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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易,身体应该已经被严重烧伤了,腿……腿一点知觉也没有,说不定已经被截肢。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在心中震荡,连眼角也在不经意间湿润。后悔啊。为什么没有在身体完整无缺时告诉肖衢——我喜欢你?事到如今,这句话是再也无法说出口。本就没生出漂亮精致的皮囊,黑黢黢的,过去老被肖衢吐槽“黑得像块碳”。但那碳一样的皮肤起码是光滑的,健康的。现在……他闭上眼,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副什么鬼样子。病房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护士定时查房换药。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慢慢地,身体里那种极不协调的冲突感逐渐消退,视觉和听觉也慢慢恢复。他看到了一个来探望自己的人。那个人一身西装,一进病房就哭了起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干什么跟客人打架,你打得过人家吗!”他懵了,不知这人到底在说什么。“我……”他努力张开嘴,发出的第一个音节却让他陡然一惊。这不是他的声音!即便伤得很惨,或许连声带也受了伤,他也明白,这绝不可能是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粗,低沉沙哑,肖衢总笑他“嗓门大声音粗”,而现在,他的声音却清澈细软,像……像年少时的沈棹一样!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浑身颤栗。床头的仪器发出一连串异响,来人惊慌失措地叫来医生。一番救治之后,他再次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看见了一片火海,接着是被烧成空架子的军火库。他走在那一片废墟里,看到血腥至极的断肢与残片。场景陡然变换,在眼前展开的是肃穆的葬礼。朦胧的阴雨里,一群身穿军装的人举着黑伞。他看到了队长,看到了秦黎。也看到了自己的墓碑。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肯定精修过,帅气得他都不敢承认那是自己。他蹲在墓碑边,摸了摸照片,起身时,战友一个个从他身体穿过,很多人都带着墨镜,以遮掩泛红的双眼,沉默无声地将白花摆在他的照片前。这一场景他经历过几次。这是部队的墓园,每有战友牺牲,同样的情景就会重复上演。而这一次,他成了主角。所以我是死了吗?那躺在医院里的是谁?接受自己已经牺牲,其实不算特别难的事。那次爆炸太过可怕,能活下来才是奇迹。但接受自己在另一具身体里重生,对盛羽来说,却极其困难。他醒了,看着镜子中堪称漂亮的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一死,一生,瞬息间,离那场爆炸已经过了八年。他渐渐了解到,那天来的男人是一名经理,在一家名叫花拾的会所工作。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叫成顷,22岁,是会所里的陪酒少爷,前阵子因为与客人起了冲突,险些被打死。或者说,已经被打死了。22岁……他捂着额头,忍受着后脑传来的剧痛。当年牺牲的时候,他也才22岁。人生还未走过一半,就急匆匆地离去。没来得及给在乎的人留下一句“再见”。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不是真正的成顷。他也不知道成顷去了哪里。梦里,他偶尔会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他闯入这个身体只是偶然,但将来消散却是注定的。每次醒来,他的病号服都会被汗湿。已经死过一次,明白死亡的滋味,所以得知这捡来的命存在不了多久,心情便格外沉重。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叫成顷的年轻人死了,这具躯壳需要有人填补?直到有一天,经理在无意间透露了一个信息。——花拾的老板姓肖名衢,今年30岁。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重生的意义。第9章盛羽没有“来日方长”,所以做不到“从长计议”。他与肖衢做了一辈子兄弟,高傲嚣张,至死也没能尝到恋爱的甜头。最可笑的是,连初吻都还在。如今重生在这个漂亮少爷的躯壳里,若是头上没有悬着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剑,他说不定会告诉肖衢这桩离奇的事。肖衢一定会喜欢他现在的皮囊。这么漂亮,穿上军礼服的话,说不定有几分当年沈棹的风采。但世间的事哪有如果?随时会离开,何必奢求在一起。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当年情欲上脑,只敢躲起来暗自抚慰,现在却只期盼一夜的狂欢。一夜就够了。上辈子走得太过匆忙,留下了数不清的遗憾。他褪下衣物,站在等身镜前,认真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最后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这笑容哀伤而甜美,不像真正的他,老是凶巴巴的,就算被肖衢逗乐了,难得一笑,也笑得像个蠢包。他开始接受调教师的辅导,学习如何打开身体,如何摆出挑起男人情欲的姿势。最初,他满心羞恼,浑身像被灼烧一般痛苦。从来,他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下跪、主动分开双腿这种事,于他来讲,简直比受刑还难受。但调教师说,这些都是少爷们的基本功。要想得到伺候肖先生的机会,就必须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调教师还说——成顷,你是新人里外形、身体条件最出色的一位,你天生就是承欢的完美工具。拜这具柔韧的身体所赐,那些上辈子他连想也不敢想的姿势,现在只消上看一看,就能轻松摆出。而周身皮肤经过悉心保养,渐渐变得比刚出院时更加润泽光滑。唯一不足的是,腰腹上没有肌rou。他很怀念自己整齐漂亮的八块腹肌,那大约是他原身上唯一能用“漂亮”来形容的部分。那种“漂亮”代表着力量与勇敢。调教师也说,如果能练两块腹肌出来就好了。他着实努力了一阵子,但时间仓促,加之这具躯体似乎不适合进行力量训练,所以直到被经理送到肖衢身边,他的腹部仍然没有一丝肌rou的痕迹。好在调教师提出的另一个问题解决了。刚接受训练那会儿,他的表情僵硬得可笑,调教师哭笑不得,说:“你单凭这张脸,就能挑起男人的欲望,但你的眼神太凌厉了,表情也太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跑来的落难小王子。听话,眼神温柔一些,把锋芒都收起来。你要明白,自己是供先生们玩弄的,别傲……”那日跪在肖衢腿间时,他近乎完美地敛住锋芒,眼里唯剩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