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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这位是我的兄弟,叫何东。”小姑娘飞快地瞟了眼坐在一旁不声不响的何东,重新把视线移回到赵珊身上,惊喜道:“赵山?你就是爹爹跟我说过的那个,孤身一人打死一条大虫的大英雄,赵山么?”小姑娘的眼睛瞬间转化为崇拜,“我可以叫你山哥哥么?”何东正捻起茶盏杯盖去拨茶面上的浮沫,闻言手下一顿,随即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品茶。赵珊却莫名觉得不知打哪儿吹来一股寒风,飕飕的,吹得她浑身发冷。她打了个寒颤,抬眼望了望四周,没见哪儿透风,何东也在一旁安然地坐着喝茶,对他们的交谈没有半点反对,这才笑着点头应了。其实她也不太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叫她“山哥哥”这个称呼在古代是否妥当。想来吴知府是书香之家,从小饱受各种圣贤熏陶,他的女儿也不会对外人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况且,她和何东早已商议好,她暂时以男装示人,一路上方便进出,毕竟这个世道,虽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封建,但是女人在外行走还是略微有一些不便。茶已经换过几道,整个大厅里只听得到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和赵珊偶尔的答话。赵珊几乎快要招架不住面前这位叫吴玲儿的小姑娘,太能侃了!几乎快要把她祖宗十八代给翻出来,好几次她都险险地差点说溜嘴,还好何东及时将话题转开。而吴玲儿对一旁坐着的那个闷蛋非常不满,碍于山哥哥的面子才没有跟他计较,好几次她旁敲侧击都要问出山哥哥家事时,这闷蛋就跑出来坏事。她嫌恶地看了何东一眼,长得女里女气不说,心眼还真多!“老爷回来了。”在外望风的随身小丫鬟迈着小碎步跑进来,附在吴玲儿耳旁悄悄说了一句,吴玲儿嘟着嘴站起来,“山哥哥,我爹爹回来了。”赵珊何东两人连忙起身,吴知府回屋换好便服,便大笑着走进来,声音洪亮道:“稀客稀客,老夫来迟了。”他瞪了一眼垂头立在那里的吴玲儿,还没等他开口,吴玲儿带着小丫鬟跟两只小猫儿似的贴着墙根溜走。一段时日不见,吴知府丰腴了不少,连带着以往花白的胡子也跟着油亮起来,看得出最近过得很滋润。不过,官升了一大截的吴知府对于何东赵珊两人并没有丝毫的疏忽,依旧很是热络,“小女顽劣,让两位见笑。”何东微笑着拱手道:“学生不请自来,还望吴大人恕罪。”“哪里哪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三人寒暄几句后重新坐下,何东将此次来意向吴知府道明。吴知府皱着眉,捋着山羊胡,思忖了半晌,方才道:“这没头没脑的,一时半会上哪儿去找?你可知你外家姓甚名谁,家住哪儿?”“学生就是正为此事为难,家母在时,学生曾经询问过她,一提起这话题,家母面色便郁郁寡欢。学生以为当初家母出嫁时,跟外家闹得不愉快,断了关系,所以没再追问下去。没想到......”“按你家那死去的丫鬟所言,若是你母亲真的不辞而别,到了平洲城,那你外祖家应该是平洲城里的大户,最近出了什么大事,你可以慢慢探访最近有谁家姑奶奶忽然从外地回来。”两人细细说了一番话后,吴知府看着何东,满脸和蔼道:“明年春天新皇登基之后朝廷就要开科,若是你有心想要为国效力,老夫愿为你引荐。”这话便是要拉何东入伙。吴知府是显明王朝当今丞相竹若卿的门生,属清流派,主张拥护新帝,也是在他们的努力下,摄政王俞释才松口答应在新帝年满十八后还政于他。吴知府刚到净城不久,便看好何东,早早地就在老师那里把他的名头给挂上。他见何东眉头紧锁,沉吟不语,心知此时这少年满脑子都是寻母一事,急不得。于是循循善诱,“关于你母亲一事急不得,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探寻得到。依老夫看,不如你一边准备一边行事,这样两样都不落下。何况等你入仕之后,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员大户,探访也更加方便。”何东点点头,“容学生考虑。”“你别急,老夫这边也会差人去打听。”何东站起身来,长长地作了个揖,“那学生就先谢过吴大人。”“免礼,免礼。”吴知府用赏识的目光看着何东,扶起他,笑眯眯道:“老夫还盼望着早日与你同朝为官,辅佐新帝,以振我显明王朝威名。”一番客套后,两人辞别吴知府的盛情,回到客栈。刚一推开门,何东便停住脚步,一把拉住赵珊,不让她进屋。“怎么了?”赵珊不解。何东面色严肃地看着她摇摇头。赵珊会意,苦着脸做了个又来了的表情,扯了扯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又是黑店?不可能吧,这不是平洲城里最好的老字号么?”方才在吴知府府上用过的茶香,混合着她自身气味,喷在他的耳根处有种异常香软的滋味。何东忽然觉得最近很容易敏感,像是有人专挑了最细软的鹅绒,用了最轻的力道,捡了他心尖最软的那一点,搔得他心慌意乱。他有些害羞,更多的是贪婪地想要这种感觉停留得更久。自从那日赵珊在黑暗中拉过他的手之后,他便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里轰然倒塌了一般。可还等他想明白是什么,两人便开始疲于奔波,同进同出,无暇分神再去顾及其他。直到今日投宿,他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时,才突然发现这些日子已经习惯有个热闹的小家伙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睡觉时跟他抢床……“喂!”赵珊说完半天,见何东直愣愣地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你在想什么?”何东嘘了一下,拉着赵珊改进了她的房,将门关好后小声地问:“还记得那个矮子么?”“那个老八?”“刚才进门时,在我房中闻到他的味道。”赵珊赶紧吸了吸鼻子,“快闻闻他进我房间没有?”何东嗅了嗅,萦绕在鼻尖的依旧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刚刚才冷静下来的耳根瞬间又红到脖子上。“你脸红什么?”赵珊看着突然满脸红晕的何东有些不解,“赶紧闻闻,这个烂土豆可不要在我房里搞鬼。”何东清了清嗓子,拉着赵珊嘀嘀咕咕一阵子,这才抿嘴看着赵珊。赵珊挠挠头发,“这样好么?万一打起来,不就把这屋子给毁了?”夜幕很快降临,两人在房中用过晚饭后,小聊了一会儿,便在何东房中宿下。喧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