅听雪把玩着顾央散下的头发,淡淡道,“那你想让本座做些什么?”这话无端就带着渗人的冷意,像是有无数冰冷的手自地底下伸出,攥住了他的脚踝,阴气顺势而上。张治只觉得背后一凉,在心中暗暗后悔不该看他貌似平和,而忘记了这位九千岁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来。“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时情急才贸然前来了,请督主大人恕罪。”傅听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看着冷汗都快下来了的张治,道,“张大人何罪之有?一心为民情有可原,不知有何事难住了张大人,竟求到本座这里来了?”张治见他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心下稍安,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了,“现下死尸过多,下官手下人手不足,城中又无人愿意去搬运染疫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