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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悸。“那我错了,我让微微再摸回来。”周晏辰坦然接受他的指控,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碰,傅忆微措不及防被他拉住,手心贴在他颈部温热的皮肤上,光滑的触感令他无所适从,一时间竟忘了收回来。周晏辰勾起唇角:“不过微微的手是热的,不像在罚我,倒像是在帮我取暖。”傅忆微触电一般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种滑腻的感觉,掌心仿佛有火在烧。面对周晏辰揶揄的视线,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牛头不对马嘴地解释道:“应该是刚才摸雪摸久了,手有点热……”事实上脸也有些热,不过是在原先的基础上更红了点,看不太出来。他发梢沾了几片雪,过分长的眼睫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白色痕迹,淬了星光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漫地的白和眼前人的身影,两颊酡红,好像不饮自醉,嘴唇原本冻得发白,此刻因为血液回流,将那里也晕出红润的颜色,加上主人紧张时舔上的透亮水迹,仿佛草莓味的水果糖,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尝。周晏辰眸色晦暗不明,盯着他的嘴唇看了许久,抬手拂去他头顶的雪花,指尖向下,点点他的眼睫,欲言又止:“微微——”傅忆微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眼,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教学楼与图书馆的中间,一个夹角,鲜少有人注意。下着雪,大部分班级还没有放学,不会有人发现。意识到这一点,周晏辰的手滑落至傅忆微的肩膀,用伞在两人头顶撑起一个倾斜的小空间,将傅忆微推到墙边,喉结滚动,说话刻意带着撩人的尾音:“微微,我想吻你。”傅忆微惊讶:“这可是学校。”他凑近,抵着傅忆微的鼻尖,两人的唇相距不过半公分,眼神专注缱绻,带着掩饰不住的深沉渴望,重复道:“我想吻你,就一下,不会有人看见的,好不好?”许是他话里的渴求太过明显,傅忆微又心软,且对这么近的距离没有太大的抵抗力,又或许是对他没了什么抵抗力,只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就抱着早亲早完事的心理,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一触即分:“好了。”“不太够,”周晏辰揽着他的脖子再次吻上来,话语淹没在唇齿间,“微微,接吻要再深一点。”四十七.回家的时候,雪势渐小。衣服在打雪仗时弄湿了,傅忆微一到家就脱了下来,冲进浴室洗澡。因为冷,即使开着浴霸也抵挡不住的寒意逼迫他迅速结束战斗澡,换上睡衣跳回屋里,饿虎扑食一样哆哆嗦嗦地钻进被子里取暖,顺手打开电热毯。他盘腿坐在床上,将被子披到头顶,两角在下巴下面相接,再往下的部分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想了想,又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抓过来。今天晚上给自己一个优待,暂时脱离无休止的题海和作业,从明天开始洗心革面好好学习,现在就先玩一会儿手机解解乏。他坐得累了,索性趴下,被子罩住身体,电热毯的热度上升很快,暖融融的床铺使他更不忍离开,暴露在外的手臂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股温暖,直直能熨帖到心底里。在大雪天窝在房间里睡觉是最舒服的事情,诚不欺我。身体回暖,傅忆微松开被角,毫无顾忌地打起了游戏,一局末尾,正当他即将带领队伍取得最后的胜利时,屏幕上跳出了几条微信消息。结束以后他点开看,是周晏辰发来的:“微微你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来我家吃?”“我之前买了火锅底料,我们可以吃火锅。”一连三条,怕他看不懂,还很贴心地拍了张照片,入镜的有自己的手和一包火锅底料,以及一些牛rou卷和火锅丸子。明晃晃的邀请。他的算盘打得很是地方,下雪天和火锅简直绝配。傅忆微点开图片,只看了一眼,立马回复:“我马上到!”发完以后他就手忙脚乱地开始套衣服,想着即将吃到的火锅,连被窝都不要了,从起床到出门只用了三分钟不到,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周晏辰家门口。楼道里吹来一股寒风,把刚从温暖的房间里回归冰冷的人间的傅忆微吹得狠狠地颤栗了一下,恰好这时候周晏辰打开门,他便风一样蹿进去。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周晏辰家。两人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同班同学兼邻居,平时来来往往必不可少,有时在这边吃饭,没事儿一起洗个衣服晒个被子,搭把手整理房间,一来二去的,对彼此的家摸得都很熟。不过还是周晏辰到他家的次数多一点,从搬过来就登堂入室,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进进出出形成习惯,跟自己家没什么区别,一直没拿自己当过外人。相比之下,傅忆微第一次进周晏辰家的表现几乎可以称之为拘谨了,束手束脚,都不太敢迈开步子走。原因无它——周晏辰家里实在太干净了。地板光亮得能照出人脸,一点灰尘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连沙发上的抱枕都往同一个方向歪,更别提鞋柜了,傅忆微换鞋的时候都有点于心不忍,觉得自己踢掉的动作过于随意,和这里整体的严谨氛围一点也不搭。回想起自己房间那勉强可以称得上整齐的摆设,傅忆微怀着朝圣一般的心情走进去,莫名有点羞愧。好在周晏辰一直也没在意过傅忆微家里的乱,他的修养摆在那里,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强迫症洁癖只在自己身上实践,不会强求旁人,在别的地方从没发现这种迹象。而对傅忆微更是无法苛责。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客气礼貌,而是由于舍不得。傅忆微开始不知道这些,为着两人之间的差别,心里还颇为忐忑了一阵,觉得周晏辰心里会嫌弃自己的家,有那么几天,他心血来潮地把家里给收拾了一遍,并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弄乱,要向周晏辰学习。可惜最终没能坚持下来,一个星期不到就被打回了原形。他自我安慰,不是自己懒,是周晏辰的洁癖强迫症实在太变态,不是一般人能赶得上的。所以无论是第几次来这里,傅忆微心里的第一个想法都是——真特么干净啊。感慨归感慨,他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进屋就问:“东西都弄好了吗?需要我做什么?”周晏辰摇摇头:“什么都不用做,都已经准备好了。”傅忆微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那多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周晏辰的“准备”:茶几上整整齐齐地码着菜和丸子,锅里的水已经混了底料,剩下一半的火锅底料摆在旁边,茶几旁两个小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