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主神大人……不行了！啊……”一阵令人血脉偾张的娇喘和呻吟回荡在偏殿的每个角落，余音绕梁。两位不着寸缕的美艳女神正以不同的诱人姿态仰躺在王座脚下的台阶上，浑身湿透，还在微微地抽搐着。

    雪白浓稠的液体从二人微张的腿间汩汩涌出，此时她们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目光直勾勾地仰视着王座上那个半裸的男人。

    银色长发披散在肩膀和壮硕的胸前，他正眯起眸子，卡着爱神早已酥软的腰肢，用难以想象的疯狂速度狠狠冲撞着。

    “大人！主神大人！”侍官突然从殿外匆匆赶来，不敢抬眼偷看殿内的景象，便立即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地大声禀告：“冥王的战车，刚刚开到奥林匹斯山脚下了！”

    刚打算发怒的宙斯突然动作一顿，片刻之后，他提起早已瘫软如泥的爱神向上一拔，昂扬的巨大男根顷刻便从具美妙的身体里抽离出来，湿漉漉的来回弹动着。随手将女伴扔在王座上，他稍稍紧了紧衣袍，迈步走下台阶。

    “一个人来的？”冰冷的语气令侍官浑身一抖，忙不迭地回答道：“不……不是，还有冥界的军队一起……”

    宙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了，传令下去，升起结界。”

    侍官如获大赦般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向殿外冲去。

    宙斯走出偏殿，顺手关上大门。露天连廊里，月光如水一般洒满了白色晶石地板，一股凉气从脚底直透上来，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的血月，微微挑动嘴角。

    果然来了啊，真是一时一刻都等不及呢。几天前，阿尔忒弥斯把魂谱呈上来时，他才终于印证了这些时日的猜想。狄米特向来不喜欢男人，本来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会毫无来由地投怀送抱呢。果然是为了利用他，来重塑那个小妖精啊。

    也好，如果不是她帮忙，可能还真拿哈迪斯没办法。刚把消息泄露出去，这就迫不及待地杀上门来了，有意思。

    “大人，结界升起来了，我们要冲过去吗？”副官阿克琉斯策马上前几步，向冥王请示道。其实对于今天夜间的行动，他们全都不明就里，但出于对哈迪斯的忠诚和信任，没人打算过问原因。

    “你们就留在原地待命，我一个人上去。”哈迪斯的脸上始终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迈步走下战车，鲜红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火焰般耀眼。

    擅闯神殿是重罪，他当然不能让部下跟着自己涉险。伴随着惊涛骇浪般翻滚的气流，哈迪斯扯掉斗篷和盔甲，两道纵贯肋间的巨大裂口迅速浮现在他结实的脊背上，金色的光芒从缝隙中迸射出来。

    他要在这里化形？

    队伍中掀起一阵短暂的惊呼，当遮天蔽日的黑色羽翼从哈迪斯身后撑开时，在场所有冥界士兵和将领们立即噤了声，四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羽翼扇动的轰响。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冥王化形。

    这一切仿佛就在瞬间发生，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哈迪斯已经腾空飞起，消失在结界的尽头。

    正殿的大门被推开，宙斯正站在中心位置的那方总控台前，似乎正在享受这个夜晚最后的平静。哈迪斯收起翅膀，朝他缓缓走去的当儿，他才终于抬起头，露出了惯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大哥，什么事这么着急？在奥林匹斯山化形可是死罪啊。”

    “那你让人绑了我？我知道阿瑞斯和他的军队在外面。”哈迪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这话说的，多伤感情啊。”宙斯突然张开双臂，朝哈迪斯走来，如果不了解他的人，确实会把这笑容解读为善意。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早就知道了吧。”哈迪斯似乎没打算接受他的拥抱，冷冷地斜睨着他。赫卡特的力量和阿尔忒弥斯相近，可以说后者还更胜一筹。如果她能查到魂谱的异样，阿尔忒弥斯应该更早就发现了。

    “比你早几天而已。”宙斯耸了耸肩，依然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哈迪斯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赫利俄斯的神态让他感觉那么讨厌，简直跟宙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所以你把她指婚给太阳神？”哈迪斯拳头已经捏的发白，反正神殿已经闯了，他不介意再多一条暴打主神的罪名。

    “这你可是冤枉我了大哥，这两个孩子从小就两情相悦，赫利俄斯已经向我请求过多次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当然要为晚辈的幸福考虑了。难道……”他凑近哈迪斯的耳边，微笑着低语道：“你要跟你的侄儿抢女人？”

    哈迪斯沉默了。泊尔塞芙涅如今确实是狄米特的女儿，前世的记忆已经被抹去，如果让她选，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从小一起长大的赫利俄斯吧。

    “你是真的很爱她啊，大半夜的，带着军队来奥林匹斯山抢人。很少见你这么不顾后果的样子呢，大哥。”宙斯玩味地看向冥王那双怒视的猩红眸子。只要再加大刺激，他要不了多久就得乖乖就范了。

    “不管她跟谁有婚约，为期一年的合同还生效，现在她必须跟我回冥界。”哈迪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先把她带回去，总有办法让她想起来的。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只要他还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地爱她……

    “可以，我这个人最讲信用。”宙斯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哈迪斯胃里一阵翻涌。“不过期限一到，她就要嫁给赫利俄斯，从此生活在奥林匹斯山，除非……”

    哈迪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们的父亲死前，仿佛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亲手交给长子的那件东西。

    能够封印包括高阶神在内的一切生灵亡魂，让冥界和塔尔塔罗斯维持现状的关键所在。一旦让宙斯得到它，冥界的咽喉便完全捏在了他的手里。

    “你愿意用魂契来交换吗？”宙斯似乎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掩盖不了他志在必得的渴望。哈迪斯低头嗤笑一声：“你做梦。”

    “好样的，那我们就走着瞧咯。”宙斯收起笑容，金色眸子里迸射出冰冷的杀意。

    “把她交出来，就算你不打开结界，我也有办法让我的人进来。”哈迪斯毫不示弱地直视着他。上衣在化形时被撕裂，实战练就的忿张肌腱此时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我那jiejie你也知道，顽固的很。”宙斯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得麻烦大哥亲自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