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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欺负她爹爹。洛桑瞬时便知道要同殷怀霜说些什么了。“怀霜,等以后你可以多多与我母亲相处。她需要常年静养,但她并不会因此难过,总是开心的。母亲喜欢弹琴,虽然常常将琴音弹成锯木头的声音,她还喜欢芙蓉花,喜欢自己上手种,虽然最后都是丢给我爹爹养……”话到此处,洛桑的唇瓣被堵住了。这一次,唇瓣清晰描摹出了紧贴着它的冰冷温度的形状,让洛桑确定,殷怀霜确确实实吻了她,先前那次,也是。殷怀霜声音低低:“你好吵。”一瞬,唇瓣离开,洛桑无意识地说完被堵住的话语,“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奔赴“以后”这个充满未知,但细细咀嚼,总是让人心生欢喜的字眼。黑暗里,洛桑看不见殷怀霜的眼,半敛在眼睫下,含着guntang的情绪,如灰烬散发着余热。他没有说出口——那是因为你母亲有你爹爹,一个永远会热爱她并不好听的琴音的人,一个愿意替她娇养芙蓉花的人,只因是所爱之人所愿。而他呢,有谁会如此爱他吗?31.洛家姑爷13(小修)嫁衣洛桑不知短短片刻,殷怀霜想了那么许多。她的手随着殷怀霜的动作被按回胸前,话音落下的安静里,她缓缓移动手腕,游移于唇瓣,最终停留在下颔处,虚虚顿住。蜻蜓点水尚且有微小的余波,冰凉的触感却是早已了无痕迹。明知不合时宜,洛桑还是想问问,他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短短一日,殷怀霜给她的意外实在太多。“会讨厌吗?”殷怀霜偏首,呼息擦过洛桑耳畔。顿了顿,洛桑摇头,想到他看不见,又道,“不会。”其实,两次都太快了,她还来不及生出太多感受。殷怀霜似乎轻笑了笑,说了句什么话。待洛桑问,他却不再说了。隔着薄薄的夏衫,心脏一下下跳动,随着清浅的呼吸,一同在宁静的黑暗中被不断放大、拉近,末了便像是虚无的黑暗中只剩下一人。殷怀霜刚刚说的话是,我也不亏了。两个吻,换死同xue。长久的,殷怀霜都没有再发出声响,若不是那心跳声越跳越快,洛桑险些以为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洛桑。”殷怀霜声音很低,含着浅淡的困惑,“你便这般肯定会有以后?”他起了说话的兴致,“便不曾想过,若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被困在这个石道内,没有水没有食物,连空气也在变得稀薄,只需短短数日我们便会死去,尸骨无人收敛,毫无体面地死去。”殷怀霜似真的没了力气,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抵着洛桑的肩膀,唇瓣几乎紧贴洛桑的耳廓,方将话说完。洛桑想了一番,她好像确实没有想过他们会被困死在这个石道的可能。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以致到现在洛桑都没有太多真实感,唯一的真实感,便来源于身上人渐趋微弱的呼吸。洛桑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喊了几声。殷怀霜含糊从喉间滚出一个音节。洛桑顿了顿,伸手在衣襟内摸索,摸出两颗干软的枣干。殷怀霜的脸颊贴着洛桑的颈侧,忽而想到什么好事般,笑了一声,气若游丝,“我应是会死在你前头。我一身血能有多少呢,够不够将你这一身衣裳染成嫁衣。”洛桑顺着殷怀霜的话想了想那个可怕的可能性。她此刻着的衣裳本是极艳的胭脂色,血色也难以比它更红。况且,被血染红的嫁衣当是暗沉的颜色,一点也不美,洛桑打心底抵触殷怀霜所描述的嫁衣。殷怀霜的念头是妄想,但不知为何,洛桑感觉眼角有抹湿痕安静地滑下。“怀霜……”这般堪称沉默的有些酸涩饱涨的情绪洛桑从未有过。她素来喜欢甜的、鲜嫩的事物,连颜色都是用的鲜艳、娇美,一看便生机勃勃的颜色。洛桑将捻在指尖的枣干送进自己口中,咬下去,果然是甜甜的,这让她心中的酸涩感稍淡。殷怀霜察觉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洛桑面颊随着咬合的动作一鼓一鼓,脖颈微微滑动。殷怀霜发出含糊的声音,洛桑废了很大力气才明白他的意思。“吃独食?”“……罢了,给我吃也是浪费。”嗯嗯!洛桑敷衍地应,随即将另一颗枣干塞进他口中。“放心,剥了枣核的。”殷怀霜尝到舌尖的枣香味,枣香味驱散了些眩晕昏沉感,他终于知晓,洛桑周身香香甜甜的枣糕清香来自何处。洛桑又在唤他名字,“怀霜,别睡……”殷怀霜强撑着应了声,却听洛桑惴惴,“你说卿榕会不会也受伤了?还有那个,年纪不大的被我们绑来的人,还活着吗?爹爹和徐叔叔跑出去了吗?刚刚都没有看见他们。”殷怀霜不想搭理洛桑了。她也就只能想着他一瞬。洛桑迟迟没得到回应,抬手摸向殷怀霜的脸,触到他满头冷汗与紧闭的眼,洛桑手指僵住。“怀霜,怀霜,真的,你不要睡。”洛桑茫然无措,抱住殷怀霜的头,侧首张嘴咬住他离她最近的地方,企图用疼痛唤醒他。洛桑咬住了殷怀霜的耳朵。洛桑不知,这般疼痛与他肩背上、腿上的疼痛相比过于渺小,殷怀霜眼睫颤抖,到底没能抬起来。……另一边,洛允修在最后一刻被推出地道,连带着被他扶着的徐成闫,两人狼狈跌在一起,被在他们前头跑出来的五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来。洛允修拂开来拉他的手,地道的出口已彻底被滚石埋葬,化为茫茫山野里普通的石堆。洛允修目眦欲裂,面上不复徐徐温润,下意识地跑回去扒挖石块,手上不管不顾下了狠劲儿,双手指尖很快渗出血迹。有人上来欲拉开他,劝说着:“洛老爷,这里危险……”话音未落便被洛允修扫开,洛允修眼尾很红,死死盯着眼前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