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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身体确实到了极限。殷怀霜拿起身旁的的软被盖在膝上,在幽淡的枣糕清香中,慢慢睡去。再醒来,是在风流放.荡的笑声中。“我前脚刚到,这般巧meimei也来了。”殷怀霜睁开眼,扯开软被,于黑暗中蹙了蹙眉。“我刚发现庄园里圈养有牛羊,正好我学过一手烤羊,烤牛rou也不差,meimei赏脸晚上一同吃个羊rou?”殷怀霜摸到手边的东西抓起扔出去。马车外,洛桑原想叫殷怀霜下来,远远见到洛南卿摇着折扇快步直奔她而来,边走边嚷嚷开,只能停下动作。洛南卿走近,忽往后一退,他轻嗯一声,嘀咕,“什么东西?”洛南卿捡起,就着丫鬟打着的灯笼看了一眼,是一本话本。洛桑也瞧见了,未做声,她看得更清楚,话本是从马车里飞出来的。想到殷怀霜又在发脾气扔东西,不由低叹口气,却也暗想这次扔得好。洛桑拿过丫鬟手中的灯笼,光源霎时远离洛南卿,他不得不停下翻话本,望向话本飞来的方向,目光不善。“马车内是何人?”洛桑微微侧身,挡住一半马车,轻笑,“堂兄,人家好好的扔个无用的东西,你撞上来做甚?”“是么?芳书阁新出的暂只有一千本的话本,无用东西?”洛南卿风流笑意稍冷,不待他再开口,安置好宝贝马儿的徐卿榕回来,大大咧咧插.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洛桑桑,这人是谁?”徐卿榕狐疑瞥一眼洛南卿,又瞥了眼马车,目光便挑剔起来,刀子般从上到下扫过洛南卿,与洛桑耳语。“洛桑桑,这人不成,首先不如好看,而且长得便不像好人,典型的流连百花街的那群富贵公子模样。”百花街,扬城夜幕下第一热闹处。徐卿榕自以为小的声音,洛南卿听得清清楚楚。洛南卿气笑,相较之下,险些砸到他的话本反没这般可恶。“meimei,这位……”洛南卿停下,十分无奈地展开扇子,眨了眨妖媚的桃花眼,“抱歉,我实在分不清是公子还是小姐,请问贵姓?”徐卿榕咧嘴一笑,玄衣劲装也有别样风流,“免贵,姓你爹。”“……”灯笼在夜色下照亮一方暖色天地,庄园位于城郊,一派寂静,蝉鸣清脆,暖光照耀之处难得热闹,照得看好戏人的脸也暖融融的。洛桑执着灯笼手柄,丝毫没有要劝架的意思,笑意吟吟,直至肩上一重,搭上一截袖袍,藏在里面的手指在洛桑肩上用力一掐。洛桑倒吸口气,侧眸瞧见某张阴沉懒怠的面容,狭长眼尾似还有滴因困倦生出的泪珠。洛桑觉得肩上重量更重了,因手的主人不仅将手搭在她肩上,还试图将脑袋也搭上来。殷怀霜下巴抵在手肘上,声音沙哑沉缓,“你在看什么?”虽是问句,却并没有问询之意,殷怀霜又道:“我饿了。”恰逢徐卿榕与洛南卿斗嘴将歇,这慵懒的一声便格外响亮,两人都望过来。殷怀霜自顾枕在手肘上,并未真正碰到洛桑,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格外亲密。徐卿榕意味深长地“哈”了一声,没再搭理洛南卿,只对洛桑道:“洛桑桑,我要吃烤羊rou。”洛南卿好不容易方从殷怀霜身上收回目光,安放好险些脱眶的眼,思绪已飘走,随口反驳,“休想小爷会给你烤羊rou。”……一个时辰后,安排妥当家丁于官道守候,洛桑放心参与进庄园里的烤羊宴。时辰太晚,洛桑没能亲自动上手,瓜果由庄园里的仆人送上来。洛桑到时,洛南卿挽起袖子,双手翻转羊身,火光下,羊身脆黄,油脂浓缩传出阵阵浓烈的rou香,竟烤得有模有样。徐卿榕蹲在一旁,盯着羊rou,两人氛围尚且和善。唯有独自坐在一旁软垫上的殷怀霜意兴阑珊。他微垂着眸,面色苍白,稍稍抿着唇,偶抬首看一眼,然后,便撞上了洛桑的视线。粉蛋的唇抿得更紧,殷怀霜率先挪开眼。洛桑想了想,扬手招来一旁的丫鬟,低声吩咐几句,丫鬟便去向庄园的小厨房。洛南卿用匕首割下羊身最嫩的一块rou,扬声招呼:“meimei,来!可以吃了。”洛桑走过去,在徐卿榕眼巴巴的注视下接过烤羊rou,简单道声谢后,无视徐卿榕径直走过。徐卿榕见着洛桑在殷怀霜身旁坐下,无声嗤了声。“那人是谁?似乎meimei十分看顾他。”洛南卿割下羊腿递给徐卿榕,顺势搭话。徐卿榕手上动作飞快地接过,嘴上也不慢,“想知道啊?你爹不告诉你。”“……你就说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徐卿榕意外挑眉,这算是宁可不要脸皮,也要听故事。…洛桑拿起小刀,不怎么熟练地从大块烤羊rou上切下两小片烤羊rou,将装着两小片烤羊rou的小碗推到殷怀霜面前。“尝尝。”洛桑两根手指合拢,“你只能吃一些。”“舍不得给我吃?”殷怀霜沉声,随手用筷子拨弄着两小块烤羊rou,羊rou金黄剔透的两片,并无腥咸气味,反rou香诱人。殷怀霜却放下筷子,面色似乎更白了些。洛桑不熟练地给羊rou切片,小刀锋利,洛桑切得十分认真,闻言自然而然道:“季大夫说你脾胃不好,羊rou腥冷味重,你少吃些为好。若不是让你也凑翻热闹,这两小块都不该吃。”洛桑切下一片羊rou,瞥见殷怀霜碗里的羊rou,动作稍稍一顿,偏首询问,“不吃吗?”洛桑正要说‘不吃也罢,给我便好’,就见修长的手指拨动银筷,迅速咬下两片羊rou。洛桑:“……你慢些,我不和你抢。”殷怀霜默一瞬,放下银筷,墨眸幽深,翻滚着一片云霭,慵懒感褪去。洛桑未反应过来,手中的小刀便转了手,面前的烤羊rou也不见。殷怀霜动作闲适,轻而易举切下片片薄厚均匀的羊rou片。那块难倒了洛桑的羊rou,到他手中不过片刻,便成了满盘羊rou片,最后回到洛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