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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问吧。”“您为什么一直在纸上写这个字呀,这有什么寓意么?”祝淮低头,才发现自己在走神时,在纸上写满了谢赦的赦字。其实就算按照如今这种趋势,他依然是男主心中最敬爱的师尊,可他心里总是忍不住在意。祝淮满心都是谢赦最近的异样,随口打发了弟子,看到那张写满名字的纸,想了想,没舍得扔,收进了袖口。回谪仙台的路上,祝淮偶遇三长老。这几天都是三长老代替祝淮去议事殿开会,祝淮和燕归来闲聊的时候,听说三长老和无音相谈甚欢,已经约好了一同品茶论剑。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是议事殿商谈结束的时候,难怪能碰上他。不知是不是刚和无音长老聊过天的缘故,三长老那张刻板的脸上都带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近日和三长老碰面的次数太多了,且次次都没好事,祝淮本打算绕开他点走,却没想到三长老瞧见他,竟是直接走了过来。三长老走到他面前,点头:“霜雪尊。”祝淮震惊了,这人居然主动问好,爱情的力量太强大。他也道:“三长老。”三长老似乎看出他热情不高,本也没打算多说什么,两人本要擦肩而过,祝淮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三长老留步,晚辈有事想要请教。”三长老诧异地转身:“何事?”祝淮诚恳道:“你这么会谈恋爱,应该知道怎么哄人吧?”三长老:“???”三长老差点以为他在嘲讽自己,缓了缓才道:“尽管不怎么懂,但我欠你个人情,去我那坐坐。”就这样,祝淮第二次踏入三长老的望日台。上一次来还是祝淮找他打架,第二次两人就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喝茶了,祝淮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一边再次提出问题。三长老一边摆弄煮茶的工具,一边道:“你要哄谁?”祝淮:“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他好像生气了,可是我不知道错在哪里,所以才来请教你。”祝淮也是突然想起谢赦生气的模样像极了闹脾气的女朋友,而自己就是那个不知所措的死直男,这才来问问清源山里唯一一个看似很有经验的三长老。三长老颇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你觉得她有可能因为什么生气?”祝淮想了想:“我陪他的时间少?”“再想想。”“我对别人比对他好?我不够宠他?”祝淮忧愁地摇头,“这些都没有,我满心想的都是他。”三长老咂舌,心想真是个痴情种,接着开始传道解惑:“为什么惹她生气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怎么弥补最有效,你那位……有没有喜欢的东西?”祝淮仔细想想:“没有吧,他好像最喜欢我。”三长老苦口婆心道:“再喜欢你,她生气的时候也只当你是块木头,与其在这呆坐,不如赶紧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真心。”他喝口茶润润嗓子,指点江山:“我估摸你那位也是性情中人,这类人就喜欢浪漫玩意儿,你给她整点。”“怎么个浪漫法?”三长老:“比如花花草草,颜色好看些,没有姑娘不喜欢。”祝淮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姑娘”,睁大眼睛道:“话糙理不糙,三长老真可谓情圣!”没想到三长老看着一副古板守旧的模样,居然如此有内涵,从前是他小瞧了。三长老哼了一声:“上次你不还说我是个那什么的小男人?”祝淮:“不,你完全不是,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谁说你不好我第一个出头。”三长老这才满意了。向三长老告别,祝淮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给谢赦看看自己的真心,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得做点小小的准备。三长老的一席话叫他受益良多,祝淮回到谪仙台,立马就开始准备,原身没用过这样的术法,他得自己摸索一番。谢赦从外面回来,捧着今天从食堂领来的食材,还未进门,就见师尊站在树下,瞧见自己时嘴角绽出一个笑容。“赦儿,来。”笑起来时璀璨夺目,谢赦低下头,走过去。祝淮想摸他的头,但想起两人还没和好,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有时间么,我带你去个地方。”谢赦:“我……”“行,那就走吧。”谢赦本想拒绝的话被半途截住,他抬起头,像是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把食材放进厨房,跟在师尊身后亦步亦趋地到了谪仙台的后方。这里原本是一片林子,谢赦想起前几天在这发生的事儿,面色晦暗不明。“师尊为何带我来这?”祝淮停在一棵枯树前,转身道:“想给你看个东西。”他抬手,指尖触碰那棵枯树干裂的边缘,莹莹的灵力在他的指尖凝聚,源源不断地输入,变化转瞬即至。被风雨击弯腰的枯木像抽了条似的开始疯长,落败的枝干长出细翠的枝叶,娇嫩的花骨朵层层绽放,像昳丽的美人面,焕发新生,重现姝艳的美貌。花开的快,落的也快,纷纷然然从枝头坠落,掉在谢赦的掌心,也飘了祝淮满身。从这棵枯败的桃树开始,这片林子忽然像陷入了某种美妙的幻境,笼罩于一片斑斓,云端之景都未及此刻美轮美奂。像落入一片夜里,所有的一切静到空明。谢赦微微张口,哑然地望着师尊。少年的乌发里,白衣上,落满了樱色的花瓣,如墨玉般漆黑的眸底露出几分诧异和惊喜,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画面。花雨纷扬,祝淮走近他,拾去他头顶的一片花叶,温柔地注视他:“为师为你准备的,喜欢么?”谢赦的眼眸颤了颤:“师尊,你为何……”“别问为什么,”祝淮拾完头上的,又替他扫开肩上的,温声道,“你只需告诉我,喜不喜欢。”“喜欢,”谢赦轻轻道,“徒儿很喜欢。”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不忍打扰此刻犹如镜中花一般的宁静。他甚少以真心示人,话出口时,他闭上了眼,眼睫微颤。祝淮的眉头舒展开:“那便好。”谢赦的手指微微一动,蜷起又松开,他想说,却又迟疑着不敢开口。仿佛过了很久,他才下定决心般开口:“在师尊眼里,徒儿是什么人。”是我的宝贝,是我的金大腿啊!祝淮当然不会这么说,他想了想,才缓缓道:“不可替代。”谢赦一怔。“你不是问你是我的什么人么,”祝淮笑着回答,“是不可替代,也不可或缺。”不可替代,不可或缺。谢赦的心被这几个字填充,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