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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好似突然对上了。但是又很离谱,薛亦是温老的入室弟子,虽然身材修长,但是一看就是个文人,会是如此凶徒?他一时怀疑,一时又觉得是有人借此掩饰。薛亦此人,在他眼中也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难以分辨。就在他纠结万分时,温长宁已经查看完了王宅,确定卧室是死亡地点,同时也问出了王捷针对薛亦的恶毒之举。他来到薛家,说明来意后,薛亦愕然,“我一无所知。”温长宁颔首,“我知道,那几个痞子还在盯梢阶段,你的邻里说见过他们这几日在附近徘徊,应是还未找到机会下手。”文羽穆捧着茶盏,温吞吞的饮了一口,道:“我倒是知道。”两人皆望向他,他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昨日小暑告诉我有几人盯着我们家,他出入皆能感觉到那几人不怀好意。”“我叫她暂时先不要告诉阿亦,怕影响他温书。”薛亦气道:“胡闹,如此危险之事怎可隐瞒。”他气完才想起来,文羽穆当日在树林中斩杀数十盗匪,那些人可比几个痞子凶悍多了……他突然就懂了。文羽穆面露歉意的道:“对不起,阿亦,我当时也未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还想着寻个机会去找温师兄帮忙的。”薛亦忙拉住他的手,“无事,你没事便好。”温长宁:“……”这还查着案呢,干嘛呢这是。谁没有夫人似的。温长宁道:“那几个痞子也被杀了,尸体已经被找到,杀人者手段非常利落,且耳目灵通,杀人过程没有任何线索。”“我推测,他应当是冲着王长史去的,可能是以前被他所害之人寻来的高手,也可能是看不惯他的游侠。”薛亦问,“为何是王长史,而不是齐王?”温长宁道:“那人杀人又抛尸王府,弄的人尽皆知,齐王岂不立即警觉?是以我认为他并非是冲着齐王去的,可能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同时,那人还斩断王捷的右手,将线索指向你们,若不是我同你们相熟,恐怕还要在你们身上耽误时间,如此一来,他又给自己争取了一段逃跑的时间。”“总之,这是个缜密又狡猾的凶手。”文羽穆不动如山的饮了一口茶,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温长宁如此推测,说明他的谋划起了作用。他本意也确实只想给齐王一个警告,没想杀他。断王捷右手,一则报仇,二则也是为了将线索指向他们。如此明显的线索,阿亦又是纯然的书生,他也只是个花印,很容易便会被人联想到嫁祸。最后,负责主管查案的十有八九是负责京畿防卫的温长宁,他先入为主的想法更深,绝对会选择相信他们。他在心中对温长宁道了声抱歉,师兄啊,不是故意利用你的信任,只不过此时,还是需要你多担待一点。薛亦心思灵敏,听完也猜透这其中一切,心中不由得对温长宁产生了一样的想法。夫夫二人皆是感激又愧疚。温长宁见他们面色不好,又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出言安慰道:“不必担心,我以后会让人多照看一下你们这里。”“至于齐王那边,我会和他解释,他不是笨人,不会再为难你们。”薛亦感激的道:“多谢师兄为我二人费心。”温长宁摆摆手,“说这话就客气了。”他起身,“好了,我还要继续查案,先走了。”他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抬脚便大步离开。薛亦在他身后到了一声别,目送着他走出院门。他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文羽穆。文羽穆道:“阿亦气我未曾告诉你?其实我——”他的嘴唇被薛亦的手指抵住了。“嘘——”他眼眸深深,低声道:“不要说。我不在乎。”他紧紧的拥住他,“我不在乎。”只要你还好好的在我身边,别的我都不在乎。文羽穆侧头将脸颊靠在他肩膀上,双臂回抱住他。……也不知后来温长宁是如何同齐王解释的,总之后来再无人来打扰他们,薛亦也几乎不再出门,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雪已经很久没再下了,城外的垂柳不知何时悄然抽出了新芽。当杏花盛开,会试的日子,也到了眼前。距离开考还有三天,文羽穆早起无事,披了件白色的夹棉薄斗篷,打算去一趟赌坊。赌坊为会试殿试开设了各色盘口,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会元盘和三甲盘。会试考中称贡士,头名称会元。贡士们考完会试后,等待大半个月成绩出来,随后便是殿试,殿试一般不再淘汰人,只是分出一甲二甲和三甲。一甲赐为进士及第出身,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则赐进士出身,头名称作传胪。三甲则赐同进士出身,在官场上颇受歧视。俗语有云,同进士,如夫人,明晃晃的嘲笑同进士像小老婆。就连赌坊开赌盘,都没有他们的份。去岁省城乡试,文羽穆本可借着解元盘小赚一笔,结果被薛亦硬生生靠颜值拉低了赔率,小赚变成了聊胜于无。是以这次,文羽穆吸取教训,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薛亦刚想张口,就被他捏住了鼻子,“闭嘴。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叫你去,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省城之事,叫你在京城也自赌坊传出美名。”“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薛亦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委屈的瞅着他,点点头。“可是你如今又不缺银子,干嘛还要再去。”他们现在确实不缺银子,酒肆每日日入千两,小半年下来净赚十多万雪花银,比薛家积攒了几代的财富加起来还多。他于是放开他的鼻子,改为捏脸,坏笑着道:“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这是遗憾。”薛亦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也没说话。文羽穆自己出了门,来到赌坊林立的街区,挑了家最大的。他进去一看,傻眼了,笑容逐渐凝固。这怎么……怎么竟然位列第一?!京城人民这么识货的吗?这却是他没想到,殊不知薛亦已经和当年去参加乡试的无名小辈不一样了,他得了两江省解元,便大大拉高了他的价值——两江富裕,人口稠密,文风鼎盛,能从那里杀出来的可不是夺榜热门种子选手?再加上文华宴上,薛亦一路过关斩将,最后还不事权贵,不肯为名妓作诗这件事也终究是传了出来。文人们褒贬不一,觉得他太过清高孤傲的有,也有觉得他深具读书人的风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