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睡在枕边的西索突然在早晨变成了狐狸
刚睡醒的海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只还在枕头里打滚的火红狐狸。 “西索?” 小狐狸停下了追逐自己尾巴的游戏,扑进海珈的怀里叫了几声,舌头伸出来把她的脸舔得到处都湿漉漉的。 海珈当场石化,机械地撸着小狐狸背后的毛发,一时间脑海里想变了一万种可能,但最后只有一行大大的字浮现在她眼前。 我老婆没了? “人,变成动物?”江郁狐疑地转着钢笔,眉头一皱,“海珈,你不想来上班扣钱就好了,没必要找个这么拙劣的理由。” “谁跟你找理由了,懒得跟你解释,我得赶紧想办法把我老婆变回来。”海珈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低头又给面前的空碗倒了点牛奶。 小狐狸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以表达感谢,欢快地舔起了牛奶。但海珈是一脸的愁容,她一早上都在不断地查阅自己的大脑,但完全没找到任何关于人会变成动物的记忆。 “难道是别人的念吗?”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可你昨晚不还睡在我旁边吗,谁能给你下念啊。” 空想不是解决的办法,于是她处理完狐狸的温饱后转身把自己埋进了书房,借助着网络找寻着解决办法。 在她不放弃任何犄角旮旯里的蛛丝马迹的不懈努力下,她总算是发现了类似的案例。 “倒是有这种能力。”她喃喃道,“而且我能找到配置解药的材料。” 看样子得和阿比盖尔把花房借回来了。她叹了口气,而这时在外面野够了一天的小狐狸也偷溜地进了书房。三下五除二地蹦到了海珈的膝盖上,舒爽地伸了个懒腰,两对满是泥巴的爪子把海珈的裤子衣服蹭得脏兮兮的。 海珈无奈地揪住他脖子后的毛发把狐提溜起来转了一圈,“变了个样还要给你洗澡,你可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哧溜”回应她的,是她脸上的又一圈口水印。 连着好几天阿比盖尔既见不到自己的爸爸也见不到自己的收藏室兼实验室,甚至她连家里的饭也吃不到,全是在江守诚家蹭的。(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又是一个饭点,江守诚托着腮看着阿比盖尔狼吞虎咽的吃相,有些同情地问道:“阿姨和叔叔做的饭真的很难吃吗?” “超级,非常,巨无敌难吃!!!”阿比盖尔放下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江守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西索和海珈生出来的女儿能这么矮,原来是因为营养不良啊。 “那你以后都到我家来吃吧,你想吃什么我让管家做什么。” “真的吗,谢谢哥哥!”小女孩兴奋地跳下椅子,啪嗒啪嗒地跑到桌子对面抱着江守诚的脸啪叽亲了一口,然后又啪嗒啪嗒地跑回桌子的另一边,重新拿起碗筷开始战斗。 这把旁边的江守信看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大哥云淡风轻地接下这个吻,然后无比自然地往阿比盖尔的碗里夹着菜。 江守诚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弟弟,“吃饭。” 长兄的威压让江守信浑身一颤,低下头一句话不敢再说。 那边一片岁月静好,这边的海珈却已经焦头烂额。解药的提炼过程比她预想的要麻烦许多,以至于提炼的时间已经超过她原本预期的一个星期。 如果再晚下去,西索可能就变不回来了。于是不想失去老婆的海珈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下一次努力。因为多次的尝试,整个花房里都被一股呛人的怪味所笼罩,甚至透过房间的缝隙弥散在了整个屋子里。 这让刚进家门的西索感到非常奇怪。 他蹲下抱起跑出来迎接他的小狐狸,起身扭头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试探性地喊了几句。 “海珈,艾比?” 明明已经晚上八点了,怎么家里开着灯却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还有一股怪味。 他抱着狐狸顺着怪味一路走到了花房,“难道是艾比又在搞什么新玩意吗?” 他疑惑地推开玻璃门,和戴着口罩披头散发一身狼藉的海珈撞了个面。 “扑哧,你在搞什么啊?”那模样实在太过滑稽,以至于让西索笑得合不拢嘴。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海珈几乎被染成调色盘的实验服,“怎么弄得这么脏,江郁又给了你新任务吗?” 海珈茫然地看着一边忍不住笑又一边认真地给她收拾着头发的西索,木木的摘下了口罩,拉着他的衣领把人拽到身前。 “西索?你不是……”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妖媚的一张俏脸,又低头看了看在两人脚边打转的火红狐狸,连轴转了一周多的大脑一时宕了机,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西索了。 “嗯,我怎么了吗?”西索歪着头,眼神游移着在海珈的脸上找了块没那么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地问她:“是太想我了吗?” 兴许是真的上了年纪,曾经的天才少女缓了好半天才在西索拉着给她洗澡的时候把脑子转了过来,把前后缘由都给他解释了一遍。 “哪有这么呆的。”西索边给她搓着头发边笑着数落道:“人变成动物,而且还没有气的痕迹,太异想天开了。” 重新得了老婆的海珈也没反驳他的奚落,浑身放松地半倒在他怀里懒洋洋地享受着。 “所以那狐狸是怎么回事,而且居然还那么黏我,害得我还真以为它是你。” “我之前在野外的时候遇见的,想着艾比会喜欢就抱回来了,没想到它更喜欢你。”西索拿起花洒,调了调水温把海珈满头的泡沫尽数冲去。“看样子我下次出去找猎物还是得先说一声,不然艾比都习惯了你还乱担心。” 海珈抬手在水里揉了揉他的大腿,扭头和他交换了个绵长的吻,吻到蒸汽在整个浴室里弥漫,有个yingying的东西直戳海珈的身后,她才停了下来懒懒地转过身,感受着肩膀上忽然传来的沉重和喷洒的湿热气息。 她以连续工作了一周,腰酸背痛为理由拒绝了西索在浴室里来一次的请求,并把带锁三天作为他不告而别的惩罚。 “真不讲理。”西索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两手环抱着她不满地抱怨道,“明明结婚前你也经常整月整月地不见我,而且我还基本联系不到你。” 海珈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你应该怪江郁,要不是她我也不至于都没时间见你。” 西索按住那只手捏了捏,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忽然间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话说回来,女儿呢?” “你又输了哥哥!”阿比盖尔洋洋得意地把手中的扑克牌摊开,而又一次抽到鬼牌的江守诚叹了口气,嘴角微扬着地把脸凑过去给小女孩又贴上一张纸条。 坐在一旁同样一脸纸条的江守信看着自家大哥滑稽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指甲都偷偷地把大腿掐到青紫。 直到接了电话的伊路米过来敲响了房间的门,江守诚才略显不舍地将脸上的纸条揭下。 “爸,我送艾比回去。”丢下这一句话的江守诚拎着阿比盖尔的书包陪她出了门,伊路米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江郁却皱紧了眉头。 “小伊,我怎么觉得儿子和艾比不太对呢。”虽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在对方的家里留宿都不足以为奇,但江郁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个青春期的孩子之间有什么不正确的东西在生根发芽。 “要不以后少让艾比来家里找儿子玩吧。” “不行!”伊路米不仅非常干脆地拒绝了江郁的提议,还瞪了她一眼,“你自己没本事生出闺女来,还不让我看看别人家的吗?” “而且那是我儿子,我天天教我可比你这个不着家的清楚多了,他除了拿钱杀人是不会有别的心思的。” 江郁哑口无言,只好自认倒霉地让此事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