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屑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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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爱情不及格,连友情也是。」 我以为我很了解一切,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一个个离我而去。 是这样吧? 口口声声说我自私,自己却比我自私得更彻底。 最近,庭珊变得很奇怪,她似乎正渐渐地疏远我,我的耳边开始少了她聒噪的声音,熟悉的手机铃声不再响起,我们是否会这样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感觉,身旁的朋友不再和往常一样接近我,庭珊是一个,而咏幸是另一个。 这是排挤吗?也许算吧。 我们曾经那么友好过不是吗? 我还是很无法置信,前些日子我们还那么热络,这些年我们打闹的是如此开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变成了这样,我真的已经搞不懂了。是否是我将自己逼迫得太紧才让我无法看清现实?莫非我又在自欺欺人了吗?又或许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 「子安,你教我这题好吗?」我们的关係突然从朋友变成了同学。 「好,这题只要套入这个公式就可以算出来了。」平稳地说着,我无法直视庭珊的双眼。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庭珊悄声的在我的耳边说。 我无法理解她这两句的意思,我做了什么值得她感谢,她又做了什么需要向我道歉?我不懂,我已经什么都不懂了。 我只是不愿去正视残忍的事实而已。 内心异常的平静,无论是谁都无法让我的心中的水波激起涟漪,我想,说不定那抹笑容可以拯救我。 转过身,我非常手痒的拿起我铅笔盒中的原子笔,朝着任昱捷黝黑的手臂刺了下去,在触碰的前一刻停止了手的动作。 「怎么,不刺吗?」他没有抬头看我,却有声音传出。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刺了会有心疼的感觉。」淡淡的道出,望着他的头顶。 他没有回应我,却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双眸,对上他的眼,我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我的脸,须臾,我将视线移开了——我逃避了。 「杨子安,不要逃避我可以吗?」留下这句话,他无声地离开的座位。 上半身侧着,我的双眼紧盯着任昱捷桌上那些刻痕,鼻酸的感觉涌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了我、突然想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 「对不起。」 * 我一直以来秉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自以为只要一直对你深信不疑就不会有任何错事发生,看来我大概是大错特错了吧。信任,有时候也不是维持感情的好语词。 「所以你到底在疑神疑鬼什么?」学长劈头就是问这一句话,在我陈述完我内心想法后。 「突然疏远,到底是什么意思?」呆愣着看着书籍的封面。 「与其在这边乱想你倒不如直接问她本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是我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当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样不会太直接吗?她会不会觉得我想太多?」紧皱眉头,闭上双眼。 「子安,你想太多了。」大掌轻轻的在我的手背上拍了几下。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低下头,我静默沉思。 其实我只是自私的逃避一切,事实太残酷,总是让我摔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一整个下午,我和学长翘掉了所有课,不、正确来说是下午的课都请假了。 虽然害怕深陷学长的温柔,我却还是无法抵抗它的来袭,看来,我真的很自私。 在离开图书馆之后,我一直都忘不掉学长在我临走之前告诉我的话,我苦思了许久,却一直无法得到答案。 「可以请你还我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活泼开朗的杨子安吗?」学长那时握住我的双手,清澈的双眸直盯着我看,恳求的语气让我狠不下心。 我到底哪里改变了? * 回到家,盥洗完毕后、吃完晚饭后,将一切都打理好我才安心的以大字形躺在我的床上,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放空。 「姊,你有心事喔?」佑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 双肩抖动了下,我有点无言地望着他,叹声气道:「下次先敲一下门可以吗?」 「你有做亏心事吗?不然怎么会被吓到。」脸上带着嬉笑,那张史上无敌最欠揍的脸又再度重出江湖。 「杨佑霖,你是不是皮在痒?」怒瞪了他一下,翻过身背对着他。 「喂、跟你开玩笑的啦!」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听声音却可以知道他开始着急了。 我们是姊弟,虽然差了一点岁数,却依旧改变不了至亲的血缘这一点。 闔上双眼,跌入了黑暗的思考之中,虽然耳边听得见佑霖的求饶,我却还是悄悄的关闭了想回答的念头。 思考一切——未来、任昱捷的答案、致奕学长的问题、庭珊的话语,以及我自己内心深处那个怎么也躲避不了个残酷事实。 一整个夜晚,我就陷在这深深的残酷中。 当我将一切思绪重新扶上正轨时,天已清晨。张开双眸,我感觉自己彻夜难眠,却不感到一丝的疲劳,我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沉沉睡去,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异常的清醒。 然后又开始了平常的模式,盥洗、换上制服、吃早点、出门上学。每天,不断的循环这些,不感疲倦,只是习惯了这一切。 这平凡又无趣的生活。 * 「回答你之前那个问题。」第一堂课上到一半,一张熟悉的黄色纸条丢在我的桌上。 微微撇过头望向身后的那个人影,没有说话,只是衝着我露齿而笑。 我承认我的内心有暗自窃喜。悄悄的打开那纸条,上头写着这么一句话,我并没有多想,只是从铅笔盒中拿出了原子笔飞快地挥动几下,便将纸条传向后头。 须臾,他轻轻点了下我的右肩,将纸条递给了我,然后纸条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如果你愿意认清自己内心对我的想法我再告诉你答案。」 纸条悄悄的被我揉烂,我紧咬着下唇,拿起原子笔缓慢的在我的笔记本上写起心情日记。 我讨厌你,讨厌你总是想要把我的内心给看透; 我喜欢你,喜欢你总是爱用偏激的方法了解我。 直到下课鐘响起,等待老师喊了下课,我握紧拳头快步跑出了教室,迈开步伐直奔走廊最底的女厕。 选了间平日最习惯上的厕所进去,锁上门后,摊开掌心,忽略了被自己的指甲给刺红的痕跡,我的眼里只看着见那张被我揉烂的黄色纸条。 看着被我的手汗弄得有点模糊的字跡,脑中突然浮现任昱捷的笑脸。 「可恶、别动不动就扰乱我的心。」狠瞪着那张纸,我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不自觉的上扬了。 关在厕所里直到上课,在这期间我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声响,其实也很害怕突然有人进来上厕所会听见诡异的声音,我实在是不希望搞到最后教官跑来开我的门,所以努力克制了自己的音量。 我欣喜若狂的心情。 在厕所里经过十分鐘的煎熬后,重新转开手把,我悄悄的左右张望,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缓慢地走出女厕步回教室。 害怕着老师会很快就到达班上,我的脚步移动的速度突然加快,眼看教室已不远,当然踏入前门的第一步,抬起头来环视班上一圈后,愣在门口好几秒鐘。 看着最后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被翻倒的桌子、凌乱的书包、散在地上的书本,我的心,隐隐作痛着。 缓慢的移动脚步走到座位旁边,疑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兇手。 「为什么乱翻我的东西?」不敢置信地望着庭珊有点愧疚的脸。 她没有回话,手中还拿着我平常最隐私的笔记本,而翻开的那页刚好是写着任昱捷以及致奕学长名字的那页。 笔记本,除了庭珊、咏幸以外没有人知道我放在哪里,也没有人敢任意触碰我的每一个物品,在经过我的同意之前。 而最清楚我所有习惯的人,应该非你莫属了吧,谢庭珊。 沉默,是你给予的最佳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