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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能老被你当作一辈子的借口的!” 素清呜呜哭泣,拉着潋滟的手是颤颤巍巍。他的确是说了谎。那日方玄是曾用了鞭子威吓他,可是真正的原因却是他想讨方玄的欢心。方玄一向爱与他厮混,他也于那日夜的厮混中渐渐地丢了一颗心。那日见方玄说的可怜:什么再有两日交不出人去就会被革职查办,以后不能再与他恩爱缠绵了之类的话语让他一时头脑发热泄露了口风。方玄又百般起誓:倘若素清帮他立功就绝不负他!这些话都让素清昏了头。于是他出卖了与自己生活五年的夭红,又害了一向对他照顾有加的潋滟。只是,错已错了,他一点也提不起勇气主动去向夭红与潋滟认错,他害怕!害怕充军、害怕吃苦、害怕死亡,更害怕从此再也见不着方玄。 滟哥哥!红哥哥!我真的害怕!对不起!对不起!……素清只在心中一再的自责,希望用那满脸的泪水来洗刷自己的罪孽。 潋滟长叹一口气,推开了素清嫩白的双手。 三月初十一大早长乐街就被一阵马嘶人喝声给搅了安宁。众人纷纷打开窗往外望去,只见方玄带了人马一路横行直冲向赏菊楼而去。有人马上就知晓这是来对付赏菊楼的潋滟公子的。于是,大家纷纷又往那赏菊楼奔去预计看看热闹。 果然,方玄带了刑部的公文,将潋滟押于楼下。什么罪名都没有就判了潋滟充军西南为奴。大家都知道是夭红搞的怪,怎奈无人能想得出解决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潋滟被人套了枷锁,绑了脚镣手镣推上了囚车。 潋滟在囚车上交待黄mama好好照顾繁锦,又将自己平日里放钱财的地方告知了黄mama,就坦然的上了囚车。 黄mama来不及多说几句,只得偷偷将一包药品塞在了潋滟腰间的暗带里。“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红儿那边我会去劝说,忍得几日定接你回来。千万要等着mama去接你啊!” 潋滟只能胡乱点了几下头,那些衙役们吆喝着赶了众人,清了道路押了囚车往长乐街外行去。 潋滟回望赏菊楼巨大招牌下那些与自己相处了五年多的老老少少,有不少人都在擦拭眼泪。潋滟在心中暗自叹息。想他一生最怕动荡不安、吃苦受罪,却没想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命数”?只是这样也太捉弄人了。他深知自己这次被发配充军是凶多极吉少了,以夭红恨得分明的性格来看,就算此刻他自缢身亡,恐怕也会被曝尸三日以解其恨吧。 囚车一路行出了长乐街,街里街外不少人在路边驻足观看的。有人暗自可惜的,也有人大呼‘活该’的。还有一些对夭红崇拜致深的向他丢了石头与烂瓜败叶之类的东西。 出得长乐街来到两日前发生那变故之地时,潋滟见到夭红身披玄色羽纱骑于一枣红骏马之上,神情高傲,眼角冷漠的盯着他。夭红身后分明是一色大内侍卫装扮的兵士。 潋滟此刻身上挨了砸,正是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忽见夭红神仙般容姿更觉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云泥之别。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难堪,却让夭红觉得此人定是有愧于自己不敢正视他。心中本有一丝的怜悯之情,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二人于这最后分别有机会说明真相之时各有所思:一个是羞于自己的狼狈,一个是碍于自己的高傲。只能是看着对方渐渐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从此天涯两各,顺应各自的命运去了。 第11章 第十章 三月里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越往西南走就越觉得寒冷。西南的气候一向与中原略有差异,尤其是一道绵绵紫云山的相隔,山这边是桃花灿烂,满目红绿。山那边却是阴风阵阵,寒气逼人,有遇到阴雨天时还会有豆般大小的冰雹劈天盖地的砸下来。从帝京前往西南边陲之地必然要翻过紫云山才可。只是这紫云山一向以难于行走而著名:一路的羊肠小道挨着悬崖峭壁开凿而成,稍稍不留意有可能就滑落山谷,死无葬身之地。 押解潋滟的囚队从出了帝京的边界踏上紫云山的边缘到一路蹒跚翻过山一共花了七天时间,这七天里,潋滟算是尝到了懂事以来最大的痛苦,不仅吃不饱穿不暖,稍稍行的慢几分就会被衙役用鞭子招呼全身。这只囚队有衙役八人,囚犯十五人:九男六女。上山的时候,一个男的失足落了山崖,另一个女的大约是他相好的,也纵身跳了下去殉了情。过得山这边时,又有一年纪较大染了风寒的妇人被活活冷死,还有一年青小伙因不满衙役的随意打骂于反抗之时被人乱鞭抽死。剩下的十一人中只有七男四女,七个男人中还有一个是不满十岁的男童。这男童肌肤白皙身材高挑,一点也不像未满十岁的童子,而且他鼻高眼深,长相与燕人颇有不同。最奇异的是他的眼睛在平时是黑色的,激动之时就会转成nongnong的紫色。据那些衙役们闲谈时说,此童的生父不祥,他也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因身母被恶霸欺压愤而用柴刀砍杀了恶霸,在行凶之时也被人看到了他奇特的瞳色,因此被乡邻以‘恶魔’之名抓住送官,其母也被村人乱棍打死在祠堂之中。潋滟每每见其独自一人行于最后,也没有其他人愿搭理他。就连衙役平日里都不怎么管束他。小小年纪神情气色倒像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潋滟与他说了几回话,他都爱理不理。 在第八日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