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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草莓,一遍遍地安慰他:“小草莓别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哭,我也想哭了……”何令灰头土脸地看了一眼宁宁,心中的愧疚越发厚重。他低下头,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很快,刘冬彦被这此起彼伏的哭声弄烦了,暴怒着喊道:“何令!”何令猛地抬头,惊恐万分。刘冬彦被绑在较远的地方,他看到何令不远处有个较深的水沟子,鬼迷了心窍:“你想办法把他踢到那个水沟里。”何令震惊地张了张嘴:“你、你在说什么?”“他可是顾黔明的孙子,你知道顾黔明是谁吗?!如果不是他,我们今天会这样吗?”刘冬彦绝望地说道,最后,他又神经质地软下了语气,“何令,没关系的,你还是未成年,你不会有重罪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说是那些人做的……”何令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回话,宁宁更是被陌生的刘冬彦吓住。“何令,你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了?爸爸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刘冬彦悲伤极了,半晌,他看到何令这张和何志旬如出一辙的面容,心中的怨念又被牵扯而出,“你怎么和你父亲一样,都这么……让人失望!让人恶心!”何令的心被什么东西用力扎裂了,他泪流满面地抬起头,喉咙中仿佛堵满了沙石。他诧异于刘冬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过往十六年的温情,在此刻都变得如此可笑。何令不禁问自己,刘冬彦真的爱他和宁宁吗?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他还怀有最后一点奢望。世界都是安静的。唯有小草莓不断地哭着,闹着,引得刘冬彦暴跳如雷,烦得要死了。他见何令不愿意,就转而看向宁宁。可这一举动,彻底拧碎了何令心中的那点期待——刘冬彦连宁宁都要利用。宁宁才七岁,他懂什么?只听刘冬彦的语气好温柔,他自称爸爸:“宁宁,你会听爸爸的话吗?”宁宁红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掉下来。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哥哥,生怕自己做错事,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个孩子,一个都不听他的了。刘冬彦像是一根干枯的稻草,他无力地靠在石桥的墙面上。…………须臾,何令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何令的眼泪已经干了,和石桥下的水一样,被白日蒸发。他们大概要获救了,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刘叔叔,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事情?”何令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可怜,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满口的血腥味,“以前我也想过,如果你爱父亲,为什么要留着那个标记。”“……”“你不是我爸爸。”刘冬彦受惊,想挽回什么:“何令,你在说什么?你、你是我养大的啊……”但何令的心碎了,拼不起来了,他抽泣道:“一个爸爸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第111章下午一点半左右。石桥下的他们获救,和警方一起过来的,还有陆秋远。他看都没看刘冬彦一眼,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小草莓麻利地裹了起来,紧紧护在怀里。小草莓感受到熟悉的茉莉香信息素,才收敛了哭意,委委屈屈地看着陆秋远,这可把陆秋远心疼坏了:“不哭啊,爷爷来了。”小草莓“啊啊”地嚷了两声,大概也有点哭累了,扁着嘴要奶喝。看来是饿着了。回去的时候,宁宁被安排在陆秋远那辆车上。何令和刘冬彦一辆车,都要直接带回警局里问话。宁宁害怕陆秋远,扭扭捏捏地不肯上车。警察只好领着他先去了何令那,何令却说:“宁宁,你跟着叔叔们回去看看父亲。”“哥哥,那你呢?”何令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宁宁瞄了一眼已然失声的刘冬彦,后怕地点了点头,这才去了陆秋远那辆车上。陆秋远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恐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到了宁宁手里。“谢谢叔叔。”宁宁不忘道谢。陆秋远怀里的小草莓正眼泪汪汪地用力吸着奶瓶,“咕咚咕咚”地喝奶,他饿坏了,眼见着小脸都“瘦”了一圈。陆秋远轻拍他的背,温温柔柔的感觉。宁宁瞧着,又是一阵羡慕。“我mama以前也这样抱我。”宁宁吃着陆秋远给的糖,小心翼翼地搭话。陆秋远问:“你mama?”“我mama很漂亮,有那么高。”宁宁比画了一下,“他和爸爸去天国了,父亲说他们在天上看着我。”宁宁的叙述很乱,听得陆秋远有些不解。多问了几句后,陆秋远才知道,宁宁的父母一个是Alpha,一个是Beta,早些年出车祸去世了,何志旬身为宁宁的大伯父,收养了他。五岁就失去父母关爱的宁宁成了个缺爱的孩子,谁对他好点,他就黏着谁。他也不是非要刘冬彦不可。陆秋远沉了口气,没有过多地和宁宁说话,他哄着怀里的小草莓,直到把他哄睡了才松一口气。他看着小草莓沾满泪水的睫毛,心想要是季幕看到了,怕是要心疼死了。同时,陆秋远也给韩森发了一条信息:[孩子找到了,一切都好。]而韩森在收到丘鹤的信息时,已经是在去往季沐所在的废楼路上了。顾远琛通知他的时候,他在腰侧别了一把枪。韩森怕丘鹤的信息有诈,回电过去,丘鹤也不接。他担心丘鹤是为了支开自己,所以他并没有来小草莓这边,反倒是把消息告知了陆秋远,让他报了警,先过去找孩子。自己则是迅速地联系了季幕,可惜季幕的手机落在病房里,他又给顾远琛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他板着脸,一路飙车。对于韩森来说,小草莓比不上季幕在他心里的重量。他一想到季沐那个疯子的各种行为,不免担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废楼里婴儿的哭声终于停了。孩子湿润着眼眶,在轻晃的竹篮里小口呼吸着,就算还什么都不懂,也不安地看着四周。季沐看到孩子这副模样,轻推着竹篮,哼着歌,心情大好:“你割烂他的腺体,快呀。”顾远琛没有捡起那把刀,他挡在了季幕的身前,小声地用只有季幕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再拖一下,楼下有人上来了。”季幕抹掉了眼泪,眼睛始终盯着季沐手边的竹篮。那根绳子不粗,季幕多怕它就这样断了,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更不敢发出声音。季沐这么讨厌他,他怕自己多说一句话,说错了,季沐就翻脸了。“你们聋了吗?把刀捡起来啊!”季沐不耐烦地推了一下竹篮,孩子发出了短促的声音,喉咙都哭哑了。季幕的心痛得要死,他抓住了顾远琛的手,把刀捡了起来:“捡了,我们捡了!”季沐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他索性把竹篮上的绳子解开了,随手把篮子放在了窗台边沿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