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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找鬼的话,那也应该要从电磁波那儿找起。」我说。 「拜託!你的理论很老套欸,」沛沛嘟着嘴抗议着:「你没看过电视上那些灵媒、法师、风水专家、灵界译者,成天开口闭口的就是电磁波电磁波,你难道就没有新一点的说词吗?」 「他妈的灵界译者的话能信,那医院都会开香灰符水来当救命良药。」我念道:「不过我觉得撇开这点,电磁波这个解释还是不错啊,虽然太老套,但它够简单,够广泛,比起那种…呃…,你后面跟了一个,一定是去了不乾净的地方,我可以帮你解,解不掉就说这是你前世欠的债,你可以用什么方式还,换了一大堆法师却仍还不掉,就是祂领了黑令旗,你是躲也躲不掉了。是不是,我的电磁波简单太多了吧?」我问。 「嗯…呃…,」沛沛难得被我讲到哑口无言:「可是,那…那鬼到底跟电磁波有甚么关係?」 「因为电磁波可以掛载资讯,嗯…,这样讲好了,」我举个例子:「随意颳来的阵风不会引起你的注意,但是只在你后颈撩过的凉风,可就会让你觉得毛骨悚然了,是吧?又或是说,电视萤幕的像素需要以特定的规则点亮,这样我刚才能说电视上有画面,否则随机无意义的噪音只会形成雪花杂讯了。因此,只有当无形掛载资讯,鬼才有机会存在;而资讯带有逻辑规律,鬼的存在才有意义。」 「你很有诗意欸,有考虑过去当诗人吗?」沛沛挖苦我。 「念过很多书的诗人。」我回敬她。 「可是,电磁波只要来源一中断就会消散,那你要怎么解释某些鬼会一直停留在原地啊,大学究?」所以她酸酸地考我:「例如我把电话掛掉后,手机发出的电磁波便消散掉了。这些电磁波并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间屋子中,也不会影响我的大脑,更不会让我重覆听到刚才手机里的对话,不是吗?」 「那是电磁波非常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我不干势弱地说:「电场、磁场,乃至于电磁场本身都会干扰电磁波,我想,这也是那些风水师那么爱讲磁场的关係。正是因为电磁波易于受到环境影响,所以当环境中的磁场、电场或电磁场过于强大,使电磁波的行进路径改变,或是电磁波直接被某些物体反射,进而使让磁波形成驻波,也就是电磁波被环境困在一个特定的范围中,如此一来,鬼不就可以重覆在某地出现了?」 「好,鬼为什么存在,这部份算你答上来了,但你还没解释人为什么看得到鬼,」沛沛拿起手机滑了滑,然后我的手机响了,「看到了吗?」她问:「我们的手机现在都在接发电磁波,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鬼?还是说…你有?」 「得了吧,」我掛掉电话:「我也没看到。」 「那你凭什么说我们看得到鬼,我们又看不见电磁波?」她得理不饶人。 「那是因为我们不是用眼睛见鬼的,而是用心。」我说。 「见ㄍㄨㄟ…了,」她即时吞回那不恭敬的句子,「我是说,咳咳,」她边呛咳边问:「看到就是看到,用眼睛看跟用心看,那差很多!」 「也话没差很多,等等,」我阻止她的反驳,「你先听我说,什么是感觉?」我问。 「痛觉,触觉,味觉,视觉…?」沛沛一时弄不清楚我葫芦里再买什么膏药。 「那都是神经讯号,是吧?」我再问。 「啊,是的,教课书里都是这样写的…。」 「那就是嘍,」我说:「在人类大脑的神经连结中传递讯号的正是电流,而电流的流动会產生电磁波,也就是我们用仪器所量到的脑波。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电磁波也会反过来促动脑中电流的流动,进而在人的脑中產生神经讯号,于是人就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或是感觉到什么了?我们看不到电磁波,但电磁波却能让我们看到、听到、感觉到什么,这不就是撞鬼了?」 「所以…,你说的撞鬼是…。」沛沛看起来快懂了。 「撞鬼就是,」我说:「电磁波以驻波的形式缠绕在人的脑神经上,促使脑神经发出预期以外的讯号,于是人就可以在心中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呃…,很有…创意…,」沛沛下了个没什么创意的评语:「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她问。 「有一个网友,她说她总是听到广播里有人在对她说话,但是我却都没听到…」 「等等,」沛沛打断我:「网友?你去见网友?」她不敢置信地问。 「没有!怎么可能见面?」我否认:「只是在部落格上聊过天而已…。」 「喔…,那你们都…,咦?不对!」沛沛突然回过神来:「你说你听不到她听得到的声音,这不就代表你见过她?」 「那个…,你…你刚才在…讲绕口令吗?」我试着打马唬眼。 但沛沛只是瞇起眼睛瞪着我。 「好啦好啦,」我连忙讨饶:「我见过她一面,但真的是因为好奇嘛!」 「喂,你真的很无聊欸!人家那是生病了,你居然只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就去打扰她?」这回沛沛可真的生气了。 「不是不是,」我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只是刚好看她然后她看我们在看她于是她就走过来看我……。啊…不是啦…,」我烦燥地甩甩头,「我看我还是从头讲好了,你认识蔡力行吗?」我没头没脑地问。 「中华电信董事长,怎样,你说的网友是他吗?」沛沛冷冷地说。 「不是,但是某天我在网路上间逛时,看到有人在部落格上爆料蔡力行的恶行,说蔡力行透过格主家对面的基地台发射电波,三步五时地干扰她的电视,让她半夜也能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发出噪音,令她无法睡觉,她四处陈情都无效,检调单位还帮着蔡力行一起整她。」 「那又怎样,听起来就是被害型的妄想症,你要用心的话,网路上可以找到一大堆这种人。」沛沛的声音还是装满了沙子。 「我知道,」我接着解释:「本来我也是看看就要走的,但在关掉网页前,我突然瞄到侧边栏上的标籤云,上头除了『中华电信』、『蔡力行』几个关键字是大字外,其他诸如『国中』、『词』、『老师』、『新诗』这些关键字的字体也不小,这代表了她的部落格里应该还有不少文学性的文章。 「我点了那些关键字,发现里头的诗词歌赋写得都还不错,从字里行间里实在是看不出她有那么偏执啊。然后我又点了『国中』的关键字,里面的文章都是在记录格主担任国中老师时,和学生相处的点点滴滴,看学生对她的评语,只有几处提到他们觉得这位老师有点怪,同时还闹到让老师有点头大,我猜这应该是她被校方指派到放牛班的关系吧。 「但总的来说,她和学生间的感情似乎还不错,诗词写得也不差,好像还得过奖,怎么会到后来的文章会突然变调成如此疑神疑鬼的呢?尤其是这种转变还是很突然的,从发文的日期来看,几天前的文章还很正常,但下一篇的发文却开始说起她被谁谁谁怎样怎样怎样迫害了,中间还隔不到一个礼拜?」 「那很正常,有部份病人是突然发作的,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去找当事人,侵犯她的隐私!」 「我没有!」我想我再不解释清楚,待会我就真的要遭殃了…,「我没有去找她,」我再次强调:「我只是看着看着,就突然发觉她平常活动的范围不就在我公司附近吗?她住哪个社区,用哪家图书馆的电脑打文章,图书馆休息后便去哪家便利商店,点杯咖啡,整理笔记,然后我惊觉我见过她嘛!真有够巧的就在那家超商里啊!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穿得整整齐齐地,及肩的直发,但在两侧耳际却变成完全不同的乾燥捲绕,我想就是这样,我才会注意到她总是在晚上六、七点时坐在超商的一角,很认真地在一本书上写着什么东西,写到那本书上满是密密麻麻红色字跡,令人想忘都很难。 「本来,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可是她的部落格上有放相片啊,于是某天晚上,我又在那家超商看到她,所以我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她的网志…。就是她嘛!我偷偷地对照着,她就是相片里的那个人嘛!然后…,她就起身过来找我麻烦了…。」 「她起的头?」沛沛问。 「嗯,」我无辜地说:「她过来詰难我为什么一直偷看她,是不是要对她装设仪器?」 「什么仪器?」 「一种可以在她脖子上注射电脑病毒,好让她半夜听到噪音的仪器。」我无奈回答。 「喂!你很差劲欸!偷看人也会被发现?」沛沛骂我,但至少她脸上的线条不再那么钢硬。 「我哪愿意啊?」听到沛沛的语气柔和下来,我不禁开始对她大吐苦水:「我也只是刚好和她对到一次正眼,她就丢下书本跑过来兴师问罪,说她观察我很久了,说为什么我一进超商,就一直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又看看她?说我是不是蔡力行派来的人?又要对她动什么手脚?说她已经被搞到快要自杀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我用求救的眼神向四周寻求协助,结果没一个人愿意来淌这滩混水,也不知是他们没遇过这种情形,还是大家真把我当作变态了。我想要是再这样被她纠缠下去,到时候不仅无法脱身,要是有人报了警,那我不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于是我只好起身板起脸来对她说:『小姐,请你冷静下来,我是奉玄天上帝的指示来协助你的。』」 --